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克见大神好端端的停了下来,下意识的望了过去,瞬间反应了过来,嘿笑道:“大神,大帅哥来找你了。”
顾子安挑了挑眉,不知道傅恒之怎么今天就来了,今天可不是周五来着,她点了点头,却也没在意,对着夏克道:“走吧,正好省的在打车了。”
夏克连连点头,心里正美着,可不是么,每次放学去青岩帮要么是走过去,要么是打车过去,今儿个出来倒是能免费坐一趟顺风车了,路上随手拦的的士哪有这猎鹰越野车大气!
看见副驾驶座的门被打开,深邃的目光习惯性的追随了过去,顷刻便看见了自家人儿,精致白皙的小脸上有着点儿健康的红,看起来尤为迷人,薄唇刚要扬起愉悦的笑,却忽然听见后座的门传来了响动!
傅恒之下意识地回头一看,瞬间见到了夏克那张脸,一只手搭在门把上,正打算开门来着,嘴角的笑骤然一僵,半途一个转折,极其自然的变成了冷笑,修长的大手猛地伸出,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后门的控制按钮,‘咔嚓’一声轻微的响动,刚刚还能开启的门,这会儿算是彻底被锁住了。
顾子安微微一愣,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看了眼仿佛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做,一本正经的傅恒之,还未说话,车窗拍打的声音瞬间在耳边响。
“砰砰砰!砰砰砰!”
“大神,门锁了,开不开,我还没进去了!”夏克一边拍打着车窗,一边扭着把手,脸上频频对着顾子安使眼色,口型示意自己还在外面了。
顾子安看了眼被锁在外面的夏克,转头,无奈的对着那边假装不知道的某个男人说着,“夏克待会儿要和我一起去青岩帮办事。”
淡棕色的眸子微微动了动,傅恒之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家人儿,听见这话,眉头狠狠地皱了皱,然后又倏地舒展,点头,这回答应的倒是快,“好。”
就在顾子安放心的时候,却见傅恒之突然摇下车窗,看向站在外面的夏克,低沉的嗓音毫无异常的响起,“你过来。”
夏克嘿笑了一声,以为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立马跑了过去,嘴上还一个劲儿的解释道:“嘿嘿,我,我刚刚还没来得及上去你就把车门关了。”他哪里知道,刚刚不是他来不及上去,而是某人故意关的。
傅恒之点头,瞥了他一眼,然后,在两道目光的注视下,打开皮夹,从里面拿了一张递了过去,夏克看着朝自己递来的钱,下意识地接过,正想问话来着,两个字却率先一步传入了耳中,简单利落!
“打车。”
“啊?!”
夏克尚未反应过来,眼前的猎鹰越野车却猛地扬尘而去,平底挂起一阵冷冽的风,毫不留情的扑面而来,吃了一嘴的尾气,傻愣地看着已经不见了踪影的车,低头,看见自己手中还握着的毛爷爷,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打车?打车钱!
一张脸别提多好看了。
顾子安错愕地看着傅恒之刚刚一连串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瞥见夏克傻眼的表情,心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语扶额,“你真是……夏克会被你气死。”
傅恒之瞥见顾子安嘴角的笑,薄唇不自觉的也跟着弯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好听的声线极其诚实的道:“车上有你一个就够了,再多就碍事了。”
顾子安猛地轻咳了起来,暗道了一句,心眼儿可真够小的,这般想归想,偏生嘴角却浮出了一丝可疑的笑,还未说话,口袋里却突然传来了动静,低头,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啪嗒一声搭在了口袋外!
然后,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伸了出来,讙一咕噜爬了出来,身后的三条尾巴在欢快的上下翻腾着,红宝石似的眼珠滴溜溜地盯着对面的男人,中性化的声音瞬间在两人脑海中响起。
“那我呢?”
顾子安扑哧一声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傅恒之脸色唰地黑了下来,阴测测地看了眼某只一点儿都不自觉的宠物,幽深的目光别有深意地扫了眼讙上下翻腾的三条尾巴,凉凉的提醒道:“你尾巴上的毛好像有点儿茂盛了。”
嘤?!
讙眼珠整个瞪圆,身体陡然僵硬在原地,身后的三条尾巴也猛地停在了半空中,然后,两眼一翻,啪嗒一声,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掉在了顾子安的腿上,小爪子还人性化的抽动了一下,装死!
顾子安眨了眨眼,愣然地看着四脚朝天躺在自己腿上装死的讙,嘴角不自觉的抽搐,好笑地摇了摇头,伸手将讙重新装回了口袋里,“你也别吓唬它了。”
她倒是知道,自从傅恒之上次剪了讙尾巴上的毛发后,这家伙跑傅恒之那儿待了一个月,回来后尾巴上的毛倒是重新长出来了,也不知道这一人一宠做了什么交易,她可不认为傅恒之会这么好心来着,所以,刚刚那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唔……不吓唬,只是客观评价一下。”低沉悦耳的声音很快的响起,偏生这话着实没什么可信度。
顾子安翻了个白眼,很明智的结束了这个话题,疑惑的看向旁边的人,正准备想问他怎么今天过来了,眼角却忽然瞥见了一份泛黄的文件袋,突然想到了什么,眸中一喜,话语脱口而出,“查到了?”她上周末刚给傅恒之打过电话,一直没消息来着,这次莫不是……
傅恒之肯定地点了点头,将放在旁边的文件袋拿了出来,“嗯,时间地点都对的上,而且当场也有不少人员伤亡。”
顾子安接过文件袋的手一顿,然后迅速的打开,一份份资料照片悉数呈现在眼前,虽然是晚上,但依旧能看出是义帮盘口的码头不错,鲜红的血迹杂乱无章的溅射在地上,牢牢地嵌入泊油路中。
而地面之上,除了倒地的一行黑衣人之外,最中间的位置却是一张少年的脸,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满是不可置信,嘴角上尚有着未曾干涸的血迹,仿佛至死都未能反应过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再往下,胸口的位置上一片血红,不用说也知道,致命的一枪便是这儿了。
顾子安眼神微闪,定定地看着直挺挺躺在泊油路上的少年,看起来约莫不到二十岁,她虽然没见过申炽兵口中所提到的小俊的照片,但,这成包围圈形式保护起来的集体死亡照片,却足以可以证明中间这少年的身份远比外面这些人要重要的多,心下大致有了猜测。
伸手,将对应的资料拿起来细细看了一遍,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这次事件发生的时间,正是在义冲天在道上正式为儿子举办丧礼的前一个星期,前后时间差刚好对的上,而事件名称果然和她猜想的一致,不是缉毒就是收缴枪支,而这次,却恰恰好是前者,三个点均吻合,不错了了!
“如何?”低沉的声音适时的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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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悄然开始
顾子安指了指倒在血泊中的少年,点了点头,“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义冲天的儿子了。”
闻言,深藏的眸子中划过一丝笑意,傅恒之瞥了眼放在一旁的文件袋,提醒道:“里面还有东西,你或许用得上。”
顾子安一愣,下意识地往袋子里瞅了一眼,果然见里面还放了一支笔,刚刚没怎么太注意,这会儿一看,却忽然发现了问题,抬眸,诧异道:“录音笔?”这东西她用过,自然也是知道的。
“不错,八年前在这起案件发生前,警局里接过一个举报电话,电话是公用的,人是查不到了,但通话当时却被录了下来。”傅恒之一边将录音笔打开,一边解释道。
话落,一句刻意压低的声音瞬间从录音笔中传了出来,时间不过短短几秒,内容却足以让人心惊!
“东码头今晚十点有大批魅色入内,人数在二十一人……嘟嘟嘟。”
顾子安眼神一凝,看着手中的录音笔,能将时间、地点、人数能说的如此清楚的,除了义帮自己内部的人还能有谁?而且,也一定是邹群手下的人!
这录音里的声音,她虽然不认识,但还有雷言、石破鑫等人,即便他们也不知道,那么,申炽兵却是一定会知道的,要知道八年前义帮名下,明明是申炽兵更得信任,一朝之间却忽然变成了邹群,可想而知,这两人之前怕也是明里暗里的较量过不少,对彼此的人也应该是再熟悉不过的。
而能替邹群办成这事儿的,必然是他最为信任的人,即便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她相信,申炽兵也一定能分辨的出来,唯一让她想不通的一件事儿便是,既然这两人以前也算是经常较量,那么,为何申炽兵在这事儿发生过后,没有怀疑到邹群的身上,还是说,不是没怀疑,而是没找到证据?亦或者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