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和琼脂,与苏启是一样的,在没遇到萧瑾萱之前,就是那城外破庙里的孤女。
而如今她们不但有吃又穿,还学了一身的好本事,在没人看见她们敢任意谩骂,而这些尊严全都是萧瑾萱给的。
因此如今每一位隐卫,在内心里对萧瑾萱这位主子,那都是忠心感恩到,可以为对方赴汤蹈火的程度。
所以如今萧瑾萱下了命令,凌霄琼脂二女,才不管对面是谁。
当即拔出佩剑,就将冲在最前面,意图抓住竹心的一名恶婆子,给当场挥剑刺穿了心窝,瞬息间就了结掉了对方的性命。
这一闹出人命,那些从扬州跟随而来的下人,当即就惊恐的全都向后退去,适才他们只当萧瑾萱是在吓唬人罢了。
可如今他们才知道,这位素未谋面的四小姐,是真的敢动手杀人,当即这些下人都被震慑的不敢乱动一下了。
而正轻声哄着孙喜茹的杨氏,眼见得这血腥一幕,也是惊呼出声,毕竟萧瑾萱在扬州时,虽然也很强势,可到底没有轻易下过杀手。
当即杨氏缓了好半天后,这才一脸怒极反笑的说道:
“好啊,瑾萱大半年不见,你可真是叫为娘刮目相看啊,我要处置你的贴身婢女,你身为女儿不但出手阻拦。还将我这个母亲带来的下人,众目睽睽之下就给斩杀在血泊之中,我看你这丫头是要反了天去不成,本夫人今日若不好好训责你一番,我看孝道尊卑你是都给混忘了。”
眼见得许久不见的杨氏,如今才一看见到她这个女儿。
非但一句寻寒问暖都没有,反倒为了一个没有血缘的义女,要杖杀她的贴身婢女,如今更是冷言斥责不断。
当即萧瑾萱这心里,因为近乎一年未见,而难得升起的一丝对杨氏的眷恋思念之情,瞬间就再次熄灭了。
毕竟没有人是不渴望得到亲情的庇护,母亲的关爱,可是这些对别人十分稀疏平常的东西,到了萧瑾萱这里却都成了一种奢求。
萧瑾萱也想做个孝顺乖巧的好女儿,而且在扬州之时,她也为此努力过,甚至当初为了不触怒杨氏,她不止一回下跪在这位亲生母亲的面前。
可是无论她付出多大的努力,在怎么委屈求全,可换来的却是杨氏,变本加厉的轻视和不以为然。
尤其当那次在窗外,无意听见自己这位生身母亲,是如何连一副鞋子,都吝啬到不愿为她这个即将赶往京师,远行在难相见的女儿做上一双的时候。
她便彻底心灰意冷,并且与杨氏彻底的疏远了。
而如今眼见得对方丝毫不顾忌她的感受,就在这城门之下斥责不断。
当即萧瑾萱心寒里,也夹杂着一丝对杨氏的失望,丝毫不愿再退让委屈自己的她,笑意一敛,声音清冷的说道:
“看来姨娘确实在扬州萧府住的太久,有些规矩自家可以免去,可既然来了这京师却是不得不遵从的。就比如您适才以妾侍的身份,却自称为本夫人,虽然我知道嫡母宁氏不幸病逝,可我却未收到父亲任何的书信,告知女儿已经立姨娘为正妻,所以如此不恰当的自称,望您下次还是别叫出口了,否则实在是有些失仪。”
萧瑾萱这张嘴,要么不说话,否则一开口等闲是没人能轻易讨得到便宜的。
加上杨氏觉得她是克星,心里厌烦也就罢了。
可对方在扬州时竟然为了孙喜茹,连萧文遥都不在庇护,大加惩处,如此冷血的生母,萧瑾萱实在也不想在给对方留什么情面了。
而眼见得杨氏,这会脸已经被气得涨红一片,萧瑾萱却仍旧继续说道:
“在扬州萧府时,因为咱们自家人数不多,父亲也是个宽厚的,不愿用那些世家规矩束缚着大伙。可到了这京师帅府,姨娘身为妾侍,论理只能算是半个主子,而女儿却是萧家名正言顺的千金小姐。若按规矩来说,您虽是生母却也该叫我一声小姐才对,适才那般大呼瑾萱的名字,实在于理不合。不过到底您是我的生身母亲,所以做女儿的也就不计较了,但劳烦姨娘下次切不可在喊错了,否则不但您要被处以家规,我和文遥这做子女的,也要跟着您颜面丢尽了呢。”
世家贵族向来规矩都十分的讲究,而萧瑾萱这番话可不是为了挤兑杨氏,横空捏造出来的。
因为按照大家族的规矩,除了正妻以外,所有的妾侍不过是身份高些的奴婢罢了,她们仍旧是主子眼里的下人。
就算妾侍生了孩子,这些子女惟一的母亲也只有正室大夫人,对于生母却要称呼为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