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在苏启,紫英还有白楚等人的护送下,连马车都舍弃了,直接骑马就向着京军营赶去,和周显御汇合一处。
虽然夜晚赶路要更吃力些,但萧瑾萱在北戎的三年,由萧允焱亲自教授的骑术,也是颇为扎实的。
因此在一阵快马加鞭过后,萧瑾萱终于在事隔一月之后,终于和周显御再次相聚了。
其实这一个月来,萧瑾萱在长平城内,日夜周旋,处境堪忧。
但周显御又何尝好过,他几次都想直接杀回京师,守护在萧瑾萱的身边。
可如今他是众矢之的,陈太后的死,还有周显辰的遇刺,都被推到了他的身上。
周显御身居军营,手握兵权无人敢动他分毫,萧瑾萱因而也可有惊无险。
可若他一旦乱了分寸,孤身一人从返京师,到时必然会被掌控城内局势的季凌风与襄平,直接拿下,被取掉性命都是极为可能的时候。
而若一旦没了周显御的兵权坐镇,已经知道了萧瑾萱真实身份的襄平,纵使她忌惮北戎,也必然会除掉萧瑾萱。
因而坐镇军营,为了整个朝局不乱,还要推演无数战局的周显御。
这会眼见萧瑾萱平安无碍的回来他的身边,不安许久的心,终于算是放下了。
正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萧瑾萱可不是后宅无知妇孺,她到来后,很快就给了周显御许多很好的建议。
尤其是京城中的局势,萧瑾萱更是从中分析利弊,帮衬着周显御,将行军布阵的方案,再次完善了不少。
而就在他们夫妻两人,无暇叙旧,抓紧时间想着突破时局之策的时候。
就见得营帐的门帘,没有通报就被掀开了。
然后离京数年都未回来一次的永昌王,他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了那里。
一看见这位老王爷,萧瑾萱就满脸惊喜的立刻起身相迎,福礼请安道:
“义父万福,数年未见您老身体一向可好。如今将您请来京师,也是万般无奈之举,义父您先里面坐,咱们再细细相谈。”
萧瑾萱自打重生后,每走一步路都极为坎坷崎岖。
只是好事多磨,从她这次返回大周后,到算得上是诸事顺利。
如今她才一到京军营,月余前她命人快马加鞭去请的永昌王,竟然也前后脚的赶到了,这还真是老天爷都愿意帮她。
而对于永昌王要来,全然不知的周显御,这会也是高兴异常,并立刻请对方上座。
“皇伯您能前来帮忙,以您皇室宗亲的身份,若是肯站在我们这边,那纵使满朝文武也必然要被动摇,不在听信襄平的摆布。”
相比起旁的事情,也见惯风雨的永昌王这会气度仍旧很沉稳,只是他的目光全部落在萧瑾萱的脸上。
在萧瑾萱传递给他的那封书信里,已然大致知道这个干女儿,都经历了什么的永昌王,他不禁满眼疼惜的说道:
“瑾萱啊你现在这张脸,美则美矣,可义父我都不敢认你了。但好在你和显御也算熬出头,终于走到一起了,本王看着也很欣慰。至于周逸这孩子的身世,当年义父我也是清楚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既然我愿意来,就会全力相帮你们稳住政局,不叫襄平和季凌风这些奸佞之辈得逞。”
永昌王当年会离开京师,可并非自己所愿,都是因为陈太后等人畏惧容不得他,才被迫前往新的封底。
如今大周风雨飘摇,动荡不安,永昌王身为最年长的皇室宗亲,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而得到这位义父的承诺后,萧瑾萱想了下说道:
“义父,显御,周逸在襄平的扶持下,已经扬言要在三日后,登基称帝。所以若想彻底将他们卑劣行径昭告天下,咱们何不如就选在三日后,他们所谓的登基大典上,当众拆穿对方的谎言。”
萧瑾萱的这个提议是不错,可周显御在想了下后,还是颇为谨慎的说道:
“在如此关键时刻,给对方迎头痛击,确实能起到震慑人心的效果。可是就算有皇伯作证,周逸并非皇子的身份,仍旧很难叫人信服。此举咱们也算孤注一掷,若是不能劝服满朝文武相信,处境必然变得极为堪忧,被当成乱臣贼子的就会是我们。”
但是对于这一点,萧瑾萱反倒释然的一笑,接着就见她眼中闪过坚定之色的说道:
“或许义父一人的话,的确很难叫人彻底相信,周逸并非皇子的事情。可若在加上我萧瑾萱,这个昔日的萧氏废妃呢。改容换面,隐瞒身份这么久,也是时候彻底将当年的事情做个了断了。而我不愿在用长德的身份去和季凌风襄平周旋,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萧瑾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