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羡吟闲来无事的走在御花园中,花朵娇艳的已经开了一片。身后跟着的是越平远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可是羡吟却丝毫都不在意,径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什么吩咐也从来不客气。
“这花的确开的不错,今晚我就用它来沐浴。”羡吟微笑的抚摸花朵娇艳的脸庞,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那宫女连忙俯身说道,“郁小姐万万不可,这些花都是不可以摘的,更别说是……”
话还没说完,羡吟便摘下一朵在鼻尖嗅了嗅,“果然是芬芳扑鼻。”她挑眉一笑,转眼看着那脸色发青的宫女,“怎么?这花我摘了,没见得如何不能摘取?我说过今晚我只要此花沐浴,你可听明白了?”
庄青夏缓缓走过来,不由一笑,“羡吟妹妹又何苦为难她们呢?想要什么和我说就是了。”
“娘娘!”一旁的连翘皱起眉头,凭什么庄青夏在她面前便自称‘我’了?这不是明摆着给她面子嘛!更何况那郁羡吟不守规矩,摘了此花已经是触犯宫规。何必还要对她客客气气?连翘可是记得清楚,三年前宫乱的那晚,郁羡吟是如何拿着匕首挟持庄青夏的。
庄青夏剜了连翘一眼,“还不退下!”连翘无奈的红着脸退下一步。
庄青夏转身笑看着郁羡吟,“下人不懂事,让妹妹看笑话了。”
“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皇上放在这后宫里的一个人质,有什么资格看别人的笑话?”郁羡吟笑看面前的花海,突然想起了昭妃冷月宫里曾经种下过这样的花,是啊,昭妃向来喜欢如此娇艳之物,倒好像是代表了自己什么身份似的。也难怪宫女说这花不能摘了。从前宫里是没有这片花海的,想来是越平远命人种下的。
庄青夏见羡吟一直看着那片花,幽幽的说道,“这些花都是我三年前亲手种下的,甚为辛苦,三年没有开花,今年倒是奇怪了,兴许是知道妹妹要回来,所以就全开了。我这倒不是说笑,只是见到你站在这花面前的时候,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而已。”
“哦?那这么说来我倒还算是挺有面子的!”郁羡吟似乎满不在乎,侧首看着庄青夏,“怎么?是为了讨好越平远?表达你对昭妃的敬意?”
庄青夏的脸色一僵,随即笑着轻摇头,“这片花一来是慰藉皇上,二来是因为它如此娇艳!入宫的那一****路过冷月宫,看到这花开的旺盛,即便已经很久没有照料,它都开的如火如荼。不经意之间就想起了你走的时候对我说过的话,你跟我说再见面的时候,我们就不是朋友,而是敌人了。我就想着若是再次见面,我们是敌人,那又该如何兵戈相见?或许是我杀了你,又或者是你杀了我。”庄青夏轻叹,“于是我想了很久,终究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那我就想至少我们相识一场,不要死的太难看吧?这花儿的颜色像极了血,若是你杀我那便让我死在这片花海里,任是谁也看不出我鲜血淋漓。”
郁羡吟心里一紧,把手中的花扔在地上,瞬间没有了欣赏的兴趣。“原来如此,没想到春光正盛,花海一片盎然之美,竟然被皇后解释出了别样的意味,当真叫人心寒呐!”
庄青夏温柔一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心寒的不是妹妹,应该是姐姐!”她摘下一朵花插入羡吟的发鬓,似乎很是欣赏,“听说妹妹这次回来给皇上带了个好消息,安王妃之死我已经找出元凶了,接下来那扶余的美人送进宫来,我便要再尝试一次当初你姐姐给我的痛苦。不过好在如今情况不同了!”
庄青夏蔻丹手指缓缓的划过羡吟的衣袖,“还好我有了胥儿,没了丈夫,我依然可以倚靠儿子!”
“那就恭喜皇后娘娘了。”郁羡吟看着那熟悉的眉眼,可是却全然像是一个陌生人。三年,到底可以改变什么,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她以为庄青夏会恨自己,会对自己横眉冷目,可万万没想到却是这种方式结束了重逢。
夜晚,她坐在浴桶之中沐浴,宫女敲门走进来,“郁小姐,皇后娘娘派人给您送过来了这个!”羡吟扭头一看,只见那精致的花篮中满满的全是娇艳的花朵,她皱起眉头声色俱厉,“扔出去!”
“可是皇后娘娘赐花,若是扔出去只怕有大不敬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