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过这样凄惨的时候,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真的,能别跟我说话么,能别理我么。
“不行!”彭震比我还理直气壮,“你不累啊,晚饭还没吃呢?”
我眼前发黑。
怎么不累,我快要累死了。不止身体累,心更累。
我额头埋在被褥中,真的觉得旧社会被三座大山压迫的劳苦人民恐怕都比我快活。可又有什么办法,我要是不去做饭,这位少爷能活活折磨死我。
“行行行,我去做饭还不行!我去!”我给自己?劲儿,想爬起来去做饭。
彭震一把将我抱住,“谁让你做了,你腿软的站都站不住,你忘了!”
我抬头看天花板,真的哭都没有眼泪。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不让我睡觉,要吃饭。我去做,又不让做。
有没有这样折磨人的啊。
彭震抱着我,特别豪气的说,“你等着,我给德顺楼打电话。让他们送点好东西来。我今天都被你掏空了,得好好补补。”
我彻底一口气没倒上来,呛的又咳嗽。
“你这身体也太差了,赶明儿跟着我一起健身去。”
爱说什么说什么,我根本不理他。
事实证明,有钱能使鬼推磨,就这么三更半夜的,彭震还真让德顺楼给送了一趟外卖。正好电视里正在转播球赛,彭震看着球赛吃夜宵,别提多惬意。
我就纳闷,“这都后半夜了,德顺楼的厨子不下班啊?”
彭震往我嘴里塞了块羊肉,跋扈非常的说:“我彭老五要吃,就是厨子已经洗了屁股上床临门一脚,也得给我乖乖的偃旗息?,进厨房做饭!”
这男人满脑子的黄色废料,说话就没有正经的时候,我彻底闭嘴不说了,跟着他看球赛。
我这种不懂球的完全就是看热闹,尤其是看到最后失败的那种队伍的队员满脸泪水的挥别的时候,悲从中来跟着电视里的人一起掉眼泪。
彭震弄了温毛巾来,毫不温柔的盖在我脸上,骂道:“你怎么猫儿尿这么多!”
我整张脸都在毛巾里,他手劲儿大。毛巾摩擦在脸上,微微的疼。
今天这一天,我都不记得自己哭了多少次了。从小我妈就教育我要做刚强铁汉,不该哭的时候一滴眼泪也不要掉。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秉持着这个观念,很少哭。
可万事都有意外,彭震就是我的意外,碰到他,我的泪腺像是开了闸,根本控制不住。一桩桩一件件,哪有一件不值得哭的事情。
吃完饭,我松口气,总算能歇着了。
“不行,刚吃完就睡,对消化不好,就你那个小身板,别明天又病了!”彭震拉着我,“走,跟我出去散散步。”
大半夜的去哪儿散步,遇鬼还差不多!
可我拗不过他,只能跟着彭震一起顶着夜风在楼下逛了一圈,他这才满意,放我回去睡觉。
有些事,还真是说不得,好的不灵坏的灵,邪门的很。
第二天,我重感冒发高烧。
能不病吗?我自己都觉得该!太应该了!就我这两天被彭震折腾的,生出什么毛病来,都是正常的。
我?子彻底不通,头疼欲裂。
彭震气的在窗前直转悠,看的我脑袋更晕。
家庭医生被彭震大呼小叫一通吓唬,还以为是生了什么绝症呢。来一看我的情况,松了一大口气说:“就是寻常的感冒,养一个星期就好了,放松心情,别太压抑。”
“胡扯!普通感冒能高烧四十度?你当我是傻子!”彭震心情不好,口气冲的很。
医生大概是早已经习惯彭震这样了,不动怒,反而好言好语的说:“林小姐的身体底子跟你不能比,女孩子本来就弱。”
彭震歪头看我,好似这才发现我是个女人一样。
感冒药里都有安眠成份,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彭震就守了我一天。
“等你好了赶紧跟我去健身,你这身体太破烂。”给我喂稀饭的时候彭震念叨。
我应了声,没多说什么。
我病了也不是没好处,我整天昏睡,减少了很多跟他相处的时间。除了三顿饭,我们几乎没有交流。
彭震其实不说话的时候多,就守在我身边盯着我看。
病情重的时候,我没感觉,稍微好一点我就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别扭,睡个觉而已,他这么盯着看,算是什么意思。
我善解人意的说:“你要是有事就去忙。这感冒不是大病,养一周自己就好了。”
确实有事情等着处理,不过他不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提议说:“要不你跟着我去会所?”
那么个声色场所,我本能的排斥,而且上一次在那里,彭震打了我,我不想再去那里。
“我不去。”我摇头,怕他不同意,我又说:“到了那里就想起上次的事,脸疼。”
提起上次的事,彭震有些别扭,“你怎么这么记仇,都过去那么久了。”
才不过几天的时间,我记忆犹新,不仅没忘,反而记的更清晰了。
彭震拗不过我,交待了好多事情之后,才放心走,“你再睡一觉,我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回来。”
他前脚走,我还没松口气,就听到门铃响。
简直阴魂不散。
满心无奈,爬起来走出去开门,不满的问:“你是不是忘拿钥....”
抬头看清,门外的人根本就不是已经离开的彭震,而是几天没见的季贺同。
“你......”
“林枷,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