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欣怡看到她父亲似笑非笑的眼神,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情没有收敛住,被她父亲看出了一些端倪,但仍旧死咬银牙道:“爸爸,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陈默我也不清楚,因为画面太不清晰了,不过怎么能在商场里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个人的胆子也太大了,抓起来了吗?”
钟魁皱了皱眉头,他这个女儿什么都像他,无论优点还是缺点,最让他头疼的是,也许是从小将他女儿一直带在身边的缘故,这丫头早已经学会了无论是撒谎还是阐述事实,那都表现的滴水不漏,有时候搞的他这个当父亲的都要揣摩很久才能确定自己女儿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还没有抓起来!”钟魁道:“既然你不认识他,想必只是姓名相同吧,我已经给你三叔说了,他正在调动特警,过一会儿就来了,到时就把这个小子给抓起来,敢在我们钟家的地盘上捣乱,不管有理没理,他已经破坏了今天的交易大会,若非我亲自出马,可能今天的交易大会就办不成了,真是晦气!”
“爸爸,事情都已经结了,现在交易市场都已经秩序井然,就没有必要继续追究了吧?”钟欣怡道:“这个人既然敢在这里闹事,想来背景应该是不简单,不妨爸爸你先调查一下他的来历,然后再做处置,冒然出手的话,未免太鲁莽了!”
“唔?”钟魁沉吟了一下,斜眸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波动,忍不住笑道:“闺女儿,不太对劲啊,以前这种事情你是从来不替老爸我出谋划策的,今天怎么有了兴趣?”
“我这不是长大了,替爸爸分忧吗!”钟欣怡眨了眨眼睛,来到钟魁身边。撒娇道:“爸爸,你就听我的嘛!”
“晚了,我已经让你大伟哥叫人去抓他了!”钟魁淡淡的道:“管他什么身份,这天下还没有王法了?在我望春园砸场子。就是到了国家元首那里,老夫一样有理!”
“啊?”钟欣怡惊讶的开口道:“爸,你说真的?”情急之下,她只叫一个‘爸’字!
“难道我这个当父亲的还会欺骗你不成?”钟魁无奈的道:“你这丫头,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看到了我跟别人相处时的各种阴谋诡计,居然让你也变得一样难以捉摸,我这是在造孽吗?还是老天爷是在报应我,让我们父女两个一直相互猜忌,闺女儿。不妨实话告诉你,王自强那个老匹夫死了儿子,还想让你嫁到王家,说你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更是拿出双方当初立下的婚书说事,你知道婚书上的内容都是按照老祖宗传下来的各项约定写的,实际上那本来就是个形式,可现在不一样了,一字一句的都在上面写了,若是我钟家不嫁,那么就是违背了三纲五常。日后在社会上外人会怎么看我们?”
“爸爸!”钟欣怡这次真的惊到了,颤声道:“您该不是真的要将我嫁到王家吧?”像他们这种古老的家族,讲究的依旧是封建社会的规矩,若是钟魁强行将钟欣怡嫁给王家,那钟欣怡只能顺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是包办婚姻,至于新社会说的什么恋爱自由,对,这个没错,恋爱自由。可是结婚不自由。
许多大家族的少爷小姐们无论是在高中时代还是大学时代,他们谈恋爱,家里面基本上很少有管的,可是一旦大学毕业,又或者大学还没有上完,家里面就为他们安排了各种婚姻,你不愿意?
那行,这些年,吃的,住的,花的,一切都还给家族,要么就离开这个家族,死也别回来。
就这一条,就已经让九成九的家族子弟们妥协了。
当然,还有一些倔强的家族子弟,被赶出家族就赶出家族,大不了以后吃糠咽菜,但是能过上自由的生活,也值了。
可是这么想就太天真了,一旦被赶出家族,那么将会成为社会最底层的人,到时候被人随意的揉捏,简直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家族也不会让你好过,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各种大事小情上,一准的为难你,让你寸步难行。
这种事时常发生,最终的结果只有两种,一种是真正的远走高飞,走到一处脱离家族控制的地方,隐姓埋名,和心爱的人,或者从新找个喜欢的人,步入婚姻殿堂,从此平淡的过着这一生,这是好的结果。
不好的结果就是,死!是那种先经历生不如死之后的死亡。
“你居然怀疑我?”钟魁摇头苦笑道:“我已经将我的女儿推入了火坑一次,难不成我还要推入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