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点,不然你这个肾就别想要了。”那人声音里透着股狠劲,和那把刀一样,都让李宏飞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
“你们别动我,我可以给你们钱!”他颤着声带道,“你先把刀收回去,我可以给你很多的钱。”
但身后的刀非但没收回去,反倒将他身上那件t恤划了一个口子,冰凉的刀尖在他身上走了一道,堪堪留下了印子,刚好停在不会出血的度上。
身后的人道,“少他妈废话,听老子的,一会儿出去了老实点,敢出声我就捅死你。”
李宏飞浑身的汗毛都站起来了,后腰那块皮肤虽然没出血,但绝对是肿了,刚才他差点以为那人脾气上来打算捅死他了,被这么一吓,哪里还敢反抗,从被人推出包间门一直到被关进陌生的车中,他一句话都没说,就怕自己一开口,身后那把刀就会扎进他的身体。
脚边躺着的是被打晕了听风,他一上车头就被袋子套住了,什么也看不到,等到她被人拖下车,拿掉袋子时,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类似于废弃工厂的厂房里。
灰色的水泥墙看上去老旧而破烂,高高的屋顶下悬着一个刺眼的灯泡,晃得他眯起了眼。他的手脚既没有被绑起来,身上也没有被打麻药,这个房子的大门就在面前这些人的背后,他却没有胆子冲过去。
一个东西被扔过来,重重地砸在他脚边,弹起一层灰,不是别的,正是刚才在车上见到过的听风。
听风被这么一砸,痛的咳了起来,呛了好几口灰,才发觉不对。他看了看周围一圈高个壮汉,又看了看旁边的面色不好的李宏飞,立刻就在心里计算着起来。
这时,站在最中间的那个壮汉开口道,“李宏飞,是你找的人开车撞人的吧。”
听风一下就想到躺在医院昏迷着的温乐。
李宏飞缩了下脖子,小声道,“你们难道是温乐那边派来的人?”他心里暗恨了一下,又道,“他给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只要你放我走。”
听风连忙抓了下李宏飞的衣服,怕被落下。
“还有我啊李少,我可跟这件事情毫无关系呀。”
“要不是你提醒,我又怎么会找人开车撞他!”李宏飞将他一把掀开,又对着壮汉道,“我们家有很多钱,只要你肯放了我,我保证绝不找你们的麻烦。”
他拍着胸膛发誓,只求这些人能放他出去。听风被他踢到一边,心中暗恨不已,却毫无办法只能跟着求饶。但谁知那壮汉既不找李宏飞要钱,也没有说要放人,而是给他们又重新套上了头套。
李宏飞被人带到了一个地方,他看不见东西,但却能听到汽车行驶的声音,身后那人用绳子捆住他的身体,留出一端签在手上,紧绷着绳子让他站着不许不许动,他一但想动就会被绳子拉回来。
那汽车声越来越近,他的心里开始慌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他想跑,但却被绳子拉住了身体。
终于,身上的力道骤减,另一端的人好像放了手,李宏飞刚脱掉袋子,迈开一步想跑,就被迎面驶来的汽车撞的飞了出去。
周围的世界在他眼中倒了个方向,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那辆汽车却没有停下,依然向着他驶来。
“不、不要!”他目眦欲裂,惊恐地拼命向后挪着,“救命啊!来人救救我!”
但根本没有人救他,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开了过来,从他的双腿上重重地碾了过去。
他听到了站在一旁的人冷淡地说了一句话,“腿短了就行,别把人弄死了。”然后,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他晕了过去。
但没等他晕多久,他就被一桶冷水泼了醒来。
他被固定在一把冰冷的椅子上,双腿膝盖以下的地方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地狱里走了一遍。
“怎么样,知道被车撞是什么感觉了吧。”有人拍着他的脸,嗤笑了一声,“你看看地上那是什么,现在给你个机会少受点罪,把你以前干过的缺德事全说出来吧。”
他的实现落到地上,那是一个颗牙,上面血迹还未干,就好像是刚从某人口中拔出来的一样。
他抬起头,旁边不远处还有一把椅子,椅子上捆着的人正是听风,他口中被塞了团破布,眼睛凸起,额头流着汗,脖子上的青筋也爆了出来。
有人将他口中的破布扯了出来,“你他妈再敢叫一句,老子把你的牙全部拔光。”
说完就看向了李宏飞这边,晃了晃手中还带着血的钳子,眼神像魔鬼一样可怕,他笑着对李宏飞说,“别着急,一会儿就轮到你了。”
水珠一滴一滴地顺着头发落到了脖子里,激的李宏飞打了个寒战,这些人都不是人,什么事他们都做得出来!他的腿已经断了,他不想死!
“怎么样,想好怎么说了吗,据我所知,你干过的缺德事可不少。”
第96章 照片
李宏飞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梦里面他被一群神经病抓了起来, 那群神经病恐吓他,殴打他, 还将他的腿弄断腿, 痛得他几乎死去活来。
他一头冷汗地醒过来, 眼前是一片雪白。这不是他的房间, 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告诉他这是一家医院。房门上的小块磨砂玻璃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门外有人的身影。
他想叫人, 却听到了那人陡然拔高的声音。
“不可能!我儿子腿都被人弄断了, 这个凶手一定要抓到,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原来这人是他爸,正在讲着电话。
李宏飞听到腿断了的事情,脑子一懵, 经历裹得那场噩梦全部记了起来。他的腿不仅断了,还被人逼着把自己做过的不好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最后他就后脑勺一疼被人打晕了过去,直到刚才醒来。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腿, 刚才张开眼时他没注意到, 现在才发现两条完全不能动, 犹如千斤重, 上面打了石膏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是那种一阵阵涌上来的痛意让他疼的脑门冷汗直流。
“爸……”他喊了一声,但声音太小没人听到。
好在病床旁边有按铃,他勉强按下去,没一会儿护士就过来检查了, 他爸也跟着进了来,才发现他醒了。
“小飞,你终于醒啦?你身上难受不?”李友德看到儿子一脑门汗,拿起毛巾就给他。
李宏飞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欣喜,他抓住对方的手,忍着疼问,“爸,我是不是……腿废了?”
李友德擦汗的动作一顿,“你瞎说什么呢,医生早就给你把腿治好了,现在就是养伤,养好了就没事了。”他说了谎话。手术后医生告诉过他,他儿子这两条腿伤的太严重,又耽误了救治的最佳时间,就算伤口长好了走路也会有问题,更别说其他的疼痛之类的后遗症。
一想到年纪轻轻的儿子要变成个瘸子,李友德怎么也不能接受,可是这已经是w市最好的骨科大夫,做出的诊断然他不得不信,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李宏飞听了他的解释,脸上表情好了一点。他为人嚣张霸道,平时自认完美无瑕,要是让他变成一个瘸子,那还不如让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