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珽冲着那人一笑,丝毫不以为意,旁边的武玥看着直撇嘴:“有没有那能耐啊就跟这儿大言不惭?!”一眼瞅见燕七过来了,武玥兴冲冲地跑过来,将燕七一扯:“听我五哥说你昨晚跟他们玩儿游戏坚持到了最后才死?这么厉害啊?”
“他没告诉你最后杀死我的人就是他吗?”燕七道。
武玥嘻嘻哈哈地笑:“说了啊,哈哈哈,毕竟你们不是一个队的嘛,总得有一个胜者啊,不要在意啦,回头让我五哥请你吃好哒!”
“这倒是个报仇的好机会。”燕七道。
“你不减肥啦?!”武玥哈哈笑。
那厢元昶听见笑声,转过头来向着这边看,目光落在燕七的脸上,半晌方挪开,继续在那里抻腿筋,也不躲了也不避了,看着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武玥瞅了瞅他又瞅了瞅燕七,一脸八卦地压低声音问:“你和元昶昨夜都干什么啦?”
这话问的!
“你不要乱想啊,我们就是一起被你五哥杀死了而已!”
#歹命鸳鸯#
武玥摊摊手,一脸的“好吧好吧你高兴就好”。
柳湖书院本就不是综武强队,所以先进行的女子部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队长谢霏虽然脸上略显疲惫,却仍是率领着队友们战胜了对手,不过终极队里因为有着鱼竿大神夏西楼的存在,男队员们也不敢太过放松。
上场后双方在楚河汉界处进行例行的相互致礼,以及听裁判宣读比赛纪律,燕七也例行地站到队尾,和夏西楼照旧面对面。
“小胖鱼,”夏西楼给燕七打招呼,“我带了鱼食你吃不吃?”
“……”
“用香油调成的哟,可香可香了。”夏西楼继续撩骚。
“……我减肥呢。”燕七道。
“你不用减了,”夏西楼道,“只要不生气就不会胖了啊。”
“……”唾嘛的这还是说我是肺鱼呢是吧?!
“对了你知道吗!上回和你打完回家后我一脱衣服,好家伙,肋骨都让你坐青了两根啊!”
“没关系吧,你肋骨多,折上一两根的不受影响。”燕七道。
“……你才带鱼!带鱼带鱼带鱼带鱼肺鱼肺鱼肺鱼肺鱼带鱼肺鱼带鱼肺鱼!”
“你说个‘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试试。”
“红吕鱼与绿吕驴——红鲤鱼吕绿吕鱼——红、鲤、驴——”
裁判跟前面正声情并茂地宣读纪律呢,就听见两队的队尾爆出一片哄笑,心下登时就忐忑了:是我念错什么了吗?不小心把“禁止羞辱裁判”念成“尽请羞辱裁判”了吗?瞅你们这两队笑得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是有多相亲相爱友谊第一啊?!这特么一会儿是准备比综武啊还是跳交谊舞啊?!
瞪了这两帮混小子一阵,裁判硬着头皮把纪律宣读完,总算可以把两队人打发回各自的阵地了,就听见两拨人边往回走边还在嘴里念叨着什么“红吕驴绿吕驴”——这是对驴的嗲称吗?!那个念叨得最欢的小底迪你过来,蜀黍保证不打死你!
“好了,这场比赛无需我再多说什么了吧,”武珽将队友们叫到一处,大家把手搭在一起,“就按教头的赛前布置比,不必和夏西楼正面交锋,就算让他攻进我们的阵地也不要紧,我们的树杈阵是他的天敌,主要任务是率先找到柳湖将的所在,抢到将符,尽快结束比赛!那么,锦绣——”武珽将另一只手盖下来,却发现手底下不是以前那只熟悉的软馒头了,垂眸一看,却见是元昶的手,严严实实地罩在软馒头的上面。
“——必胜!”大家高叫着,而后按队形散开,闻得比赛锣响,一部分人快速地冲出了阵地。
冲在最前头的是锦绣的马,刚一出阵地的大门,胸口上就是重重一击,人还懵着呢,赛场四周的观众席上已是铺天盖地的掀起了狂浪般的呼声——“夏西楼!夏西楼!夏西楼!”
……这是柳湖书院的主场吗?锦绣马怔忡地向着四周望,入眼是一大片疯狂卷动的蓝色丝巾,这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海啸掀翻在了海底,一时竟产生了溺水般的窒息。再看向自己的胸前,一枚拴着鱼线的梭标正冷利地戳在五分区的正中间。
开场不过数秒,柳湖书院的王牌大神夏西楼已是瞬杀锦绣一人!
第192章 登峰肺鱼vs带鱼
“退!”武珽果断临时改变策略,将已经冲至阵地门外的几个队员给捞了回来,然而即便他反应已是很快,却也没能快过夏西楼的梭标,第一记标甩出来直接瞬杀了锦绣马后,夏西楼根本没有多耽,鱼竿一抖拽回梭标,紧接着再一甩,第二记标又以人眼几乎难以捕捉的速度破空袭来,再次命中冲在前头的锦绣的另一匹马!
“又是瞬杀——”场边双方的观众全部癫狂了,夏西楼的粉丝们疯狂膜拜着他们的大神,锦绣书院的粉丝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锦绣综武队从来没有在开赛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内接连被人瞬杀掉两匹马!从来、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惨不忍睹的事!
锦绣的队员们全部缩回了自己的阵地,此举招致了柳湖粉丝们的嘘声嘲笑,然而武珽对此却不为所动,只是在观众们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中冷静地提着嗓门对队友们进行着战术部署:“柳湖的战术和精神支柱是夏西楼,擒贼先擒王——小七,射杀夏西楼,有没有问题?”
“我尽力。”燕七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夏西楼的抛竿和射箭不同,虽然都可以远攻,但箭的攻击轨迹是有规律的,可抛竿却可以根据不同的力度、角度和手法做出无数种不同的攻击轨迹,加之速度又快,线又细到肉眼难以捕捉,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你直管攻击夏西楼,”武珽看她一眼,转而望向其他人,“五兵持盾在最前掩护燕小七,我在左,元昶在右,但凡有对方其他攻击,务必尽全力挡下,保证燕小七射杀到夏西楼为止——总而言之一句话:不惜一切,也要先干掉夏西楼!”
众人齐声应喝,五个兵便持了盾挡在身前列成盾阵,以大无畏的精神迈出了阵地大门——这盾也是专门为了对付夏西楼准备的,身为“兵”担当,身上可以携带各种器具和武器。
燕七紧随其后,身左是仗剑武珽,身右是执戟元昶,七个人围成了一堵肉墙,为的就是掩护她——这一场胜利的全部希望,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红鲤鱼!”一出阵地门,锦绣众人就听见夏西楼远远地喊着,话音未落,梭标已至,因着锦绣众人已是集体将身体藏进了兵们的盾阵后,所以夏西楼可以攻击得分的只有露在盾牌下面的小腿和脚,于是某个锦绣兵就觉得自己脚上微微一疼,硬是被夏西楼准而又准地戳了一下。
“绿鲤鱼!”夏西楼又跟那儿喊,紧接着第二下又来了,再次戳中了这位兵的脚面,这兵都快气死了:妈的是因为老子脚臭吗?!怎么就可着老子一人儿戳戳戳?!
“与驴!”夏西楼又喊了,第三下袭来!
锦绣的一帮人从盾牌缝里往外瞅,却一直没瞅见这夏西楼人在哪儿,反应了一下后才想明白——那货竟然是躲在他们的阵地里向着这边实施攻击的!这一手抛竿直接纵贯了百米宽的楚河汉界啊!更为可怕的是隔着百米远还能抛竿抛得这么精准!
夏西楼躲在阵地里,不知是从哪儿能够窥得这厢的动静,然而这厢的锦绣队员们要想找到他所在的位置并发起攻击却是难上加难了,这么一想,众人便觉得心一沉——难道今儿是要栽在这个二流队伍的手上了吗?就是老这么被他戳脚也撑不了多久啊!脚上挨一下就是两分,被戳上三下人就要出局,如今这第三下已经攻过来了,这可如何是——喝——嗷——
“好”字未全,就听得半空里“叮”地一声脆响,众人懵懂间齐齐循声望去,却见夏西楼的第三标竟在空中被一支乌黑利箭拦截了!而这支箭竟是由自己这一方的阵中射出的!
——燕七?!众人蓦然震惊——是她吗?是她吗?她拦截了夏西楼的梭标?!那速度快到闪瞎人眼的梭标?!那用眼睛都难以捕捉到方向的梭标,竟可以用箭拦截掉?!
锦绣众人未曾看到的情节,现场的观众却看得分明——那个被锦绣队员簇拥在阵型正中央的小肉炮,在夏西楼第二记梭标往回收时便拉开了弓、搭上了箭,当第三记梭标破空袭来时,这个小肉炮竟就这么毫不犹豫地出手,硬是准准地用箭在半空对上了那梭标!
癫狂中的观众们一下子静了下来,他们还有些接受不能——这太不可思议了,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怎么可能有人能把箭射得这么准,这是只有箭神才能做到的事!这个小肉炮……一定是瞎猫逮住了死耗子!对,一定是!
人们拒绝相信奇迹,然而锦绣众将却是倍受鼓舞,在武珽的指挥下保持着这样的阵型快速向着柳湖的阵地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