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心如死灰,离开?离开后他还能有什么好前途?名利转眼成烟,他突然痛哭出声,“师傅,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的做人。”
“师傅,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黄大师从椅子上站起,步履缓慢的走向门口,显然这件事情给他的打击极大,他打开门,走出门,“从明日开始,就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第92章 092
谭明见黄秋虎不愿多言并径直离开, 他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追上前,再度跪下, 痛哭流涕道,“师傅,我是真的错了,我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这些事情。”
“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他抱住黄秋虎的大腿,眼泪蹭在黄秋虎的道袍上, 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可他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一句接着一句承认错误。
谭明的心中清楚,若是此刻挽回不了师傅的心意, 恐怕就没有以后了。
黄秋虎见到对方涕泗横流的模样, 心中难受的同时却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早就与你说过,违背师门祖训, 会被逐出师门,你犯了这么大的错,师门根本容不得你。”
“你帮着邵凯为非作歹, 可你想到邵家老大的时候,你的良心能过意的去吗?”
“今日我若是轻飘飘地把这件事情揭过,对不起的不仅仅是我自己,还有邵家人。”
黄秋虎说话掷地有声,旋即他用力地抽出脚,毫无犹豫地就准备离开此处。
谭明面露凶光,心口处砰砰直跳, 他的视线落在黄秋虎的背影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左右都是身败名裂,还不如趁着最后的机会搏一搏。
这样想着,他眼底的泪越流越多,哀婉道,“师傅,你真的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黄秋虎刚转过身,余光中一道寒芒一闪而过,他登时汗毛耸立,他迅速地后退了一步,站稳后,见对方仍冲他而来,老眼中闪过冷意,他略微屈膝单脚踹向谭明,右手绕了个弧度,避开刀尖,捏住对方的手。
黄秋虎直接按住对方的穴道,谭明就吃痛地松开了手,就听见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黄秋虎一个用力,谭明手腕顿时脱臼。
“我还没老没死呢?是谁给你这么大信心认为偷袭就能够要了我的命?”
谭明面如死灰,手腕隐隐作痛,他已经数年没有看过师傅出手,这才怀了侥幸心理,若是能够杀了对方,然后将对方的死因瞒过去,那他的困局就立马可破。
可他没有想到,对方虽上了年纪,但反应力竟然还是那么快,谭明垂头丧气地低下头,也不求饶,他的心中清楚,不管怎么说,师傅都不会再饶过他。
黄秋虎再度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手中的力道加重,“看来这些年,我是把你养得心思都大了。”
说着,他环视四周,最后视线落在墙边挂着的麻绳上,这麻绳是黄秋虎特地用来镇楼里的风水,此刻被黄秋虎取下。
直接把谭明绑了个结实。
谭明不是不想反抗,可是每当他有动作时,手腕处总能传来一阵剧痛,让他整个人除了颤栗,旁的事情什么也做不了。
他知道,这是师傅的手段。
黄秋虎原本只想安安静静地把他逐出师门,给他最后一块遮羞布,可如今谭明做的着实太过分。
他回到办公室,从通讯录中开始找电话,最后找到谭父的电话号码,二话不说的就拨了过去,冷言冷语地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让对方滚过来接人后,黄秋虎就挂了电话。
黄秋虎能做申市有名的大师,足以证明他的能耐。
谭父谭鸿儒是申市的一个大富商,这十多年靠着谭明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深夜接到黄大师的电话时,他的胸口就涌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听完黄大师的话后,谭鸿儒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这真真是逆子,他连忙推醒身边的妻子,“快醒醒,出大事了。”
等谭鸿儒到了黄大师的楼中,就发现自己的儿子被捆的和个粽子一般。
谭鸿儒的年纪和黄大师差不多大,脸上立马多了一丝讨好,“黄大师,我知道犬子这件事情是做错了……”
还没等到谭鸿儒话说完,黄秋虎冷道,“把人带走,再也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谭鸿儒脸色青白交加,想要继续解释,可看见对方脸上的不耐烦后,所有的话都吞入腹中。
如今黄大师正在气性当口,说什么也听不进去,还是等到日后备下厚礼上门表达歉意。
压下妻子正欲开口的话,谭鸿儒连忙带着谭明离开。
等到楼中只剩下黄秋虎一人时,他发出了一声叹息,余音很快消散在空气中,他颓然地看着场中空地,眼神黯然。
既然谭明如此做,那他也不要给他留情面了。
苏容没想到,离开申市见到的最后一人并不是邵子桓,而是黄大师。
一天没见,黄大师整个人的精气神衰弱不少,像是老了好几岁。
苏容打开车门,从李耀平的车中走出,连忙打了一声招呼,“黄大师。”
黄秋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苏容,可他有满腹的郁闷无处诉说,最后想来想去,只有那个眉眼灿然的小姑娘,可以倾听他的话。
此时正在希尔顿的门口,若是黄大师再晚来一分钟,可怕就会与苏容失之交臂,他开口问道,“你要回松市了?”
苏容点头,神情笑眯眯的,“黄大师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事情想与你说说罢了。”
这话说完后,黄秋虎缓缓地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吐出,直到把谭明的恶行一并说出后,他的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邵家的那条人命仍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苏容算是听明白了,感情黄大师是来把她当垃圾桶的。
不过苏容能够理解对方,黄大师在申市地位超然,和任何人说这些话都不合适,但她不一样,她是从别的城市过来的,又是余前辈的弟子,一下子就变成了最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