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饮阁。
清茶从房间走出来,却赫然愣在原地。只见门口站着一身风尘的尹之川,“尹公子,你、你怎么会站在这里啊?这么早,你不会是从昨晚就一直在这吧?”
尹之川僵硬的勾起嘴角笑笑,“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想来看看你们家小姐。不过她似乎不在房间里,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清茶摇了摇头,心里突然感觉一阵心疼,“尹公子,我家小姐一定是不知道你回来了,我这就给您准备热茶。”
“不用了!”尹之川连忙拒绝,“这支玉簪是我在南方精心挑选的,那里的工匠心灵手巧,我觉得这玉簪清雅秀丽,很适合她,你帮我送给她吧。”
“尹公子,您不如在这里等等吧!或许小姐一会儿就回来了。”清茶有些不忍,尹之川竟然在这里等了小姐一夜,可这一夜小姐不在房里,又会去哪呢?任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伤心吧?即便是整日以微笑和满不在乎的神色示人的尹之川……
尹之川把玉簪交给清茶,“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先走了。”
清茶叹息的摇了摇头,“小姐啊!小姐!你真是白白可惜了尹公子的一片心意啊。”
繁枝一身骑马装走到花园里,却被郁青衫挡住了去路。
“二哥?”
郁青衫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四妹这么早是要去哪啊?一身骑马装,不会又去约会小情郎吧?”
“二哥胡说什么,我只是去骑马而已。”繁枝脸红的低下头,双手却在衣襟前不停的打转,“二哥若是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四妹急什么?二哥的话还没说完呢!”郁青衫笑着挡去了她的去路,“在镇国公府的那天晚上,你和三妹去了哪里啊?”
繁枝身子一僵,努力扯出微笑,“晚上自然是在房间睡觉了,不知道二哥想问的是什么意思啊?”
“不明白什么意思?”郁青衫冷笑,“那幅画是不是你们偷走了?”
繁枝浑身一哆嗦,“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转身想走,却看到了一脸严肃的郁文阶,“大、大哥……”
郁文阶白了她一眼,昂起头负手而立,“繁枝,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应该知道轻重。那幅画到底是不是你们偷走的?”
“大哥,二哥,我哪有那个胆子偷东西啊?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说的画是什么画!”繁枝低垂着头,生怕自己的眼睛出卖自己。
郁文阶冷哼一声,“别怪我没有警告你,你若是再不说,我可是要把你送去镇国公府审问的。那可是镇国公府的镇宅之宝,你们都住在府上,都有嫌疑,切莫因为这件事情玷污了郁家的名声。”
繁枝凝眉摇头,“繁枝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要紧,那郁羡吟总该知道吧?”郁青衫笑的得意,“是不是她带着你去偷画的?”
“没有!”繁枝舒了口气,“我们那夜就在房间睡觉,二哥不是也在镇国公府吗?若是按照大哥所说的,都有嫌疑。那二哥又凭什么在这里审问我呢?”繁枝鼓起勇气说完,见两个人都没说话,连忙说道,“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两位哥哥忙!”
郁青衫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不耐烦的说道,“你这样堂而皇之的欺骗哥哥们,还想出去见人?也未免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郁文阶的脸色冷却下来,“回房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出府!”
“大哥!”繁枝不悦的喊了一声,却被郁文阶怒瞪的眼神吓了一跳,负气离开。
郁文阶转身凝眉看着她的背影,“她到底要去哪?最近时常出去吗?”
郁青衫笑着走过来,“大哥难道还不知道?咱们这个四妹和惠淳信那小子情投意合呢!”
“惠淳信?”郁文阶疑惑的看着他。
“就是上次在灵山遇到的那个对骑术颇有领悟的男子,他的年纪虽小,但只怕整个京都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马。大哥还曾因为他倾心四妹,给他讲了一通《劝马经》来着。”郁青衫笑意吟吟,“整个一个伯乐呀!”
郁文阶不悦的叹了口气,“了解马又有什么用?难道将来要当马夫不成?我们都是世家子弟,怎能与一个不问世事的纨绔子弟结亲?把繁枝看好了,千万别出红袖那事,咱们郁家丢不起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