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冰糖肘子来咯。”
金员外一听,一个鲤鱼打挺便窜了起来,“快快快,饿死本老爷了,赶紧端过来。”
方才隔着那门他就闻见那肘子的味道了,想想那滋味,真是又香又糯、入口即化,绝世的美味啊。
小厮立马将冰糖肘子放在小几上,金员外一顿狼吞虎咽,直到将那肘子啃得全剩骨头后,才一边擦拭着手一边慢条斯理的问道:“少爷可有过问过本老爷的身子啊。”
那小厮眼珠子一转,便回答道:“少爷最是关心老爷您了,哪里会不过问。不过……听说那白姑娘这胎有些不稳,少爷都急上火了呢。”
“胎不稳?那混账小子,竟不使人来告诉本老爷,走走走,去瞧瞧去。”这可是他金家第一个孙子啊,万万马虎不得啊。
小厮跟在金员外身后,偷偷的抿嘴笑了。
天渐渐黑了,一眼瞧过去,那茫山黑漆漆的一片,吓人极了。
张猎户原是泗水镇中胆子极大的了,还有个诨号叫做“张大胆儿”。他今日进茫山打猎,无意中瞧见了一只落单的小鹿,便走得远了些,待出了林子之时往天上一瞧,嘿,这天都黑得没边了。
也是他运气不好,今日火折子带掉了不说,连天上的月亮都躲进云里去了。
好歹他命不该绝,茫山下前不久才开了一家客栈。前几日还被他嗤之以鼻的客栈这下子成了救命药了。
张大胆儿摸着黑,凭着记忆往那客栈走去。待远远瞧着客栈的灯光之时,这堂堂的七尺男儿竟是差点流下泪来,他这条小命可算是保住了。
他原本以为今儿个只有他一人留宿了,万不成想待到了客栈门前,却发现站着一个和尚。
哟,这泗水镇都有多久没有来过和尚了啊。
许是瞧见了灯火,张大胆儿的胆儿又回来了。他走上去便拍拍对方的肩膀,豪气干云的问道:“这位师傅也是来住宿的?”
这和尚转过身来,张大胆儿顿时好一番惊叹。这世间竟有这般器宇轩昂之人,出家做个和尚当真是可惜了,若是在这俗世之中,恐怕那些个姑娘恨不得立刻便贴上来吧。
“贫僧法号印光,来到这山下时天色已晚,便想来投宿,只是这客栈……”他早早便来了,足足在这儿站了小半个时辰了,这客栈的门愣是纹丝不动。
若不是知道里边有人,他当真会以为这客栈就是个废墟。也是,这般破旧的客栈,开在这般奇怪的地方,它的主人想必也有些意思。
张大胆儿这才发现这客栈门紧闭着,正在他奇怪之时,大门吱呀的一声开了。
“不知有客盈门,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人未到,声却先至,这声音娇媚入骨,丝丝入耳,就仿佛是有人用着轻柔得羽毛在你耳边来回的滑动,轻易便激得你颤抖不已。
那张大胆浑身抖动,已经有些站立不住,他不停的吞咽口水,恨不得将眼睛粘在那门上。
而一旁的和尚就要好多了,他仿若松竹一般笔直的挺立在一旁,纹丝不动,就好似聋了一般,就好似这声音对他一丝一毫的影响也无。在他的映衬之下,便越发显得张大胆儿猥琐不堪了。
最先迈出来的是一只脚,那玉足,就略略比巴掌大一些,小巧玲珑宛若白玉。
那脚上没有穿绣鞋,只是裹着些大红的缎带,越发显得那肌肤如玉。印光的目光在那脚上停留了几秒,便挪开了视线。而张大胆儿则是眼睛都看直了,还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口水。
随后出来的便是一位身着红衣的貌美女子,身上那红衣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做,端得是飘逸。里面的红衣领口开得极大,隐隐能瞧见那雪白的酥胸,裙子像是一朵花一般,裙摆间绣着大朵大多金色的莲花,行走之间都是满满的风情。外面罩着一层红色的薄纱,那红纱缠绕着莹白的肌肤,真真儿是让人恨不得化作那层红纱,自个儿缠绕在这等美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