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震手劲儿立时就轻了些。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
.......
“洗澡都不脱衣服?!谁给你惯的毛病!”彭震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喝。
我站在卧室门口。只低着头不从。
他回来了,就理所应当的接手了一切照顾我的事情,关于季贺同,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现在看起来是告一段落了。
我心里才松了口气,结果他就要抱着我洗澡去。
是为了什么,我心里自然明白。他出差这么久,中途赶回来过一次,在机场,足足跟我做了三个钟头才算是结束。
这一次,当然不可能放过我。
只是我此时的心情,哪里肯跟他再去做亲密事。
彭震眼睛冒火,他原本早就想扒了衣服检查的,只不过看她刚才委屈的不成的样子,生生的忍住了。此时看她躲躲闪闪的样子,火气还是忍不住的往上冒。
“林枷!你别挑战我极限!”他已经尽力的在忍让。
头疼欲裂。真的到了崩溃的边缘,我使力站起来,“你除了想跟我做那事之外,是不是就什么心思都没有?”
“怎么?你现在连跟我上床都不愿意了?”
鸡同鸭讲,大概说的就是我跟彭震此时的处境。
无论我说什么,他都能想到另外的一个角度去。我真的觉得很疲惫,不想在这样折腾下去。
我低着头,低弱的说:“我们还是暂时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冷静冷静,对彼此都好。”
是真的想要给彼此冷静的时间,不想以现在这样的关系再继续下去。
我说出的话,无疑是点了彭震最忌惮的引苗。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很奇怪的,要在平时,彭震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我肯定吓的半死,可今天也许是存放在内心里的话,已经被我说出来很多,所以说到这里,似乎也就没那么难了。
我静下心,跟彭震说:“你看,当初我跟你认识,是我最狼狈的时候。后来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你总觉得我心不甘情不愿,可要是你心里没一点点的心虚。哪里会时时刻刻觉得我要跑呢。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我现在能做到信任你不会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有什么,而你,能做到吗?你这样防贼一样的跟我在一起,你睡不踏实,我同样得不到安稳。”
先开始我也只觉得是彭震霸道,占有欲强,所以他抵触我跟任何人的交往,只要看到我跟别人在一处,就要发疯发狂。
但是日子过到如今,我已经明白,他心里对我是不信任的。
他不相信我回到叶家是为了他,他不相信我跟季贺同之间,我是完全清白的。
他甚至不相信,我有一丝丝想要留在他身边的心。
从表面上来看,我被彭震控制着,他对我粗暴、强迫,将我禁锢在身边。可心理上,我却比他坦然的多,我决定要跟他在一起,就勇往直前从未想过旁的,就算是他跟霍芳菲定了婚,我都是满心坚定的相信着他。
反之来看,如果跟人订婚的人换作是我,恐怕彭震早已经不知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在心理,我们之间的失衡更严重。
他的不信任,迟早会毁了我们两个,甚至是毁了更多的人。
彭震扯了扯唇,“我防贼?你当着我愿意日日夜不能寐的想着你在做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诚惶诚恐的过日子?林枷。跟你在一起的这半年,是我今生今世都没有过的殚精竭虑。你别以为,我就非你不可!”
彭震也有自己的骄傲,对他来说,女人不过是挥之即来的东西。
对我,他自认做到了他能做到的全部。
可他就是不安,她身边总有不安稳的因素,她是叶家的女儿,从根本上就不该也不能跟他在一起。他苦苦支撑,都是为了谁?!
我沉?下来,不是不知道彭震的辛苦。
可我更渴望的是段能长久的感情,就如我们现在这般,他疲惫不堪,我同样小心翼翼,这样的感情,哪里能够长久。
等到他彻底烦了、累了的那一天。我又该何去何从。
想到此,我心更加的沉,徐徐的说:“两个人在一起,靠的是两情相悦,而不是严防死守。你很累,我知道,我也很心疼。可是彭震你想过没有,你不想让我做任何事。就自己一个人努力的冲破所有障碍,只你一个人这样付出,总有一天你会厌倦。”
哪有人真的会一生一世不会累,单方面的付出总有尽头。
彭震凉凉的说:“原来你还知道我累啊,良心不算是彻底被狗吃了。”
我假装听不懂他话中的讽刺,坚定自己的信心说:“彭震,如果我们在一起,我想成为与你一起携手并肩的夫妻,而不是被你圈养起来的金丝雀,等着你定时的投喂。”
这就是我全部的想法。
也许天真,可我就是这么想的,一段感情,我既然付出了,那么总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想要跟彭震在一起,那么就是要冲着一生相守,而不是将关系变成目下这种。
我说出自己最心底的渴望,没想到彭震却大笑起来。
他笑的肆意,说出来的话,堪比刀剑,“原来你是想嫁进彭家当彭夫人啊。恐怕你这个计划要落空了,我彭震此生,并不打算要什么妻子,就想养只金丝雀,越听话越好。”
他脸上挂着讥讽的笑意,“我记得我早就告诉过你,我绝不会结婚,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
我傻傻的看着他。
脑子里急速的回忆着过往,却找不到头绪。
“回去告诉叶家那些人,想要靠着你嫁进彭家来报仇,让他们死了这条心!”彭震话锋一转,有些残忍的说。
我身体都有些不稳的晃动。
我父亲他是有让我嫁给彭震,从而搅混彭家的计划,可是......可是那只是口头上说说的计划。
彭震......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