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母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这种小姑娘,她还对付不了嚒。穿的普普通通,脸上一点妆都没有,不就是想装清纯, 装朴实嚒。陈曦这么个心高气傲的小伙子, 要是知道她被人摸了, 肯定会恶心的厉害。这个小姑娘心里头会不慌才怪。
孙母在知道儿子摸过人家小姑娘胸部的时候, 第一反应就是这女的不要脸,不检点,小小年纪就会勾引人。她好好的儿子都被带坏了。等见到许多本人,看她反应慢腾腾, 三拳打不出个闷屁的样子, 她又对这女的多了一层轻蔑, 一看就是个没用的,容易摆布的东西。孙母在这两种认知中切换自如,丝毫不觉得自己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有任何矛盾。
许多想到了大学时代看过的一本日本推理小说《白夜行》, 上面女主角因为有过被人剥光了衣服的经历,所以她后来让男主报复其他女性时都会脱光她们的衣服。
她不无讽刺地想,难道孙母有过这种不堪的经历吗?并且还想当然的以己及人, 以她神奇的脑回路,认为受害者应该才是那个羞愧至死的人。否则正常人怎么会产生孙母这样奇葩的想法。
她绝不!那些乱伸手的混账,才该被剁爪子。
陈曦有点儿惊讶,他结完账等了有会儿, 多多一直没出来。他正在思考要不要将东西寄存,过去找她。
眼看着小女友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他忍不住担心地悄声问:“肚子不舒服吗?还是例假提前了?”
许多摇摇头,似笑非笑:“你猜,我碰上了谁?”
陈曦微微楞了一下,试探着问:“熟人?”
许多翻白眼:“废话!”
陈曦笑了。他两只手都拎着东西,不好摸她的脑袋,于是压低了嗓音:“娘子,请为小生解个惑。”
许多啐道:“你又胡说八道。”
旋即她反应过来,“娘子”这个称呼除了是对妻子的称呼外,还可以是女子的通称。她自作多情了,一时间,脸上烧的不行。
陈曦笑嘻嘻地去储物柜拿两人的书包,笑着安慰:“你才没多想,就是那样。”
许多气得想踩他,被他灵活地避让开了。
许多气呼呼地拿起两人的书包,转过头不肯看他。陈曦一路都在逗她笑,她也虎着脸不说话。一直快进家门,她才将孙强母亲找她的事情给说了。
陈曦的脸立刻拉了下来。这家人真是拎不清。他拒绝了他家的无理要求,他们居然还缠上了多多。他讽刺地跟许多说了孙家父母对他提出的要求,夫妻俩竟然异想天开,想伪造他跟孙强的亲属关系。
许多听了半天,弱弱地举起手要求插话:“可是,法律上近亲的概念不包括表兄弟啊。”
陈曦也愣了下,旋即捧腹大笑,揉着许多的头发把人揽进怀里亲,赞叹道:“还是我家多多聪明。我倒是没留心这一茬,早知道,我还不如答应下来,省的他们折腾呢。”
许多嗔怒:“不行!我可不要跟这家人扯上关系。这一家子就不正常。”她挣扎了半天,将孙母的话重复了一遍。要是陈曦因为这种事而有其他想法,算她瞎了眼,也不用再理会这个人。
陈曦则是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不置信地看着许多:“这家人真心有毛病吧。我知道的反应就是将这王八羔子送进去,最好关一辈子。多多你不许多想,我后悔还来不及。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全是我不好。”
他抱着许多,亲吻她的脸颊:“我家多多最好了。”
亲了一会儿,他又捧起许多的脸,正色道:“乖宝,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即使将来,万一有一天你遭遇了什么不堪,也不许有任何心理阴影。你告诉我,我给你教训畜生去。咱俩还好好过日子,人不能因为被狗咬了一口,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许多嘟囔道:“得打狂犬疫苗。”
陈曦一愣,抱着她玩举高高,在她嘴上吧唧一下,赞扬道:“都说还是我家多多最聪明了。对,还得打狂犬疫苗。”
两人抱了一会儿,陈曦想跟小小多打招呼。他才不会膈应呢,他家多多浑身上下,他都爱不释手。
许多不同意。今晚许宁还得排练话剧,晚饭都不回来吃。她现在对陈曦的自制力没什么信心。尤其是前两天吃过一顿大餐后,这人明显有食髓知味的意思。
她眼珠子一转,表示不能碰。胸部还是有些疼。
陈曦正磨磨蹭蹭企图捞福利,闻言就是一惊,随即面色也严肃起来。他拿了外套给许多披上,想带人去医院检查一下。这都好两天了,多多怎么还是觉得疼。该不会是运动会那天真肌肉撕裂了,还是那个王八蛋手劲太大,伤到了他家多多。
想到这儿,他就恨得厉害。他家多多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他平常生怕力气大一点儿就弄疼了她。结果竟然被这么个畜生伤到了。
许多被他抱着去玄关换鞋子,才反应过来。貌似谎言没办法收场了。她真心一点儿也不想被甲状腺乳腺科的医生上手摸啊。
她以前在医院实习时,甲乳科的主任就爱左手给人胸大肌赘生物做触诊,右手写门诊病历。碰到不确定的部分,还要再摸一摸。她每次看了,都是蜜汁尴尬。再是生命科学,她也觉得别扭。
这好端端的,去医院给人摸一趟,怎么想怎么奇怪。
许多情急之下强调,甲乳科的医生都是男大夫。说完这句话,她就欲言又止地看着陈曦。
陈曦这回真是惊到了。还带这样?喂,不是啊,难道这个不应该跟妇产科一样,主力军是女性吗?
许多非常认真地解释:“真是这样,甲乳科属于外科,外科本身女医生就非常少。而且现在这个点儿属于急诊时间段了。急诊外科基本没有女医生值班。”
陈曦内心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开始天人交战。不会吧,他家多多要被人摸来摸去,他总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可多多这都好几天了,还是觉得疼,那有问题必须得去医院啊。
他咬咬牙,算了,这哑巴亏他吃了。先去找熟人,问问许婧能不能找个女医生给看一下。呃,找许婧好吗?多多肯定不想她姐知道啊,会尴尬。这万一许婧误会是他没控制好力道,那后果不用想了,他以后只能彻底吃斋念佛降心火。找找其他熟人吧。实在不行,他打掉牙含血往肚子里吞。
许多看他脸上各种纠结,最后挂着活像被割了两斤肉一样的悲痛表情给她换鞋,委实忍俊不禁。
陈曦还低着头,不知道是安慰许多还是自我宽解:“没事儿啊,多多。医生只是正常检查一下,这是科学。多多,不要有心理负担。”
许多把脑袋支在他肩膀上,声音是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柔情蜜意:“不用去了,我没事的。”
陈曦以为她是害羞。要不是害羞,她怎么疼了好几天都不吱一声。他也顾不上心里那点儿暗戳戳的小心思了,赶紧劝说自己腼腆的小姑娘:“乖宝啊,真没什么的。我陪你进去,到时候你要觉得不自在,你趴我怀里就行。咱不睁眼看。”
“真的没事。”许多自己将手放在胸上,摩挲了一圈,跟他强调,“真的已经好多了。”
陈曦的眼睛都直了,眼珠子黏着她画圈的手,毫不掩饰地吞了吞口水,声音暗哑低沉:“真的没事了?”那尾音,还带着上扬的颤抖。
许多一见他那冒着狼光的眼神,脑子咯噔一下,坏了。她又在他面前做事不过脑子了。她赶紧双手捂住胸前,往回找补:“还是有点疼啊,不能碰的。”
陈曦抱着她起身往房间去,气息都粗了起来:“不碰,就让我亲亲。”
许多身子落到了床上,连外衣没脱会弄脏了床单都顾不上了,赶紧往边上躲。她双手抱在胸前,警惕地盯着他:“不行,今天真不行。这个礼拜,你的指标都用完了。”
陈曦箭在弦上,破势要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他一把捞起人,头就要往胸前凑,强调自己绝非违约,只是预支而已。许多表示不行,得细水长流,要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