“……”秦默扭头,眸光温热,落在她面上,认真道:“那时是我不好,只想着什么是对你好的,未能考虑到你的心情,也未曾为我们的以后考虑过,我们既在一起,很多事情便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不该瞒着你擅作主张,这事……是我做的不对。”
昭华公主心思本就通透,听此话语,又见他眸光诚恳,当下将他的心思猜的□□不离十。
这个木头,也算是开窍了。
不枉她受了这么多刀。
昭华公主心中无奈,却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总要让他受点教训才行,若是他寻了旁人,若是她未曾先一步嘱咐陈太医,他岂不是真的不再有子嗣了?
他这般自作主张,不将自己的身子当回事,确实该罚。
一念至此,她移开目光,心中打着小九九,慢吞吞的问道:“那药,还留着吗?”
秦默原以为自己说出来之后会惹来公主的勃然大怒,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平静,听的这问话,他心中不解,却也如实回答了起来,“那瓶中还有四粒。”
“嗯。将那药瓶好生收起来。”昭华公主眯着眼睛算计了半饷,扭过头,一脸坦荡地看着他,敛去了眼中的诸多算计,“这般也好,那绝子汤太苦,我便不服用了,只是那药,你可千万别丢了。”
“好。”秦默心中有些疑惑,却听话的不曾多言,她既然要他收着,那他收着便是。
公主不曾生气,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司马蓁蓁谋害公主的证据确凿,处以斩刑,念及右相对江山社稷有功,又是两朝元老,死罪可免,然活罪难逃,削去官职,贬为平民,司马清玩忽职守,克扣河工工钱,剥夺其官职,贬为平民,一并发配到荒凉皋地,司马府的侍妾和下人,男的充军,女的贬为官妓,至于司马成玉,修缮园林有功,将功补过,留京城待看。
此次,皇上的手段不可谓不狠,却又在情理之中,在证据收集到的当天就派亲卫军抄了右相府,没有给他们哪怕一点点的机会,右相司马青云在狱中连连喊冤,要求面见皇上,被凤铭暄挥手拒绝了。
朝中大臣,无人敢站出来替右相求情。
想想两朝元老一夕之间,从位极人臣到阶下囚,也不过短短几日,不少大臣不免生出了兔死狐悲的凄凉之感,也在这一刻,重新认识了这位帝王。
他性子温润,一直以来以德治国,没想到真的出手如此的雷厉风行。
而让他们吃惊的还在后头,抄家的时候,从右相府搜出了他与朝中大臣往来的信件和百万两黄金,皆藏在其地下密室里。
刑部尚书将信件和账本成交上去的时候,朝中有不少大臣额头上起了虚汗,浑身颤抖,有两个胆小如鼠的更是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只因他们都向右相行过贿赂,甚至能有官职都是右相的功劳。
凤铭暄端坐在龙椅上,下方官员们面上的神情和身上微小的动作尽收眼底,他伸手,拿起账本,在手中掂量了一番,道:“这里是近五年来右相府上的人情往来,你们之中,有多少人名列其中?”
话落,众臣们一惊,纷纷跪地,刑部尚书高声道:“恳请皇上彻查此事,一定要将其党羽减除,否则只会危及朝廷。”
自他站出来之后,朝中的清流一派纷纷站了出来,恳请皇上将名单上的人揪出来革职查办,如此胆敢谋害公主的乱臣贼子,他的党羽岂能姑息。
凤铭暄眸光直直地射向了下方几位平日里与右相走动密集的大臣,眼里泛着幽幽的光芒,让人瞧不清他眼中真实的情绪。见他们紧张的满头大汗,身子止不住的颤抖,隐隐有站不稳的架势,唇角一勾,吩咐道:“小玄子,拿烛台来。”
众臣们不明所以。
左相站在最前端,与燕王对视了一眼,低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很快,玄北就端了一烛台上前,火苗熊熊,自上方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