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脸浅笑,神情自若的目送周显御离开了,可其实对于大周即将与北戎开战,萧瑾萱的心里,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异样的感觉。
但心知国与国之间的事情,并不会因为她的焦急或者的担忧,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因此深吸了一口气后,萧瑾萱便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并强迫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场迎亲上。
因为按照大周的风俗,这新郎来迎亲时,是要受到新娘母家人的多次考验,才可将人欢欢喜喜的迎娶走。
因此虽然萧瑾玟已经上了花轿,可帅府那些旁系的子弟们,可都轮番与孟冕这位金科状元出对联,对诗句呢。
而孟冕不愧为才高八斗,十几名萧家子弟轮番上阵,都没有一个能难得到他的。
一时间围观的宾客纷纷叫好,欢闹笑语声也连成了一片。
就在萧瑾萱也被这喜庆的氛围所感染,不在去想北戎战事,由衷的露出微笑之际。
忽然孟良君的声音,就毫无预兆,极为唐突的传来了。
“孟冕哥哥你等一等,君儿有些话要同你说,若是在你大婚前,我不把这藏在心里快十年的话讲清楚,那我这辈子都不会甘心的。”
若说萧瑾萱在这场迎亲喜会里,这会最不想听见谁的声音,那无疑便是孟良君的了。
而眼见得对方这会已经快步冲到了,坐在高头骏马上的孟冕近前。
萧瑾萱当即就皱眉的闭上了眼睛,因为她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一幕,一拦在拦之后,如今到底还是发生了。
而这会紧跟在孟良君身后,一路小跑追来的竹心白术,眼见得这一幕后,当即就要赶紧把人给抓回来。
可是还没等她们动手呢,同样就站在近前的萧瑾萱,当即就把她俩给叫住了。
“你们就在我身后站着吧,如今众人可都看着良君呢。她个是孟冕的亲妹妹,这种场合里你们就算堵了她的嘴,恐怕孟冕以及众人也都会阻拦。到时良君该说的话,同样还是有机会讲出来,咱们静观其变吧。”
闻听得这话,白术当即就满脸羞愧,眼圈都自责的微微泛红得说道:
“小姐都是我不好,良君小姐说心情不好,叫我给她熬些安神的补药,说是为了好好睡上一觉。都是奴婢太过蠢笨,就这么轻松的被支开了。结果留下竹心一人,给了对方钻空子逃走的机会。”
眼见白术这难过的几乎落泪的样子,一旁的文昕难免就有些心疼起来,因此忙语带求情的说道:
“瑾萱,良君小姐你也是知道的,向来古灵精鬼的厉害,白术和竹心虽然失职,可也是有情可原,因此你就别生她们的气了。”
闻听得这话,当即萧瑾萱就面带好笑之色的看像文昕,接着低声无奈的说道:
“知道你如今满心满眼都是白术,可谁告诉你们我生气了。文昕你这似乎就叫关心则乱吧,看来以后我可不能多说白术一句呢,否则依我看你都会和我翻脸不可。”
而就在她们主仆几人正低声说着话的功夫,那边的孟冕眼见妹妹可算出现了,而且还一副急于和他说什么的模样。
当即向来极为疼爱孟良君的他,不禁就温和一笑的说道:
“君儿你来了,你看看自己跑得这满头大汗的样子,都已经是大姑娘了,以后为兄不能****嘱咐你了。良君也要学着自力起来才行,而且你想和为兄说什么,哥哥都在这听着呢。”
眼见得立于骏马上的孟冕,是那般的容貌温润如玉,气度不凡,满腹的才华。
越是觉得孟冕优秀,孟良君这眼圈就不禁越红,结果原本不想在哭出来的她,还是在忍了好一会后,泪水便再次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兄长你可知道,良君这些年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自己快些长大,因为只有自己长大了,我才能鼓起勇气告诉你,在妹妹的心里到底是多么的喜欢着兄长你。可是如今良君已然可以做你的妻子了,但孟冕哥哥你却娶了别人。良君喜欢你啊,从六岁起便爱着兄长你了,为什么你只当我是妹妹,为何就不懂我的这番心意呢。”
原本以为孟良君要说的话,定是对他大婚的祝福之语,可丝毫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出这番爱慕言语的孟冕,嘴角的笑意还挂在那,可整个人的神情却是彻底僵硬住了。
其实对于自己真实的出身,孟冕在懂事一些之后,应该算是其养父的太子师孟航就尽数告诉他了。
可即便如此,对孟家的救命之恩,怀有极度感激之情的孟冕,一直把孟航夫妇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