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来吧,您都是主任了。”
李成枢还要劝,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什么?好的,我马上过去。”他歉意地对小檀说,“不好意思,临时有事。”
“你去吧,这儿交给我。”
李成枢又表达了几分歉意,快步走了。
张小檀一个人留在实验室里收拾,一直到太阳下山才把地方清理干净。她拿起包准备走了,到了门口,不料有人从外面进来,和她撞了个满怀。
她的脚崴了一下,跌在地上,疼得眼冒金星。
“你没事吧?”白嘉树屈膝蹲下,帮她查看脚踝。他的手指冰冰凉凉的,按在她纤细的脚踝上,张小檀甫一愣怔,差点以为碰上了冰块。
他只是揉了一下就松了手,把她扶起来说:“只是扭到了,没有什么大碍,你回去用药酒揉一下就好。”
小檀本来没放心上,听了他这番不痛不痒的话,心里反而不痛快起来。
“左右没扭到你,无所谓是不?”
白嘉树微微一怔,抬起头来看她。
他刚来时,张小檀在做实验,压根没仔细打量他。现在这样近距离地观察,发现他真的非常英俊,只是神色有点冷。
白嘉树说:“你想怎么样?”
张小檀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没打算跟他较真,谁知他竟然来这么一句,怒气当时就上来了:“你什么意思啊?你撞我还是我撞你啊?”
白嘉树说:“我不想和你吵,算是我不对吧。”
什么叫算是他不对?
张小檀胸中有一口气堵着,不上不下,难受极了。她真是半秒也不想和这人呆一块儿,推开他,一瘸一拐就出了门。
回头把这件事和夏秋白一说,夏秋白却兴冲冲地抓住她的胳膊:“真的,帅不帅啊?有多帅?”
张小檀差点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气得脸都憋红了:“夏秋白,我没你这种朋友!”
“跟你开玩笑呢,怎么上纲上线的?”夏秋白推搡她胳膊,“真气这么厉害?”
张小檀认真想了想,其实早不气了,就是有点莫名其妙。这人身上像长着刺,忒不好相与,白费了那副好皮相。
“喝杯茶,去去火。”时郁之从西厨过来,递给她们一人一杯白茶。
张小檀说谢谢,接过来就抿了一口。
这茶入口时苦,喝着喝着又莫名多出了几分甘甜,倒是也件稀罕事。不过,时先生亲自给她泡茶,她还是很受宠若惊的。
在这叨扰了半个多小时,眼见时先生还站在一旁等着,张小檀再傻也知道他这是在赶人了,连忙告辞,给二人留了点私人空间。
她一走,夏秋白那股子活跃劲都没了,拿了杯子就往厨房走。
时郁之比她快了一步,接过了她手里的杯子:“躲我啊?”
夏秋白一愣,一句话就被他完全戳中。抬头一看,他正低头看着她呢,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眼神倒是好整以暇的,有的像看戏。
这是在等她的解释呢。
夏秋白硬着头皮说:“没啊,我哪里敢?”
他把她上下打量了个遍,点点头往厨房去了。
“你知道就好。”
……
没过几日就是李成枢生日了。正好他刚刚升做主任,几人一合计,干脆这庆功宴和生日会就一块儿办了。
为了节约时间,地点也不另外挑了,就在他住的宿舍里。
主任的宿舍就和他们一般学员的不一样,两室一厅,还配备厨房、阳台和洗手间,跟个小公寓似的。
曹佳莹和葛玲费力地把买来的啤酒饮料和蔬菜肉类一块儿丢到客厅地面上,背靠着背跌坐下来。
“累死了,人都要散架了。”
李成枢从厨房出来,把橄榄油炸好的薯条端上来:“多谢两位美女不辞辛劳地为大家带来食物和酒水,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曹佳莹一咕噜爬起来,手也不洗,直接往盘里伸,三下五除二,一盘满满的薯条已经去了一半。
葛玲见状不干了,手忙脚乱地和她争抢起来。
两人闹得几乎不可开交,没一会儿就把盘子都打翻了。李成枢弯腰捡起被摔地缺了一个角的盘子:“闹够了没啊?两位祖宗,还请高抬贵手啊。”
曹佳莹和葛玲这才罢了。
李成枢惋惜地抚了抚盘上的缺口:“这还是当年老师送我的呢,老古董,就这么被糟蹋了。”
曹佳莹和葛玲一听,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原本挺热闹的气氛,莫名就有些冷了。张小檀不习惯这种冷场,找了个借口去了厨房。
锅里还有油,卓台上有一包拆了一半的薯条。她把火开到最旺,索性开始炸薯条。油容易爆出来,沾在手背上很疼。
没过一会儿,她就有些坚持不下去了,手背上都有些红了。
可薯条还有一半没炸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