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坐在凤椅上,幽暗的眼底汹涌出怒意,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一脸淡漠的越少千。一身月白的长袍挡住了修长的双腿,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也依旧挡不住他的风华。
“母后叫儿臣来有什么吩咐?若只是闲聊的话,儿臣就先回去休息了。”他的精神气很是不好,竟然有些淡淡的失落之色。
皇后一拍桌案,怒道,“九儿,你也太过分了。本宫问你,郁三小姐的事情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越少千皱起浓眉,眸光极是不悦,“母后,郁三小姐的事情和儿臣没有半点关系,这是任何人一看就知道的事情。母后为何多此一问呢?”
“放肆,在本宫面前还敢撒谎?刚刚洛姿来都已经说漏嘴了,那份证词根本就是假的!”皇后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九儿,本宫虽然不是你的生母,但是这么多年一直对你视如己出。本宫教过你什么难道你都忘了吗?”
“汝若全德,必忠必直;汝若全行,必方必正。终身如此,可谓君子。”越少千眉头紧拧,凤眸幽暗,“这些道理儿臣从不敢忘。”他嘴角勾起一抹沉冷的的角度,视如己出?若是真的视如己出,会说这种不是生母的话吗?会把送给自己的八宝琉璃花瓶上涂抹毒药?会和太子密信往来而不告诉自己?
皇后走下玉阶,异常气愤,“凡人立于天地间,遇事必当之以诚,而后人始信其为人,乃得有为人之价值。本宫不求你建功立业,不求你飞黄腾达,只要你能平安此生本宫就算是对得起你母妃了!”皇后冷哼一声,“你从不说谎,本宫甚为欣慰,可是今日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陷害郁家三小姐?”
皇后的心里对越少千充满厌恶,她看着他长大,也曾想过对他真心疼爱。但他发现不是自己的骨血根本就没有办法一心!他越来越优秀,甚至要把自己的儿子都比下去了。本来想借着郁羡吟来给太子增添砝码,可他又做了什么?
越少千双眸冷若冰山,“母后,洛姿只告诉你那份证词是假的,那有没有告诉你儿臣为什么要这么做?郁羡吟在灵山雅集之中大展风采,不仅摆脱了废材草包之名而且还成了人尽皆知的才女。水患献策之后她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更是飞快提升,试问这样的女子谁会不关注?”
“那关注的同时,又有谁不想夺为己用?但是郁羡吟只有一个,皇子却有好几个,得不到的自然就要毁了!”越少千目光深邃幽沉,“但是想毁了郁羡吟的并不是儿臣,而是眼红的昭妃!”
什么?昭妃?
皇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眼中满是震惊之色,“她?她为什么要和郁家三小姐过不去?按理说她是最有希望能够把郁家三小姐收为己用的人。老七和她不是从小就认识吗?”
“母后,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昭妃想要娶的只是一个可以联合神策将军的人,而是谁并不重要,最好是听她的话。可是郁羡吟那么有风骨的女人,会老老实实的听她的话吗?”越少千深吸了一口气,“她眼看着把握不住七皇兄的心意,便只能从郁羡吟身上下手。”
“昭妃竟然如此狠毒?”皇后翠眉微敛,“本宫必定要治罪于她才能替你出这口气。”
“母后,她正是用母后的安危来威胁儿臣的。”越少千一脸担忧,“她如今宠贯后宫,暮氏实力越来越壮大,再加上七皇兄在前朝得势,我们暂时不能拿她怎么样。”
皇后一听,跌坐在凤椅上,一脸沉闷,“九儿,真是委屈你了,是母后错怪你了。可是郁家那三小姐的确冤枉啊!”
其实冤枉与否,她根本就不关心,她只想收买郁羡吟为自己出谋划策而已!
越少千垂下眼帘,眸底闪过一丝嘲讽的冷意,“其实这件事也并非完全没有解决的可能,尹之川已经找过儿臣了,父皇是绝对不会想把这件事情扩大的,毕竟事关宫女银湘……”越少千欲言又止,“关乎皇家威严,所以母后您重拾在宫中威信的时刻就到了!”
皇后不解的看着他,“九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日之后内宫传出消息,尹之川在宫女银湘的房间发现了蛛丝马迹,证据直指玉芳仪。皇后带人搜查了玉芳仪,关押她的贴身宫女和太监审查,当日就得到口供说玉芳仪嫉妒银湘怀有皇嗣,指示奴才暗中谋害。后宫女金湘发现姐姐银湘的死于玉芳仪有关,玉芳仪又杀人灭口。皇后着削去封号,去协理后宫之权,打入冷宫择日处死。昭妃欲下不严,禁足一月,罚抄宫规百遍!
郁羡吟在第四日清晨被放出天牢,尹之川一身绯衣站在门口,见到她的那一刹那,眸光顿时阴沉。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谁干的?”
郁羡吟虚弱一笑,“一群没交养的人,我还和她们计较什么?我累了,带我回去吧!”尹之川上前扶住她,她却在瞬间跌倒在他的怀里晕了过去。
“羡吟?羡吟?”尹之川焦急的把她横抱起来,“还不快叫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