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是谁的?”
他将剪下的指甲扫进手心,答得漫不经心:“魏子煜安排的很准,你接近爷爷,我自然会查你。”
那么就是,从一开始了。
爱月抱着自己,没有看他:“那你为什么要追我。”她说得愈发有气无力,声尾声调平仄,是连问句都不敢作。
应绍华看着她黯淡下去的眸光,长臂一揽,将她收进怀中,声音是她熟悉的温柔,“真想知道?”
她心头在抖。她对自己说,林爱月,你骗了他,也许这是早就种下的因果,现在终于来了报应。如果他真的说出些什么,那全是你咎由自取。
她突然不敢听了:“不想了。”
他低头凑近她,温热气息拂在她脸上:“你还是听一下。”
她不语,他伸手到她腿下,将她整个人抱过来。爱月顺势抬头,对上他深眸,那里头藏着汪洋般的爱意,“因为你第一次见我时,瞪着我说,’因为这里有人需要我’。”
她不解地皱了皱眉,又听到他继续说:
“因为在机场我给你捡帽子时,你红着一张脸,紧张得戴歪了帽子。”
“因为在鹿儿岛的时候,你蠢蠢地打电话告诉我说,’应先生啊,我的包被一只猴子偷走了’。”
“因为你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时候,嘴巴半张,又蠢又难看……”
他一边说着,回忆如万花筒般,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无限放大。
细数着那么多回忆,他大多都会加上她蠢的修辞。她又气又恸地想,她真的有那么蠢吗?
“因为你……”
她突然搂紧他,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也抱紧她。
因为她是这个样子,是他爱的样子。
爱月怯弱道:“为什么让我这么放肆?为什么不拆穿我?为什么不冲我发脾气?”
应绍华笑了笑,知道她只是在胡言:“好了宝贝,别说了。”
她带了哭腔:“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直接问你?”
“因为你不能,”他的语气出奇地平静,如深潭死水一般,“理由和林决的一样。”
身上承着这庞大的亚际,也就承了数不清的怀疑。魏子煜疑他,林决疑他,徐溯疑他,就连在他最近身的她,也要疑他。
爱月只有低头:“对不起……”
“你刚才也说了,你会怀疑我,是合理的逻辑。宝贝,我真的不怪你。”
爱月抬起头,细细地抚摸他脸庞,致命地心疼:“应先生,你会不会累啊?”
她话音才落,他英气的眉眼一瞬沉了下来。他在人前永远是那般模样,像个骄傲的帝王,即便陪在他身侧这么久,她也从未见过他疲倦的样子。
而现在,应绍华觉得自己真的累了。
他低下头,埋进她温香软糯的颈窝,声线拖沓出暗哑:“累了,真的累了,只想抱着我的小情人,好好睡一觉。”
爱月搂紧他:“好。”
她还是不放心:“那我哥哥……”
“放心宝贝,都是家里人,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他。”
她怔了怔:“家里人?”
应绍华抬头看她:“之前说了要你嫁给我,你以为我开玩笑的?”
爱月推开他:“你说嫁就嫁,那我太没面子了吧?”
应绍华横抱她起身:“那你想要早报的头条,还是晚报的头条?”
“可以都要吗?”
“好,我明天联系公关部准备。”
她在他身下打滚着笑,忽然笑容定住,注视着他,又叫了声:“应先生。”
应绍华俯身看她,先一步说出她的后半句:“我爱你。”
即便所有人都在猜测和怀疑,只有他从一而终地笃定,爱她,保护她,直到永远。
chapter 49
早晨八点,闹铃在一片静谧中突兀炸响。
应绍华醒来的同时,他怀里的小女人嘤咛着翻过身,滚出他怀抱。他眼皮半阖,伸手关掉闹钟,跟着一个翻身,从身后拥住林爱月,大手覆上她乳.房。
林爱月睁开眼,男人微重的吐息烫着她颈间,是又睡着了。
这并不寻常——应先生从不赖床。
爱月抚着他手背,转过头,他双眼紧闭,呼吸沉匀,根本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可她分明记得,他昨晚说过,今天是要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