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光变得暗淡,半低垂下眼眸怔怔地盯着它,有些失神地忆起当时唐逸还是小哑巴时,听到她说将这东西送他时,他脸上那一抺绯红还有他眼底的喜悦。
唐逸好像很喜欢这枚领带夹,或者说,他有可能一直都细心的收藏着它,越是这么想着,沐小瞳的心就觉得更加的难受。
当目光落入那个小礼物盒中时,她的眸光一闪,紧张地拿起这礼物盒内的一张小纸条。
清秀的字迹。
【你已经将我淡忘了吗?可是我却无法忘记你。我很疼,很疼,你来陪我好不好?】
沐小瞳猛地僵直了身体,双眸死死地盯着这一行简单的文字,心狂跳不安,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意思……”她哆嗦着唇,脸蛋刷白。
轻颤的小手在握紧这枚坦桑石领带夹时,她感觉这深蓝剔透的宝石,闪烁着诡异的光,让人迷幻,沉沦。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被人急促地敲响,惊得她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她慌张地将这纸条和领带夹放入自己的包包里。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跟平时一样,走到房门前,拧开了门,原来是冷霄。
她捂着胸口,暗自松了一口气。
“沐小瞳,你怎么了?”冷霄见她脸色不太对劲,狐疑地目光多看了她一眼,“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身体不舒服?”
她闭了闭眼睛,压抑着心底地震惊,再次睁开眼眸时,已经换上了平日神色,淡淡地说,“没事。”
冷霄觉得她可能是为这宴会忙碌才会这样,也没有想太多,随即他想起了正事,将他手中的一小瓶药递了给她。
“这是给你配的药,前几个月你被锦玥下了那种渐忘混合药物,虽然现在你的记忆也正常了,不过他们都说还要小量坚持服用解药半年才能完全治好。”
沐小瞳轻嗯了一声,随意将这瓶药塞进包包里,心思却全然在刚才那枚领带夹和纸条上。
她想,这些东西,应该是锦玥送过来的。可是锦玥为什么要送这些东西给自己,她写下这么奇怪的文字,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冷霄,你们有锦玥的消息吗?”她抬头问了一句。
冷霄表情不太好,郁闷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他们分散了人手,找了她快五个月了,完全没有消息,据说她是留在了巴黎,但是巴黎那边他们也找不到她的踪影,锦玥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锦玥的事,你别理了,现在你专心照顾你家那两萌宝。”冷霄不想跟她谈论太多有关锦玥的事,怕她又会想起唐逸。
沐小瞳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包包,沉默了一会儿,喃喃地,“其实锦玥她并没有真正伤害过我们,如果你们真的遇到她了,别伤害她。”
冷霄并没有回答她,锦玥那个女人确实不是什么恶毒的人,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见唐逸一面,为了让唐逸快乐一些,而沐小瞳她还不知道唐逸一直爱慕着她的事,锦玥自然也没有跟她提过。
锦玥应该不会伤害沐小瞳的,她们算不上是情敌。
满月宴准备要开始了,沐小瞳他们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喜庆的气氛瞬间就遮掩了之前消沉的情绪。
凌越难得噙着笑意向宾客敬酒,沐小瞳也站在他身旁,一对壁人姿态卓绝。
突然沐小瞳猛地低头,脸色大变,她小声在凌越耳边说了一句,离开一下去洗手间,凌越刚一转头便见她神色匆匆地跑远了。
他蹙眉盯着她的背影,莫名有种不安,那种感觉就像是她这么一走,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他放下酒杯正想要追过去,身旁的宾客却缠着他,盛情难却,他也只好目送着她的背影,心底想着她可能只是喝太多了。
“少夫人,你要去哪里?”酒店外的保镖见沐小瞳神色紧张地发动车子,不由上前询问。
沐小瞳一脚踩下油门,朝着那保镖大喊,“你去告诉凌越,说我有急事要离开一会儿。”随着她的话音刚落下,车子也已经飞驰离去了。
那保镖有些愕然,这不是正在举行着宴会吗?这女主人怎么就跑了呢?
沐小瞳一路飞车,也不管那些红绿灯了,迫不及待地将车子开到郊外的一处墓地。
她下了车,扫视了一眼四周,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就是埋葬唐逸的地方。
她的心情有些沉重,可当她在乍见锦玥时,她整个人惊呆了,锦玥一身白色的素衣,像极了办丧礼时穿着孝服,一时之间她心底震惊地说不出话。
“锦玥,你到底想怎么样?”沉默了许久,沐小瞳才缓缓地恢复了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