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黄秋虎情绪恢复后,他才沉声道,“既然邵家决定起棺,不知起棺之时我可否在一旁观看?”
他也想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容碗里的汤喝得差不多,拿起旁边准备的湿毛巾擦了擦嘴,笑道,“黄大师,我可不是邵家人,这个我可没有办法做主回答你。”
言下之意她是不介意的,可就不知道邵家人是什么样的想法。
唯一在场的邵家人见到黄大师看向他的眼神时,立马开口应承,“可以。”
接下来的用餐,黄秋虎食不知味,显然被他自己的猜想搞得心绪不宁,最后在临近结尾时,和苏容粗粗打了声招呼便直接离开,显然有要事要做。
很快康宁厅中只剩下苏容与邵子桓两人。
邵子桓犹豫了一番开口道,“待会儿我和他们还要去帝景,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帝景是一个娱乐场所,邵子桓说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
苏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拒绝道,“我有些累了,准备直接回酒店休息,就不去了。”
邵子桓听到苏容拒绝,点点头回道,“那我先把你送回酒店。”
说完后,他站起身,“我先去福禄厅和他们交代一声,你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邵子桓没有车,要送苏容回希尔顿,势必又要让郑越出马,和苏容说完话后,他就大步离开了康宁厅,直奔福禄厅而去。
郑越一众人正互相吹嘘,见到邵子桓回来后,突然眼神一亮,“怎么样,黄大师走了没?没走的话我们也去拜访一下。”
“去去去,不走我能回来吗?”
海涵沉吟片刻,目光直视邵子桓,“那苏容走了没,要是没走的话,咱们带她一起去帝景好好交流交流感情呗。”
方才听说黄大师对苏容刮目相看,海涵心里起了交好对方的心思,肥肥的脸上都是笑意。
邵子桓摇头,“我刚才已经问过她了,她不同意。”
海涵顿时乐了,连忙道,“女孩子是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啊?她们说不那心里就是要呢!回去好好同她说一说,包管她能够同意。”
“哥们儿,你们说是不是?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你还能是邵哥吗?”
听着周围的附和声,邵子桓无奈地笑了笑,“行,我再去和她说一说,但苏容认定的事情恐怕不会变。”
说着,邵子桓便离开了福禄厅,脚步匆匆的回到了苏容的身边,可看着苏容清明的眼眸,邵子桓方才想说的话一下子哽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苏容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语气轻缓,“怎么?有事情找我?”
邵子桓突然觉得很没劲。
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非要在别人的撺掇下来找苏容,他突然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待会儿可能要打车回去了,苏大师,你介意吗?”
邵子桓也不想去帝景了。
直到这时,苏容脸上的笑意才显得真实,“当然不介意。”
原本是不想多嘴的,可瞧见对方懊恼的神情,苏容还是忍不住道,“有一句古话叫做画骨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我说的话,你还是好好的想想吧!”
邵子桓突然间白了脸,这话若是换作谁来说恐怕都没有用,但苏容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两句话的分量十足,他抿唇不言,好半天才看向苏容。
“苏容,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个笑话看?”
苏容这下是真真笑了,艳丽的容貌惊人,她认真道,“只要你不把自己当个笑话,谁又能把你当成笑话看?”
“走吧,吃饱了好累,我要回去好好休息。”
邵子桓若有所思的点头,索性他也不准备回福禄厅,干脆直接跟在苏容的身后离开。
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墓地边上已经架起了大灯。
在大灯的照耀下,黑暗的夜晚顿如白昼。
七房子孙从长辈到晚辈,除了来不及赶回的与六房众人,皆已全部到齐,此刻都面色严肃地站在墓龟旁。
“苏大师,眼瞧着子时就要到了,需要我们再准备一些什么吗?”
邵峰的心情略微有些激动,他的心脏怦怦直跳,直觉告诉他,这棺木中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这苏大师若是解决了,他的生意再也不用发愁。
苏容气定神闲地站在一边,今日子时是她测出来可以起棺的黄道吉日,此刻听到邵峰的问话后,她从包中掏出一把茅草。
“每个护符都是我用三根茅草结成的,到时候大家都紧紧握在手中,这坟是老坟,带着这护符,届时可以避免煞气冲出而遭受无妄之灾。”
邵峰一脸严肃的接过护符,连忙分给众人。
一旁的邵家人则在窃窃私语,讨论的对象正是六房,六房在如此重要的时刻竟然还敢缺席,这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
离苏容不远处的黄大师也接过一个护符,此刻他的脸上有些难看。
当初与苏容交谈完毕后,他并没有直接找上谭明,而是私下里到了邵家的这个祖坟,重新做了米卦,可得出的结论与当初完全相反。
黄大师一言不发地看着墓碑处。
子时一到,拜过后土龙神、墓中祖先,苏容就吩咐一旁的工人开始动手。
邵家人停止议论纷纷,屏住呼吸直直看着墓口,眼睛一眨不眨。
三下五除二墓碑迅速地被推倒,墓碑不在,墓龟就破开了一个口子,工人继续向下挖。
挖了不到一米深,底下挖出来的土壤突然变了颜色,原先的土壤中黄中带着灰,而此时此刻,颜色却突然变成了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