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千人的部落族人各自背着自己的物资, 有幼崽的抱幼崽,没幼崽的抱伴侣,都没有的就扶着还有些体弱的族人, 兴高采烈的往地面下,
远处森林里草丛里观察的人纷纷撇嘴, 声音压得低得不能再低,“这是什么部落,人不多,东西倒是不少。”
能在这片平原上站稳脚跟的,都是有点儿底气和依仗的部落,部落人数都不少,自然觉得大长河族这么点儿人,肯定没什么实力。
“哎哟!”
就在一队人悄摸摸躲着议论的时候,一个虎崽子从圆顶水兽上飞跳而下,不小心带倒了路边的一个陶土坛子,陶土坛子一磕上石头就碎了,黄橙橙透亮的糖浆洒了满地,
一众本地兽人看到这动作,眼一下子就直了。
“那是……”
“好像是……毒针虫……浆……”
毒针虫有点儿像蜜蜂,却远比平常见的蜜蜂大得多,毒性也很大,一群毒针虫如果倾巢而出,完全可以蛰死一名强壮的兽人战士,
当时祁苏和大白都没被毒针虫蛰几下便肿得满头包,祁苏得了元素果很快就好了,大白可是足足养了半个月,肿块才渐渐消下去。
毒针虫浆滋味甜美,但却要冒着生命危险摘取,属于稀有物资,相当于液体黄金,半个拳头大的一小罐子毒针虫浆就足够换两头长脚兽了。
哒,嗒嗒,浓稠的糖浆从石头上慢慢滴到地面上,也滴在了那些悄悄打量的人的心上,不少人都吞了吞口水,忍不住站了起来,
那么大一坛子的毒针虫浆,足够换一些小部落一个冬季的肉食了,
许多暗暗观察的人都蓄势待发,计算着现在扑上去,在大长河族手下抢到毒针虫浆的几率有多大,砸了珍贵的毒针虫浆,大长河族的人肯定会乱成一团,并且飞快收捡,他们动作得快!
其他东西也就算了,但那可是毒针虫浆,重利之下,兽人也会化身强盗,
然而和他们预料的完全不一样,那一圈儿的大长河族人现在都跟没事儿人一样,
“水水,你跑慢点儿!”看着几个虎崽子的锅火从糖浆上一跃而过,追着虎崽子就去了,都没怎么看糖浆一眼,
?
所有暗自观察的本地族人都满头问号,
这群人怎么回事?连珍贵的毒针虫浆都不在乎了吗?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因为太过出乎预料,蓄势待发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动作,只能又缩回去再观察一波,
没一会儿,他们期待的场面出现了,
几个抱着幼崽的猿猴族人从圆顶水兽跳下来,都定定的看着那滩棕黄色浆液,
一群本地人都忍不住点头,对嘛,这才是对毒针虫浆该有的态度!那么多毒针虫浆,还不赶紧收起来。
然而猿猴族人让他们失望了,他们仔仔细细的看了地面之后,都绕着那片地方走了,
绕着……那片地方……走了……
树林里,人高的草丛里,甚至河水沼泽里,所有本土兽人都统一了想法,
这个长河西岸来的部落,是不是有毛病!!!
几个绕着走的猿猴族人可不知道那些本土兽人的想法,他们只知道糖浆甜归甜,真的太招虫子了,
以前他们从天虎兽族手里换了点儿糖浆吃,吃完没有擦嘴,早上起来嘴全烂了,全是被来吃糖的虫子啃的,刚迁移到新地方,他们可不想脚被虫子咬了,然后没办法走路。
第一波,第二波,第三波,一队队的长河族人从砸碎的糖浆坛子旁边过,愣是没一个人去收捡的!
那些死死盯着糖浆的本地兽人看着一波波的人过去,看得简直想挠秃满头头发,这个大长河族到底什么鬼!!宝贵的毒针虫浆洒在地上看不见吗!再不收拾都浸泥里了!!
大长河族的人看不见吗?他们当然看得见,灰雀小族换走了部落存有的所有糖块和甘蔗,这点糖浆还是他们路上弄出来的,费了不少劲儿呢。
可现在安顿下来最重要,相比之下,次要一点的糖浆就没那么重要了,反正等安顿好了还能再制嘛。
本土兽人盯着从水兽背上下来的一拨拨人群看了好久,看得最后都佛了,才终于有个蛮牛族人拿了个陶土坛子来收拾,
蛮牛族人都很实在,祁苏说过落在地上的东西不可以吃,他们都不会吃。
这个蛮牛族人的收拾,也只是把还在碎坛子里的糖浆倒出来,至于那些洒在草叶上和石头上的,他就不会再管了,这么收拾,最多也只收回了三分之一的糖浆。
眼看着宝贝流在地上,那个大长河族人却不捡,本土兽人们心痛极了,简直恨不得按头替他捡!
砸了个糖浆坛子这种小事,走在前面的祁苏甚至都没听到任何声音,
他和虎云角蛮站在高处,一边等所有族人下来,一边望着无尽林海中间的巨树,
“扶风,那是一棵树,还是一群树?”
扶风绕着飞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威胁到大长河族人的危险,这才飞到祁苏身边,
见祁苏问那棵巨树,他抖了抖毛,敬重的看着那棵巨树,
“那是一棵树,是我们部落的智者,我们都叫他树老。”
祁苏挑眉,原来这就是树老,给扶风传授“真知灼见”追人攻略的树老。
说到自己部落的智者,扶风与荣有焉,“我们部落的智者是整个长河岸最聪明的智者!”
来的路上,祁苏向扶风了解过附近的风土人情,不像他们部落那么没规矩,长河东岸的部落已经有了初步的职能划分,
像扶风这种一族之长,肩负保卫部落、为部落寻找食物充足的聚族之地和带领族人和其他族人战斗等等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