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关于萧瑾萱是北戎人这一点,因为关系重大。
所以就算沈文卿追问过流言可否是真,但周显睿却什么也没有告诉她。
因此当沈文卿将周显睿的话转达完后,当即她不禁犹豫了一会,但还是将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瑾萱其实现在宫内外关于你的流言碎语,想必妹妹定然也是知道的。那今日这里也没有旁人,姐姐虽然知道这么问不恰当。但你可否告知与我,那些说你是北戎皇族后裔的传言究竟是不是真的。”
其实如今萧瑾萱甚少会离开昭阳宫,除了她和周显睿,乃至陈太后的关系日渐紧张这个缘故外。
另一个原因,就是外面有关她身世的流言,实在传扬的过于厉害,而且更是有愈演愈烈的驱使。
虽然萧瑾萱也大惑不解,她北戎后裔的身份,究竟是怎么流传出去的。
但是面对这些,她知道自己无法解释,否则只会招来更多的攻击和质疑。
因此她所选择的解决方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退居昭阳宫内,静观其变,在考虑应对之策。
毕竟萧瑾萱现如今留在宫中,看似比之她在帅府时,身份地位都与日俱争。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她何尝不是被困在了皇城之中。
毕竟如今她的身边,隐卫难以进来,只有文昕几个得力人守在近侧。
这一点若是和萧瑾萱在帅府时比起来,实力反而是被削弱了。
因此面对沈文卿的询问,自打流言四起,就没在这个问题上为自己辩解一句的萧瑾萱。
这会不禁微微一笑,接着不答反问的说道:
“沈姐姐其实瑾萱也想知道,我是不是北戎人真的如此重要吗。其实旁人不知,你应该最为清楚。我萧瑾萱从未打算久居后宫,现在我会留下一个是要将养自己的身体。另外也是因为答应过师傅,不外传药方因此只能****留下,亲自为陛下熬煮煎药。我对皇室,对整个大周没有存过一丝伤害之心。甚至于瑾萱敢夸下海口的说,现如今朝局的稳固又何尝没有我的一份功劳。至于姐姐的疑惑,瑾萱觉得我这番话也算是回答了你的问题,沈姐姐觉得对吗?”
沈文卿虽然在掌权方面,的确无法和萧瑾萱相提并论。
但这只是因为她不善此道罢了,可这并不能说明她是个蠢钝之人。
相反的沈文卿饱读诗书,也担得起冰雪聪明四个字,因此萧瑾萱虽然没有直言回答。
但听完对方的这番话后,沈文卿心里便什么都懂了。
虽然暗暗心惊萧瑾萱皇族后裔的传言竟然是真的,但她还是在稳住心神后,便颇为担忧的立刻又说道:
“瑾萱你的话姐姐都懂了,也谢谢你对我沈文卿的信任,愿意将这些讲给我听。但是妹妹你听姐姐一句劝,这后宫你若能走,便赶紧随显御离开吧。我毕竟和皇上做了多年的夫妻,虽然我们一直相敬如宾,但姐姐还是了解陛下的。他以前对你如此上心,现在的所作所为,总让我觉得他在提防你的同时,恐怕未必就不会暗中下手。”
话说到这里沈文卿不禁上前拉住了萧瑾萱的手,接着将声音压低了几分说道:
“瑾萱,皇上他已经不是当初的睿王爷了。他既然为了后宫丑闻不传扬出去,更为了将薛氏一族彻底斩草除根。陛下他连齐哥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都下得去手残忍杀害。姐姐料定陛下虽然昏迷数日,但现在必然也该知道你北戎身世了。所以听姐姐的话快些离开吧,我真的不想看见,有一天你也如齐哥一般,被宣进御书房然后就彻底消失掉,所以这件事情上你可一定到听我的。”
沈文卿一心深爱着周显睿,更被对方的刚正凛然,忧国忧民所折服。
但是自打周显睿登基称帝后,对方的多疑还有越发为了大局的残忍无情,却叫沈文卿完全不能认同。
甚至她的心里更是在齐哥那件事情发生后,就产生了浓浓的失望无力感。
而如今在沈文卿眼里,她不管萧瑾萱是不是敌国皇族后裔。
她所看见的都是这个妹妹如何的艰辛不易,和对皇宫内的权利,毫无窥视之心的这一面。
因此本就仁厚的沈文卿,实在不想看见继齐哥之后,萧瑾萱这个好姐妹在被暗害在周显睿的手里。
因此她刚刚的那番话并非试探,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而萧瑾萱这会听完,眼见得沈文卿那一脸担忧的样子,若说她心里完全不感动,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如今的萧瑾萱被周显睿提防,还要承受来自陈太后的厌恶,以及襄平的面和心不合。
她就算面上不说,一切如常,实则内心又怎会不觉得伤痕累累。
因此沈文卿的这番话,当真如严寒腊月的一盆火炭,叫萧瑾萱越发冰封的心里不禁暖上了几分。
接着就见得萧瑾萱也反手握住了沈文卿,回已对于一记轻笑后,就点头说道:
“沈姐姐放心吧,你的话瑾萱都记住了。或许的确到了妹妹该离开的时候了,这皇城虽大,可仿佛已经没有我萧瑾萱的容身之处了。等到这次我陪遥弟最后去天牢见过杨氏,帮我弟弟将心愿了去。到时我和显御会相商离开大周的事情,因此姐姐便不要在为我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