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说完不负责任的走了,她决定上菜园看看, 雪化了,趁天气还暖和正好弄点菜来家里。
留下杨大郎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我怎么惹到你妈了, 她怎么看起来对我很有意见的样子?”
苏倪笑了笑,一边拉着杨大郎往自己房里去一边说:“没事,她更年期了!”
正好停好车在外面耽误了一会儿的苏爸进来了:“你怎么又跑我家来了!?”
杨大郎囧。内心再次受到一万点暴击!
苏倪:“爸,你去看看苏华苏浩,在隔壁呢, 肯定又在看电视。特别是苏华,没人压着就不能好好写作业,你去带他们回来。”
苏爸张张嘴什么没说出口,恨恨跑隔壁去了,该死的苏华, 一天到晚就知道拖老子后腿!
总算苏倪将杨大郎带进房里,为了避人口舌,房门肯定的开着。
杨大郎靠门口坐着,起先拘谨的动都不敢动,不时看看门外。苏倪也在想事情, 没去管他。
杨大郎试探着开了口:“明天我上县城去制办点年货,你要不要一起去?苏浩说让多买点烟花。”
苏倪摇摇头:“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不过你最好还是晚两天吧,等雪化干净了, 要不大清早坐车,路上还冻着也不安全。”
杨大郎:“我打听过了,这几天的车都到中午十点多才发车,就是为了等路上解冻,所以明天去不影响。你二伯家又出了什么状况吗?怎么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苏倪叹了口气,她也迁怒了。上辈子是自己,这辈子是苏佳。虽然这事是苏燕做的不对,但是没有这男的顺水推舟什么的,苏燕她一个人也造不成什么伤害。果然是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没有拆不散的情侣!
“行了,这里过年也就那么几天了。你看着去弄吧,我就不出去了,在家里陪着我妈她们整点吃食。其他几个还小,你家二郎现在也上大学了,寒假没什么事,你可以带着他到处跑跑。”
杨大郎坐了半天,见苏倪实在是没什么精神。苏妈苏爸又可能随时过来,只得纠结着回自己家了。
当天晚上,杨母带着四妹来苏家,问问他们过年想弄哪些吃食,回头两家聚在一起整也省事些。苏妈这才打起点精神说:“无非就和往年差不多,炸点麻花、馓子做些米花糖牛轧糖,还有地窖里红薯可以拿出来,做红薯干等等。”这些还是有些费事的,往年都只是挑一两样做一点,今年还有几天空,闲着也无事苏妈想着将能想到的都做一些,过完年还能剩点孩子们拿着回学校当零嘴吃。以往是舍不得东西,现在宽裕了,这点吃食怎么能短了孩子们的。还有可以灌点香肠,鸡也可以宰掉几只……
一想着事情还是很多的,苏妈整个人精神起来,开始翻箱倒柜忙碌起来。杨大郎打蛇上棍的立即唆使自己老妈将东西都搬到苏家厨房里来做,自己更是一点不落的来帮忙:杀鸡、劈材、烧火……苏倪也时时呆在厨房里和苏妈杨母一起起油锅、揉面团、熬糖稀……总算日子过上了假期正常轨道。
腊月二十五,本来这天是苏佳结婚的大日子。可是现在家里冷冷清清的,早上大清早苏佳爸妈起床做了早饭,正坐在那里想着要不要喊苏佳起床吃饭。昨天可是才发过高烧,虽然上午就退了烧,当天也吃了饭,看着精神还不错,想来是姚家的赔礼道歉和苏倪的劝解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是今天毕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苏佳爸爸苏卫国说:“算了吧,回头将饭放灶上煨着,她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吃。现在这么冷,她睡晚一点也正常。”话才说完,苏佳出来了。整个人倒是精神奕奕的,一点都看不出昨天发过高烧甚至被临时退了婚的样子。
苏佳一出来就和爸妈打着招呼:“你们先吃,我去刷个牙。”
苏卫国和赵红梅对视了下,不约而同的都没动筷子,等苏佳一起。
苏佳走过来,坐下云淡风轻的说:“爸妈吃饭吧,待会我上县里去找姚家,将该退的东西退回去。倪妮姐说的对,这种人家没嫁进去说不定是我的福气,我还年轻,以后说不定有更好的。你们也别伤神了,过一段时间这事终究会过去,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这些嫁妆先别动,我让他们姚家的人自己来处理。”
苏卫国还想说什么,被赵红梅打了岔:“你昨天才发高烧,要不今天在家里好好休息下。这事让你爸去处理就行了。”
苏佳:“我爸说不清,没事我身体早就好了。早点了结的好,这嫁妆多在家里呆一天就多一天的隐患,说不定我大伯家以为我们想寐下来,到时候闹到家里来了就不好了。”
苏卫国和赵红梅听了不再出声。
吃完早饭,苏佳收拾下,拎着个大行李箱走了,走前对她妈说:“我将这婚纱拿去还了,过了今天这事就了了。你们安心在家里等着,最迟明天我就回来了。”
赵红梅:“今天还不能处理完吗?怎么还要等明天才回来?不行,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你一个小女孩子处理这样的事怎么让人放心。”
苏佳:“没事的,他们姚家家大业大,谁知道人在哪个店里,房子还有好几处呢,我得去慢慢找,找着了才能将东西还给他们。”说完拉着大红色的行李箱走了,这行李箱也是嫁妆的一部分。原本里面会装些新衣服,最主要的是新娘子的压箱钱(男方拿来的聘礼,买嫁妆剩的钱,还有如果女方家比较富裕拿来给新娘子做陪嫁的钱)都会放在这个箱子里,叫做压箱底。现在箱子里就有那六万块钱,还有男方当初制备的她结婚当天所穿戴的行头,另外还有一瓶红酒,那是之前出去玩时姚志刚见自己看了几眼就买下来的,说是留着新婚夜喝的。
只是苏佳坐车并没有有往县城里去,而是到镇上后就转了趟车,开往临县。一路上苏佳都面无表情,一只手时常无意识的摸摸行李箱的拉杆。等到了县城,苏佳找了家最高档的酒店点了最贵的房间放好行李箱,又出门了。在口袋里面的手紧紧拽着一张名片,在街上晃悠了几圈,进了一家成人用品店。一会儿苏佳出来了,毫不犹豫的往酒店走去,路上找了一家电话亭将名片掏出来,按下号码。
姚东方正在自家东方商场顶楼总经理办公室看着自己生意的运营情况,听助理说道自己弟弟姚荣光已经吩咐下面人不得再让侄子和高秀丽在任何姚家企业里免费拿取物品支取现金的事,嘲讽的笑了笑:“就高秀丽那个德行,这些根本起不来啥作用。你去和姚副总说声,由着她们去,要不说不定他家那个房子都得被拆掉。你让他先回去把他家的东西都收拾干净,然后把房子给卖了再来吩咐这些。还有你找下面打个招呼,若是高秀丽和她娘家真来那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就先拖着,一般的就随她去……”一系列吩咐下去,几个分属经理面面相觑,不明白老板家发生了什么,昨天通知姚家大少爷婚礼推后,今天居然断了二夫人和大少爷的经济来源,这是两位犯了什么大错吗?可不至于这样吧,要知道姚公子可是姚氏企业唯一的接班人,还有姚二夫人那可不是个善茬,这要是真闹到公司了,该怎么办?
这时电话响了,姚东方拿起来一看,陌生的号码,本想直接挂掉,但是又想到这个手机号没几个人知道。昨天回到家里,想着侄子户口本上的已婚,然后自然就想到高秀丽这个祸害,紧接着苏燕那张脸也冒了出来,他一时烦躁就将手机摔了,这个是让下面新拿来的手机,可能是没有存好的号码,想到这里就接了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苏佳。
“姚伯伯,我是苏佳,你现在方便讲电话吗?”
姚东方听了有些发愣,的确是苏佳的声音,只不过以前喊他伯伯都是都是又甜又糯的声音,现在有些清冷:“你不是生病了?大冷的天,你这是跑到哪里打电话去了。”
苏佳:“姚伯伯,我现在在临江县,马上要过年了,我想将这事了断干净,有些东西该还回去,但是我不想再见到姚志刚了,能麻烦你跑一趟吗?”
姚东方站起来:“你现在具体在哪里?你先告诉我,然后呆在哪里不要乱跑,我现在过去。”
苏佳停顿了一会,望着外面不远的高楼:“我在临江县的白云大酒店定了间房,十三楼十四室。”
姚东方:“行,我知道了,离这里有些路,我开车过去要两三个小时,你不要胡思乱想,回房间看看电视什么的,我很快就过来。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不要乱跑……”姚东方挂了电话,让属下都下去了。跟着他做事有十来年的周秘书走在最后面,被姚东方喊住了:“你现在马上去商场一楼手机专柜拿台手机过来,女式款的,就那款摆了许久没有人买的那个摩托罗拉粉色的那款就行。”那款手机是店里最贵的一款,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但是因为是学生款,又非常贵在这县城里实在是没有人买,一直放在那里做广告而已。
姚东方拿着手机穿上大衣就走向地下停车场将车开出来,直奔临江县而去。他听着苏佳声音有些不对,她还挑了白云酒店最高的楼层点了最贵的房间,姚东方不得不担心她是不是想不开,打算做什么事来。这要是从那么高楼跳下去,十条命都不够摔的。白云大酒店作为临县最大的酒店,做这方面生意的姚东方自然相当了解它的内部构造。
因着雪后晴了两天,一路走的都是县道车子跑起来也快,两个小时不到姚东方就到了白云大酒店,匆匆将车交给酒店泊车小弟,直接就往酒店里电梯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姚东方多疑、敏感、冲动,
其实他和高秀丽比较配
☆、混乱
等找到十三楼的十四号, 姚东方看了眼门牌上的一三一四更有些担心,使劲拍打着房门。
就在姚东方耐心耗尽,准备找服务员来开门时, 门从里面拉开了,苏佳穿着大红的婚纱, 披头散发的靠在门边,脸色绯红,眼神迷茫。姚东方走进去扶住站都站不稳的苏佳,先前一路上的担心,到看到苏佳出现在眼前才放下心, 可是:“你这是做什么,大冷的天,你穿这么薄的衣服不冷吗?你还喝酒……”
苏佳笑着开口了,酒气喷在姚东方脸上:“我今天要做新娘子呢!你看我漂亮吗?酒,对了还要喝酒, 这可是你特地买个我的……”说着挣开姚东方,跑到茶几上,将那只喝的只剩一点的杯子倒满喝了一大口:“嘻嘻,好喝!”
姚东方过去夺过酒杯,放回茶几上。回身见苏佳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摔倒地上去了, 连忙去扶着她,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姚东方只得将她半抱半拖得扶到床上去,苏佳往床上倒去, 双手还搂着姚东方的脖子,姚东方也跟着倒了下去,趴在苏佳的身上:“志刚,你看我漂亮不漂亮?你不是说我不让你亲热吗?今天我们结婚了是不是?可以洞房了。”说着去扒自己的衣服,苏佳的礼服本来就是裹胸式的,因着是冬天,本来在结婚的时候外面会套一件羽绒服,下面裙子里面自然可以爱穿多少就穿多少,不过今天除了婚纱,什么都没有穿,她这一折腾大半个胸部都露了出来,姚东方蓦地拉过被子将苏佳整个包在里面,愣愣的看了苏佳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蛋半天,觉得身上越来越热起来,姚东方转头看看,忽然看见茶几上摆着的红酒,大步走过去拿起就灌了一杯下肚,然后就那么一杯接一杯将大半瓶红酒都喝掉了,冰凉凉的液体进了胃,总算平息了那股吓人的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