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吟在回雪饮阁得路上,恰好遇到正要出去的郁青衫,只见他一脸凝重、神色恍惚,羡吟不由诧异。
“你刚刚可是听说了惠家来提亲的事情?”郁青衫皱起眉头,“那父亲可有答应?”
羡吟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父亲没说什么,中途让独孤鸢卿给打岔过去了,父亲送了惠淳信一匹马!”
“送了一匹马却什么都没说?”
羡吟点头,“可是发生什么事情?”
郁青衫皱起眉头,“独孤鸢卿在府上的事情你可知道?”
“自然,他和父亲去了书房。”
“你去书房告诉父亲,今晚务必要让独孤鸢卿留在府上,千万别回宫。”郁青衫神色郑重的嘱咐,“另外,去问大哥今晚是否当值,若是不当值就罢了,若是当值就立刻让他呈上书信和别人替换一夜。总之今晚郁家的人,一个都别出去!”
羡吟连忙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向一旁的假山背人处,羡吟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今晚宫里要有大动静?”
郁青衫叹了口气,抬起眼帘清冷的看着郁羡吟,“你可知道此番独孤鸢卿来京都面圣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羡吟摇头。
“独孤鸢卿几月前无故失踪,整个独孤山庄群龙无首,后发现他流落街头,背人践踏欺凌,正是在京都之中。而后独孤山庄向皇上上奏密折,说明此事定然是有人故意劫持丢弃他。皇上为了给全独孤家面子,又正值水患用钱之际,所以就暗中调查了一番,却发现此事的确与京都朝臣有关!”郁青衫的眼底流露出一道寒光,“涉及此事之人是朝廷权贵不止,更是皇亲国戚,于是乎皇上当时隐忍未发,可昨夜却发现那人又有了不寻常的举动,只是皇上尚且缠绵病榻……”
皇上还在病着,朝中局势未稳,也就是说那个人若是有谋逆之心,必定是这个时候最为合适。不过最重要的是他先前到底劫持独孤鸢卿要做什么,难道也是为了钱?那昨夜他又做了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羡吟斜睨了郁青衫一眼,见他神色焦急郑重一点也不像是说谎,可为何言语之中还有隐瞒?“那个人是谁?他先前劫持独孤鸢卿目的何在?”
“我现在没有时间告诉你,你也没有必要知道!”郁青衫握住她的肩膀,“一定要告诉大哥,千万别入宫!”
“好!”羡吟灿烂一笑,乖巧的点头。
郁青衫却一下子愣在原地,神情恍惚,就在这时,羡吟飞快的点住他的穴道。
“三妹,你……”
“你若是不告诉我,那我也只能不让你去了。我郁羡吟向来不做稀里糊涂的事情,你自己选择吧!”
“你这是在逼我!”郁青衫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羡吟不由淡笑,“随你。”
郁青衫冷哼一声,“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怕你知道。那个人就是襄王越安,上次治水之时,你不是向皇上提出过吏治腐败贪污克扣朝廷赈灾银两么,皇上暗中查探,其中就又襄王越安!”
“襄王?”襄王是皇上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不是一个嫔妃所生,但是却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传说襄王是极为受先帝宠爱的孩子,年轻时意气风发,骄傲纵横,后来皇上登基,他也是在亲王之中最受宠爱之人。
“因为他不愿加封,离开京城,皇上为了他甚至不惜推迟分封各位皇子王位。可他还是不领情,如今竟然要反了?”羡吟倒吸了一口凉气,解开了郁青衫的穴道。
郁青衫抓住羡吟的肩膀,“三妹,我们郁家可是岌岌可危了。”
羡吟疑惑的看着他,郁青衫继续说道,“当初襄王越安和父亲感情深厚,可是一同上过战场的。独孤鸢卿失踪前后,父亲也和襄王越安密切联络,包括治水的时候,父亲都在和襄王秘密飞鸽传书,皇上不是不知道,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今日之事若成父亲安然无恙,郁家无恙;若是不成,父亲能否保住郁家,就不一定了。”
羡吟紧张的反握住他的手臂,“襄王不是太子太傅?那若是襄王一反,太子岂不是……”
郁青衫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就要有一场暴风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