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夏原本想抱着连楚到客房的,只是走着走着,鼻子里窜入她的体香带着点淡淡的墨香和酒香。
抱着她的手不自觉紧了,她的身子也是这样的软乎,温热。
脚步在进某个圆门时,诡异地转了个方向,往练武场走,那边有着她经常休息的房间,虽是糙了些,但也有人打扫。
一张床,几把椅凳,上面摆着喝水的碗,其余各地方都摆满了兵器和兵书,有锤、有刀、有剑,个个都是重量级的,几十斤到百来公斤。
南平夏将她放在床上,用手支撑着她的上半身。
不知为何,看着连楚头上带着的白色帷帽,想到今天是自己的大喜日子,视线逐渐模糊。
白色帷帽就像是一顶红喜盖头,等着她来揭开。
不由屏住了呼吸,心尖发颤,手缓缓地向帷帽伸过去……
帷帽下,那张令她为之魂牵梦萦的脸,正徐徐展露。
是她!
今天娶的人是连楚!
南平夏紧张了,手心里全是汗,一直捏着帽沿的手未曾放下,指节周围一圈的布料,出现微湿的迹象。
“阿楚,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
她指尖微颤,在连楚的粉唇上落下轻轻一吻,瞬间陶醉。
床板发出一声吱响,南平夏上了床,抱着小小的连楚,窝在只够她一人睡觉的床板之上。
丝毫不嫌拥挤,抱着她,将大片的床位都让了出来,自己斜躺着,目光落在她无暇的玉脸上,久久没移开眼。
温亦然将喜娘和小厮都赶了出去,爬上床没多久,就听到门外传来两个小厮悄悄的说话声。
“哎,你听说了吗?咱们的小将军带着连王爷跑了。”
“哇!真看不出来小将军是这样的人。”他大叹,“那小将军还回来揭主夫的盖头吗?”
温亦然瞬间坐了起来!
“看主夫这样子,估计没戏,啧啧,长得结实还高,要我是小将军,也喜欢连王爷那身段。”其中一名小厮脑中回想着最近花银子买来的书籍,眼里满是绿光。
“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棍子翘得有多高。”
“别说我,难道你不想吗?”
两人还要说下去,就听见一声门响,转头去看,温亦然披着一件红缎外袍,目光看着他们的眼神,如同看一件死物。
“南平夏带着连楚去了哪里?”
两人没料到都贴耳说的话会传到温亦然的耳朵里,顿时吓得呆若木鸡。
“说。”
突如其来的威慑力一下子让二人噗通跪了下来,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有一个咽了下口水,才紧张开口:“小的并不知道。”
温亦然将目光射向另一位。
他张了张嘴,杀气在头顶盘旋,声音就像哑了一般,一丝都冒不出,浑身颤抖。
就在他努力呼吸准备开口的空档,熟悉的人倒在他面前,那瞪大的眼睛里带着血丝,捂着咕噜咕噜冒血的脖子,张着大嘴,仿若索命的鬼魂。
身体温度一下子骤降,阴冷刹时从头顶灌到脚,他想大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恐怖的一幕,瞳孔剧缩,化为一个小点。
“你呢?”
头顶的声音像厉鬼的问话,他发不了声。
温亦然见问不出什么,直接一刀割了他的脖子,他现在只想知道连楚在哪里。
这二人肖想不该肖想的,就要做好死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