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给她留个片言只语呢?
哪怕是一句话也好。
想到这里,突然间,英子又折返的往来时的方向跑去,她要回去看看,也许简非离留了东西在住处。
她刚刚只顾着找他的人了,却没有去想其它,这时候想起,又是疯了一样的往回赶。
他走了,一定是走了。
海风轻轻拂面,她却提漫身的汗水,不知道是跑得还是紧张的,总之,全身都不对。
回想昨晚,她最后睡着前他好象还为她清洗过身体,也让她舒服的一觉睡到这个时间。
简非离,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英子冲进了房子,冲进了卧室。
空气里仿似还残留着昨晚上她与他一起欢爱过的气息,那气息淡淡的拂过她的鼻间,她却只觉得浓郁,真想他在。
可是,简非离真的离开了。
床头,被子,枕头,当一手拿起她自己的枕头时,一页纸笺安静的躺在那里。
棕色的纸笺,那是简非离从景栾房里找来的,景栾喜欢浅棕色的纸,每一次她带景栾离开沙州岛,小家伙都会买好些这样颜色的纸回来。
倒是她,回到这里,从来不用纸。
有什么事,在师父派给她任务的时候,她早就打印好了,偶尔在上面记录一些注意事项,所以,再不需要另外用纸张。
“英子,我走了,去找景栾了,因为,这是属于一个男人的责任和义务,而不应该全都加注在你一个人的身上。”
“英子,不要去杀季唯衍,你若杀他,便是我一辈子的仇人,切记。”
“英子,等我,很快就会有景栾的消息了,我答应你,到时候会带他一起去找你去接你一起回家,回我们的家。”
回我们的家。
最后这一句她是真的喜欢,曾经,她也憧憬过,但是前面的那一句句,她全都不喜欢。
她知道他功夫不错,甚至于略略的在她之上,可是,他毕竟没有混过杀手,所以,无论做什么都狠不下来心肠,这样去找景栾一定会吃亏的。
要知道,那些带走景栾的人一定是极危险极狡诈的人,可,他还是去了。
英子闭了闭眼,眼睛已经潮了。
他才走,她就开始担心他了。
可是仔细想一想,简非离一定是做了很多准备的。
有船来接他,就证明他早就已经联系到了他的人。
不然,沙州岛四周都有防范外来船只的预警系统,只要一靠近小岛,岛上就会有警报器报警,然后分分钟就发现了。
一定是景栾把沙州岛的这些秘密都告诉他了。
所以,他才能走得这样悄无声息,让任何人都没有发现。
英子手攥着那一页纸笺,颓然的倒大了大床上,昨夜里,那个男人还在这张床上与她云里雨里,可是现在,他已然悄悄的不辞而别的离开了。
虽然他答应她会带景栾回来,可是,她心底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失落了。
他才离开,她就想念他身上的味道了。
淡淡的,那种独属于男人的味道。
更是有别于她记忆里其它男人的味道。
当孤单的感觉层层叠叠的涌上心头的时候,她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依恋他,以至于发现他不见了,她竟会是如此的失落如此的落寞。
竟然才只发现,就有些受不了的不习惯了。
“简非离,你等着,等我逮到你,一定让你好看。”她低吼着,若是他现在就在她身边,她一定狠狠的咬他一口,咬到满室的血腥味才肯罢口。
那个男人,他太坏了。
“英子,姓简的真走了?”门前,童子冉正斜倚在门楣上,一付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床上的她。
面对男人的视线,英子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着睡衣。
是的,就是睡衣。
是醒来后情急之中随意套在身上的,“你出去。”
“嗬,你以前经常穿睡衣在岛上晃来晃去,大家又不是没见过,紧张什么。”童子冉低低笑,依然还看着她。
“童子鸡,你再敢看一眼,信不信老娘剜了你的眼?”
“信,我信还不成吗?”童子冉低低笑,可依然倚在门楣上看着她,半点要移开视线的意思也没有。
“童子鸡……”英子一声低吼,随即整个人就满血复活般的跳了起来,直冲童子冉,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我让你看,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一拳又一拳的打过去,可童子冉仿佛被挠痒痒一样依然还站在那里,直到再也忍不住的“扑”的一口吐出了血,英子才恍然惊醒,“童子鸡,你不会躲吗?”
“呵呵,躲了你拿谁出气?”童子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子也沿着门楣滑到了地板上,仿佛刚刚她打他的每一拳都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