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历牟炀的脸色那么的难看,跟瞳瞳亲热了一会儿,沈若水从瞳瞳的房间里出来,就看到历牟炀一脸的阴霾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家里的气压很低,沈若水不得不收敛起自己心中的不快,她来到了历牟炀的身边。
“牟炀,今天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转头看到沈若水一脸的小心过来,历牟炀蹙眉,想起刚才李队长说,历博文的事情还是沈若水透露的消息。
“若水,你什么时候怀疑大哥的?”历牟炀问。
“什么?”本能地问了这么一句,沈若水从历牟炀的脸上看到了不快。
“是我跟李队长说出了我的怀疑而已,牟炀,难道你之前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历博文是最大的嫌疑吗?”
没有回答沈若水的执意,历牟炀轻蹙眉头,淡淡地质问了一句:“你怀疑,为什么不先跟我说,为什么要先告诉李队长。”
说完不等沈若水解释,历牟炀疲惫地起身,住着拐杖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愕然地望着历牟炀的背影,沈若水张了张嘴想说,那个时候你还在昏迷,我怎么跟你商量。
可是,那疏离着的背影,硬生生地将沈若水想要说出来的话,卡在了喉间。
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冒险的相救,能够拉近自己跟历牟炀的心,可是,自己的心是贴他贴的近了,可是,他的心怎么就跟自己远离。
是什么,让自己跟他之间变成了这样,是历博文的事情?还是林曼妮?
晚饭是在沉闷中进行,人都在桌边坐着,可是吃进口中的饭,却没有几个人,沈若水虽然很饿,可是看着大家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饭粒,看着张美英蹙眉烦躁的样子,她也只得跟着大家一起放下了筷子。
凌菲抱着痴呆的儿子转身垂泪走了,向露哭肿了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仿佛一下子她就老了十岁。
回到房间,历牟炀显然已经洗完了澡,他斜倚在床边手中拿着一本书,也不知道他是看还是在沉思。
“你累了就不要看书了,早点睡吧!”沈若水走到历牟炀的身边,刚要拿开他手上的书。
历牟炀抬眸,无波地望了一眼沈若水,自己把书放在了一边,语气中满是疲惫:“你也累了,洗洗睡吧!”
疏离的声音,疏离着的神态,叫沈若水伸出去的手生生僵在了空中,努力的扯唇一笑,他说:“那你先睡。”
说完,她转身走到衣橱前,打开橱柜的门,拿出已经几天没有穿了的睡衣,走到盥洗室里,慢慢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拧开蓬头,让温热的水冲洗自己一身的疲惫,沈若水第一次感觉到,人活着怎么那么累!
回到房间历牟炀清浅的呼吸声是那么的均匀,他睡得仿佛是那么的安心。
寂寥的黑幕,什么也看不清,一如自己的心,看不清归途,也看不清楚来路,命运可笑的在等着自己。
既然毫无睡意,沈若水索性起来,蹑手蹑脚地摸索到了大厅,把自己陷进大厅的沙发之中,安静地想着最近所发生的事情。
静谧的夜,风在门外吹拂着树叶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耳中,沈若水抬起双腿,脚踩在沙发的边缘上,手拢住自己的双腿,把脸藏在了膝盖中间。
这时,对面的楼梯上传来悉悉率率的声音,沈若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一看,是凌菲身穿睡衣,披散着长发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到凌菲的那一刻,沈若水蓦然明白了,为什么历牟炀脸上的阴霾。
他是在怪自己,怪自己把历博文送进了监狱,是自己让凌菲看着这么的可怜、落寞。
可是,这个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使得历博文进了监狱吗?如果没有自己的消息历博文不还是要有今天的结局。
“凌菲,你睡不着?”沈若水松开自己的手,腿放在了地上,站起了身,望着凌菲那张清冷的脸,语气中有着歉意说。
沈若水的声音叫凌菲一愣,孩子睡着了,自己躺在床上实在是睡不着,眼前老是历博文临上车时望着自己的那饱含深情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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