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诗晗再来主院请安的时候,看见廷泽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端着药碗哄若兰吃药。
只见若兰推开他递过来的汤匙,捏着鼻子道:“这药好苦,喝得我舌头都麻了,我伤都已经好了,不用再喝了。”
廷泽把汤匙放到碗中,搅了搅,软着声音跟她商量,“剩下没几副了,总不能半途而废。来,张口,乖乖喝了。”
若兰抱着胳膊,将头偏在一侧,“不喝。”
廷泽挑了挑眉头,“真不喝?”
“不喝。”若兰耍起无赖。
“那我喝。”廷泽舀起一勺汤药,放在唇边吹吹热气,灌入口中喝下。
“你还来真的!”若兰眼角的余光撇见这一切,立刻跳过来夺下他手中的药碗,瞪了他一眼,“你又没生病,怎么喝起我的药来了,汤药哪里能胡乱喝的!”
廷泽摊摊手,“你执意不喝,我只有用这个法子逼着你喝。”
若兰冲他哼了一声,端起药碗,大口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好苦!”若兰把药碗放在桌上,伸出舌头拿手扇着,叫苦不迭。廷泽从盘中捏了一颗蜜枣塞进她口中,“吃下这个就不苦了。”
眼前的画面美好得让人不忍打扰,他看着若兰的眼神那么温柔,是她从未见到过的。诗晗鼻头一酸,用帕子捂着嘴角哭着走了。
芍药歪坐在漱兰轩的椅子上,看着哭得如泪人般的诗晗,讥诮道:“早跟你说了,男人最是靠不住,他有了新欢,早就把你抛到脑后了。依我看,咱们尽快动手早些完成任务,早日去主上那里交差,省得窝囊得呆在这里遭人白眼。”
诗晗擦拭着眼角的残泪,半晌才道:“容我再想想。”
这日,诗晗带着芍药到主院请安,恰好碰到花穗端着熬好的汤药过来,芍药拉着她靠近花穗,悄无声息地使了个障眼法,将指甲缝里藏着的毒/药粉末弹入了药碗中。
此时廷泽与若兰坐在石桌旁边粘腻着,花穗把托盘放在桌上,向两人行了礼,站在一旁。
廷泽从托盘中端来药碗,拿汤匙舀了一勺,放在唇边细细吹着,正想抿一口试试温热。诗晗心头一提,脱口而出:“王爷。”
他放下汤匙,抬起头来,向她一笑,“你来了,过来这边坐。”
说着他就将汤匙小心翼翼地递到若兰嘴边,“趁热喝了。”
若兰笑了笑,张口凑了过去,在汤匙快要触碰到嘴唇的时候,诗晗在一旁大喊了一声:“别喝,有毒!”
廷泽手一抖,药碗滑下来摔在地上,药汁四溅。
芍药恨铁不成钢地剜了诗晗一眼,抽出袖中匕首,向廷泽刺去。廷泽运力向后撤身,把芍药引得远一些,再放开臂膀与她打斗。
芍药的武功深藏不露,招式凌厉,带着狠绝,像极了训练有素的杀手。若兰担心廷泽的安危,揪着一颗心看着他与芍药交手。
诗晗也担忧地望着那边的玄衣身影,没有留意身后向她靠近的花穗。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在身后响起,若兰转身,诗晗正惊愕地看着穿透她身体的匕首,血液从伤口处留下,淅淅沥沥流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