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过后,就是寒假,两人早早就买好了车票,放假第二天,就拖着箱子回家,田妮是本地人,当晚就回去了,舒丽也是一大早的车票,唯有李飞飞,傍晚才能走。
她盘腿坐在床上,单手托腮看着赵年年收拾着行李,眼珠子一动不动,似在发呆,又像是冥想,浑身上下,环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唉。”
“唉…”
“哎呀…”
在赵年年合上箱子拉好拉链,起身准备出门时,李飞飞突然发出了一声声沉重的叹息,换上另外一只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人去楼空,情比纸薄,这诺大的寝室,就剩我一人,唉——”她连连摇头,一脸的生无可恋,赵年年停下手里的动作,无奈侧头看她。
“飞飞,你不过几个小时也要走了吗——”
“唉…未来的漫长时光,就让我一个人度过吧,你走——”她状似心痛扶额,伸手纤长的指头,一把指向门口。
“好,那我走了。”
赵年年干净利落的应下,拖着箱子欲出门,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了怒吼:“你还真走了啊!小没良心的!爷白疼你这么久了!”
李飞飞气的火冒三丈,把床板拍的啪啪作响。
赵年年停在原地沉思了两秒,随后回身,从自己床上拿起那个小兔子玩偶,一把塞到她的怀里,满脸真诚。
“飞哥,在未来漫长的时光里,就让我家小兔兔来陪你度过吧!”
“……”
时间凝滞几秒,随后传出了一声怒吼。
“滚!”
“好的,那小的滚了。”
赵年年鞠躬哈腰,麻溜的拖着箱子走了,临出门,看了眼坐在床上生闷气的某人,一脸认真无比走心的告别。
“飞飞,回家注意安全,明年见。”
说完,不等她回应,拉着箱子就走了,李飞飞愣了几秒,随后看着怀里这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小兔子,扯了扯它那对毛茸茸的长耳朵,嘴里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你比你那个主人温暖可爱了…”
赵年年下楼的时候,季梵尘已经在等着她了,手里拖着一个箱子,穿着深色的带帽棉衣,牛仔裤,白净的面容在清晨淡淡的雾气中,显得越发清秀。
看到她的身影,连忙迎了上来,第一时间先惯性地拿起她的手,塞进自己衣服口袋,里头无比温暖,他方才用手暖了好久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赵年年不喜欢戴手套,经常出门手指都是冻得通红,冰冷僵硬,季梵尘每次把自己手套给她,赵年年都是一脸的不甘不愿,等到下次,又是老样子。
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一个习惯,每次出门都会穿有口袋的衣服,然后用手暖好,再把她的手揣进来,每每这个时候,赵年年就会开心的眯起眼睛,十分受用。
有时她自己穿的衣服没有口袋的,就会把两只手都塞进他的外套口袋,然后整个身子都扑在他的怀里,下巴搭在他的胸口,仰头看着他笑得一脸得意。
这个时候,季梵尘就会忍不住低头亲她。
揽着她小小的身子,在那个翘起的嘴角上,落下一个轻吻。
两人携手往校门口走去,待出了大门时,赵年年的另外一只手已经冻得通红,她连忙放下箱子,手往季梵尘衣服口袋钻,整个人顺势扑到了他怀里。
季梵尘无奈又溺宠的笑着,拉着两人的箱子,在路边拦车,赵年年一动不动的伏在他胸口,脸贴在他柔软的毛衣上,感受着他散发出来的温暖。
真舒服,她惬意的阖上眼睛。
没过多久,两人就打到了车,坐在后座,待车子启动,季梵尘立刻把她的手合在掌心,轻轻揉捏着,十指穿进她指间又很快分开,包住她整个手摩挲着,始终粘绵相贴。
不多时,赵年年的双手,就热了起来。
季梵尘停下动作,握住她的双手,塞进了衣服里。
手下是他柔软毛衣,带着他温热的体温,赵年年收紧手指,揽住他的腰,头依偎在他肩上。
到站下车,检票上车,待放好行李坐到床上,才觉得松了口气,两人吃过早餐,赵年年便拿出了电脑,放在下铺的桌子上敲打着,季梵尘在她斜对面的中铺,手里拿着本专业书,半躺在床上懒懒翻看。
待到电脑电量耗尽,赵年年才收起动作,站起来活动了下身子,随后脱了鞋子,手扶着梯子,爬到了季梵尘床上。
掀开白色的被子,她一把扑到了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脸在上面蹭来蹭去,小猫儿似的,季梵尘笑的一脸温柔和纵容,搂住她伸手把落在腰间的被子提了上来,牢牢地包裹住她。
赵年年鼻尖蹭着底下白皙柔嫩的肌肤,淡淡的奶香,是沐浴露的味道,爱不释手,她忍不住微张开嘴,悄咪咪的咬了一口。
坚硬的齿间是软绵的肌肤,像棉花糖一般,想起方才那股清甜的奶香,她控制不住的探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
滑滑的,没有任何味道,赵年年失望的松开嘴。
季梵尘身子却蓦然僵住,脖颈间还残留着方才的触感,让人浑身酥麻,仿佛一股电流,从那一处蔓延到全身,气势汹汹的直冲头顶,夺人理智。
轰的一声,没有任何思考,他低下头,精准地寻到那双柔软的红唇,极快的撬开牙关,掠夺般的扫到那条小舌头,用力吮吸,不住吞咽,极尽纠缠。
与其同时,手飞快的扬起被子,盖在两人头顶,阻挡住旁人的视线。
黑暗袭来,唇被含住,熟悉的气息充斥在四周,战况是前所未有的激烈,舌根在隐隐作痛,赵年年的身子却软成了一滩泥,被他紧搂在怀里,毫无反抗之力。
头顶是厚重的棉被,逼仄的空间里密不透风,呼吸越来越粗重,温度高的吓人,在感觉自己缺氧快晕过去的前一刻,季梵尘放开了她。
掀开被子,清凉的空气一股脑涌了进来,仿佛得到了救赎,两人大口喘着气,脸上滚烫嫣红,四目相对,心跳如雷,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跃跃欲试,破蛹而出。
良久,季梵尘深吸了一口气,凉凉的空气从气管灌到了肺里,浑身躁动的血液渐渐冷静下来,面前的赵年年正盯着他,双眼仿佛含着雾气,水濛濛的,嘴唇波光潋滟,红的不像话,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