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丝刚走时,弗洛伦斯并没有在意,甚至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晚上,都安安稳稳的,毫无事端。
到了次日晨起,安妮去克莱丝的卧室要为其更衣,去往王宫举行加冕礼时,才发现克莱丝早已不在公爵府了。
书房内的瓷器,玻璃器皿被弗洛伦斯砸了个稀巴烂,蕾丝跪坐在地,头发散乱,嘴角带着伤,仆人们都在门外侯着,前来迎接的大臣还等在门外,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你说你知道?”弗洛伦斯弯腰揪住蕾丝的衣领,咬牙道。
蕾丝点头,说:“我知道。”
弗洛伦斯冷冷地看着她,问:“那她去哪了。”
蕾丝低眸不看弗洛伦斯,用实际行动表示她一句话也不会说。
“你知道她这样做的下场吗?”弗洛伦斯一个耳光打过去,怒吼道“你信不信我把莱星顿家整个铲平了!”
白皙的脸颊被打的通红,嘴中充斥着血腥味,蕾丝抬眼看着弗洛伦斯,淡绿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不说话。
门外大臣等得急了,又传仆人来报,说是怕误了吉时。
“给我滚!”弗洛伦斯对着来报的仆人骂道“你告诉他们!误了就误了,我想什么时候加冕什么时候就是吉时!”
仆人噤若寒蝉,慌乱地逃出了书房。
蓝眸似水又透着冰的寒,弗洛伦斯掐着蕾丝的下巴,用冷得像是掉冰渣的声音说:“你这么放肆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蕾丝看着她,沉默不语,似水的明眸与印在白皙的脸上一道道指痕格外惹人怜爱。
弗洛伦斯见她这般,霎时间有些气急败坏了。
“我不是觉得你不会杀我。”此时蕾丝忽而说话了“只是,我觉得死在你手上,也算是善终了。”
碧蓝的眸子微微一动,掐着的手松开了。
书房的门终于开了,弗洛伦斯走了出来。
加冕仪式十分热闹,王城的百姓都拥挤在狭长的街道上,远远的望着王宫,可谓万人空巷。
可宫内参加加冕仪式的大臣可就是另外一种脸色,弗洛伦斯手握权杖,而跟在其后手握副仗的却不是她的伴侣,而是莱星顿家二小姐。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闹得沸沸扬扬。
大主教海曼脸色异样,为蕾丝带上王冠时的神情也说不出的别扭。
大臣们在加冕完成后也纷纷发出质疑,不知是怎样一回事。
“由于不愿耽误了诸位大臣辛苦举行的加冕仪式,所以方才一直未说。”弗洛伦斯坐在王座上,对诸臣的质疑付之一笑,解释说“其实,埃尔斯亲王已于昨晚驾车外出时不慎落入悬崖,逝世了,且尸骨无存。”
大臣们自然不会如此就相信,质疑声越来越大,弗洛伦斯霎时冷下脸,说:“诸位,我骤然失去自己的伴侣,如今神思萎靡,不想多说话,既然加冕仪式已然圆满完成,诸臣便退下吧。”
说着弗洛伦斯向侍卫们使了个眼色,侍卫皆上前一步,拱手说:“请回吧。”
诸臣脸色难看不已地退下了,待诸臣走后,弗洛伦斯把侍卫队也遣散了,偌大的宫殿只剩弗洛伦斯和蕾丝两人。
“我暂且饶你,你不要沾沾自喜,自认为我不杀你,等抓到了她,我把你们一同杀了抛尸喂于野豺。”弗洛伦斯斜睨着蕾丝,说。
蕾丝拄着拐杖,又陪弗洛伦斯走了一路,身着的服装又紧勒伤处,实在体力不支,又疼痛不已,脸色白如纸一般。
弗洛伦斯看出她不好受,心中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派人来扶着她去了偏殿的寝室。
到了寝室,弗洛伦斯吩咐仆人去准备水,毛巾,还有处理伤处的药物,再上一点热茶和点心,待东西齐全后,便将人都遣了出去。
仆人出去后,弗洛伦斯亲手为蕾丝除去紧勒着的镶金白裤,那白裤上已然渗出些许血色,褪下后,那斑驳的伤疤,让弗洛伦斯硬石般的心抽了一下。
“真恶心。”弗洛伦斯一边说着一边为蕾丝处理伤处,蕾丝淡淡笑说:“是啊,都烂到内里了,我还是不愿意舍弃,伯斯特医生其实早已说了,早晚要连我整个人都烂完了。”
弗洛伦斯微微一愣,抬眼看向她。
蕾丝抓住弗洛伦斯的手,说“陛下,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