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只是许出一个妃位,就拆了好几个伙,更重要的是,如今四妃补齐,嫔位上的众人就该消停了,后宫又能清净些时候。
还有一点,八福晋郭络罗氏从来看不起卫氏,她同惠妃还过得去,良妃那头没去请过几次安。从前郭络罗氏犯了事,上头想处置她,胤禩就长跪不起为她求情。以后她没法同良妃好好相处,胤禩还能帮她?
安郡王府虽然还有两个在朝为官的,却早没了岳乐在世时的风光,最近半年更是连番受挫,老八想做什么都指望不上他们。倒是母族卫家,在内务府还有些人,马武改革内务府的时候对乌雅家毫无手软,反而让卫家沾了些便宜。
此消彼长之下,郭络罗氏迟早玩死自己。
康熙早说过,让老八别丢爱新觉罗家的脸,兄弟们也叫他别让个婆娘骑在头上屙屎撒尿……旁人怎么说他都不听,不听没关系,反正结果总会是一样的。
胤禟生怕宝珠出了月子之后犯傻,把这些掰碎提过一嘴,叫她当乐子听。
宝珠听完瞅了胤禟好几眼,说:“我额娘同宫里几位娘娘年岁差不多,她说早年的时候京中还挺乱的,我外祖手上有些权力,常有人想拉拢他,可我娘家和索绰罗氏那一支都坚定支持皇阿玛,拉拢不成就容易摊上事。我外祖为了保护妻儿,总装作很疼小妾的样子,几个媵妾帮外祖母挡过不少刀……说不准皇阿玛也是一样,听说良妃娘娘容貌极好,男人不都是看脸的?”
对这个说法,胤禟很不以为然:“疼谁宠谁就要光明正大,藏着掖着憋不憋屈?”
其实宝珠也不赞同,是阿玛说的,有本事的人活得潇洒,没本事一步三思量,做什么都得算计清楚。她到是没纠结这个,她让阿寿趴自己身上,腾出一只手来捏胤禟的耳朵。
胤禟握着她的手,屁股挪了挪,坐得更近些,这才笑眯眯说:“他们都看脸,喜新厌旧,爷看的是内在,我福晋最善良最大度最有内涵。”
宝珠刚还由着他摸摸蹭蹭,听得这话一眼瞪去。
哪怕明摆着是夸,但她并不高兴。
那话咋说的?
你可以不承认我的内涵,但你必须承认我长得美!
知道她在想什么之后,胤禟笑得胃疼。
是是是,我福晋最美,冰肌玉骨国色天香。还是说点别的好了,胤禟想告诉她九贝勒府已经彻底建好,过完这个年就搬。宝珠先他一步开了口,抿唇说:“昨个儿我额娘进宫来,说董鄂七十给我阿玛递了话,表示下药叫我早产的不是四哥府上的董鄂格格,咱们恐怕冤枉她了。”
胤禟原本不想说这个,怕宝珠多想,既然提起来了,也罢。
“哪怕不是董鄂氏下的手,她对你也是恶意,只是没能耐做什么罢了。”
这话有点意思,宝珠正经问道:“爷早先就知道?”
胤禟挑眉:“嫁祸得太明显了。”
“我还真想知道下手的是谁。”
胤禟状似无意的问:“知道了又如何?”
宝珠眯了眯眼:“她叫我早产,阿圆阿满阿寿生下来丁点大,先天就比足月的弱很多。让我知道她是谁,我要让大哥套麻袋打断她儿子的腿。”
有道理,就该打断老十四的狗腿。
这么想着,胤禟果断卖了乌嫔:“她已经尝到恶果了。”
宝珠很惊讶的样子,双眼睁大:“爷真知道是谁?”
“是啊,就是时下正倒霉的乌嫔娘娘。”
……
宝珠愣了愣,回过神来眼眶都红了,仿佛是要哭。
胤禟赶紧心肝宝贝的哄:“就知道不该说,是我不好,听话啊,别再想了,她苦日子还在后头,有她倒霉的。”
他越是这么说,宝珠就越气闷:“就说怎么那么巧,老天爷处处同她过不去,结果竟然是这样的!你们都知道只瞒着我,还叫我给她送药!我就该送耗子药去!”
胤禟摸摸鼻尖,想说现在补送也不晚,又怕宝珠当真,只得叫她安心养着,以后多的是机会。
宫里消停了几年,怕是又要热闹起来了。
第47章 真甜
告诉宝珠真相之后, 胤禟着实担忧了两日, 瞧她该吃吃该睡睡, 心情颇好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小阿哥生在十月尾,生下来小小的三只, 只丁点大, 叫宝珠养了这么些时候, 已胖出很多,白白嫩嫩可爱至极。他们长得很像, 底下奴才只能照小银镯的图样认人,许是母子连心,宝珠倒是从没人错过。
阿圆比两个弟弟更活泼一切, 喜欢同她互动, 刚出生那几天还瞧不出,如今壮实不少, 每日能折腾一两个时辰,一双乌溜溜的葡萄眼,满是喜悦盯着宝珠, 他嘴里还啊啊哦哦不停, 说什么你听不懂, 倒是能听出他高兴。
阿满就安静很多,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躺平了安安静静走神。
至于阿寿, 那就是个粘人精,睡着的时候倒还好,只要醒着就找扭着小脑袋找人,嗅到宝珠身上特有的香气,叫她抱在怀里才能安分下来。
胤禟归家的时间毕竟短,工部看似清闲,要想找事做也容易,他每日早间不到五更天就出门了,傍晚才回,相处的时间少了,自然看谁都一样,压根分不出。还是宝珠趴他耳边传授心得,这才让他摸清了儿子的性情。看三个小的越发白胖圆润,胤禟很是自得,吹嘘自个儿乳名取得好,又说三个是福晋一把手带的,与那些养在奴才秧子跟前的相比自是不同。
就连胡太医也说小阿哥比刚出生那会儿壮实多了,不用再像先前那样过分小心。因在冬日,还是要多注意,莫染上风寒。
胤禟心说既然已经养好了,就别再霸占福晋身边的地方,叫奶嬷嬷带着才好。
就因为那三个小混蛋挑嘴,宝珠生怕饿着他们,近来用了不少催奶的汤羹,零嘴都换成杏仁腰果,她胸前一对玉兔比刚成亲那会儿大了不少,就连肚兜都换了新的,胤禟晚间抱着她睡,见了就心痒痒。
自家这三个蠢儿子虽然挑嘴,胃口不算大,喂完经常都有剩下,宝珠起先藏着不说,后来有一次,胤禟晚上起夜不当心摸到她肚兜,感觉有点湿,才知道宝宝吃得少的时候她老感觉胀,偶尔还会溢奶……宝珠是让胤禟闹得招架不住了才说的,说的时候整张脸都埋在他胸膛上,耳朵尖通红,隐约能看见脸颊上的羞意。
胤禟就闷笑一声,勾勾手指解了她背后的结,给脱了肚兜就圈着她,埋首在胸前。
宝珠依稀记得,自个儿当时好像踩在云端上,手脚不着力,又像是喝醉了酒,脑子里糊成一团,身上满是醉意。等她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胤禟已经清空了小阿哥没吃完的奶,他将两颗红彤彤的茱萸舔得干干净净,也不顾丢在一旁的肚兜,就这么给她套上中衣。
宝珠回过神来才想揍她,刚捏起拳头就被胤禟握住,叫他抱着躺回床上不说,还被禁锢在怀中。宝珠趴在他胸膛上,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没再挣扎。
胤禟伸手抚摸她丝绸般的墨发,又在额前亲了亲:“往后觉得难受就告诉爷,爷很乐意帮福晋舒坦,福晋真甜。”
他说完就感觉腰间一疼,宝珠熟门熟路拧他一把,嗔道:“小阿哥就在房里睡着,你还敢乱来,不怕教坏儿子?再胡闹你别想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