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文昕被人问住,神情尽显尴尬,一旁的萧瑾萱可就看不下去了。
萧瑾萱的性子,重生以后就极为护短,因此哪怕青衫男子说的在理,她也见不得文昕被人如此数落。
而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她根本就没觉得,文昕适才的话说的有什么不对的。
因此,就见萧瑾萱上前一步,将文昕护在了身后,接着含笑向那青衫男子福了一礼。
“这位公子谈吐不凡,想来定是位才学渊博之人,常言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想公子定然知道这话是何意吧。”
那青衫男子,眼见文昕不语,反倒是身边的女子上前问话,当即就慌忙回了一礼,心里惦念着男女有别,更是顾不得回话,就赶紧将头低下,生怕直视萧瑾萱,而显得太过失礼。
而见他不言语,萧瑾萱却没这些迂腐顾忌,当即就继续说道:
“这两句话的原义是说,只要你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那么就能得到黄金与美女,飞黄腾达,过上羡煞旁人的生活,不知我这番解释可有说错呢。”
愕然的看了萧瑾萱两眼,这男子又赶紧低下头,尴尬的咳了两声,但还是躬礼答道:
“小姐所言不错,这两句话,确实是这个意思。”
闻听这话,萧瑾萱不禁点了点头,眼中狡黠之色忽然闪过。
“既然公子说我讲解的并没有错,那这两句话如此市侩,这里面的黄金二字,可不就充满了铜臭俗气嘛,因此我这朋友刚刚的话,又何错之有呢?”
青衫男子张了张嘴,他很想告诉萧瑾萱,这间书斋匾额上的黄金,和她说的那个黄金,可并非一个意思,可还没等他将话说出口呢,就被人先行出言拦下了。
就见在青衫男子身后,忽然又走来一位身穿杏红色纱绣裙的少女。
就见这女子,眼似流波,眉如双柳,气质也似江南女子般小家碧玉,柔弱的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的想去小心呵护。
而这少女一来到近前,就笑着挽住了青衫男子的手腕,接着柔声说道:
“兄长说好陪我逛街的,一转眼就没了踪影,清歌一猜就知你定是来了书斋,却不想你竟与瑾萱小姐正在聊天,难道你们二人早就熟识不成。”
一听这话,萧瑾萱不禁惊讶的看了这少女一眼,不知对方如何会认识她的。
而这女子看出她的疑惑,当即福了一礼,含笑说道:
“瑾萱小姐怕是认不出我了,在下姓顾名清歌,我的父亲是户部尚书顾一舟,上次观音院一行,我陪母亲同往,因此才识得瑾萱小姐您的。”
萧瑾萱闻言赶忙还礼,在观音院时,她只顾着如何筹谋算计了,确实没怎么和别府千金们走动,因此这顾清歌她半点印象也没留下。
而这时那青衫男子,在得知萧瑾萱的身份后,竟对着她也一躬身,歉然的说道:
“在下失礼了,竟不知小姐便是那位,雪灾立功的萧家千金,在下顾清平,刚刚多有得罪之处,还望瑾萱小姐千万不要见怪。”
眼见这顾清平谨守礼数,萧瑾萱反倒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顾公子切莫如此说,只是闲谈罢了,哪里就来的失礼得罪了。”
这话说完,萧瑾萱就往外看了一下,眼见时辰也适合回府了,她不禁福了一礼,就和顾氏兄妹告辞离开了。
等到她的身影上了马车,并消失在了人群里后,亲自送对方出了书斋的顾清平,竟依旧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半步。
顾清歌眼见兄长这副样子,不禁轻笑一下,调皮的说道:
“佳人已经走远,兄长还这般魂不守舍啊,莫非你一见钟情,喜欢上人家了不成。”
被自己妹妹这一打趣,顾清平才回过神,接着整张脸都涨的通红,很是尴尬的忙说道:
“歌儿休得胡说,那瑾萱小姐是未出阁的女子,你这话要叫旁人听到,是会有损她的闺名的,为兄只是欣赏她字字珠玑,聪颖善辩罢了,可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眼见顾清平真的急了,顾清歌赶紧收了笑,并忙陪着不是的说到:
“兄长莫恼,清歌和你说笑呢,咱们还是赶紧去买东西吧,我要缝制的荷包,如今所需的东西还差了大半呢。”
一听这话,顾清平很是疼惜的看了这个妹妹一眼,然后叹息的说道:
“你啊,父亲几日前下朝回来后,一说到那位御王要班师回朝了,你就迫不及待的绣起了荷包,这位王爷每次凯旋你都要为他绣个荷包,可这么多年下来,人家可半个都没收过,我的傻妹妹啊,你如今都十七了,难道为了那周显御,你还真打算终生不嫁,做一辈子老姑娘不成”
顾清歌眼中闪过伤感,但随即就笑着往前走去,嘴里更是充满期待的说道:
“兄长你这话已经劝了我十几年,如今就别再唠叨啦,清歌相信,总有一天殿下的眼中会看到我的,并明白我对他的一番心意,至于现在还是买布料要紧,咱们快走吧。”
眼见妹妹一脸撒娇的望着自己,顾清平无奈的摇摇头,也只得跟在对方身后,再次走进了喧闹的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