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对面床上才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而我依旧在失眠,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寂静的夜晚,想象力在不断膨胀,一幅幅从未看到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全是顾景川和赵月在一起的画面,明知心痛难忍,却自虐的一遍遍想着,一股股寒意从脚跟蔓延头顶,心脏感觉都结了厚厚一层冰。
我将脸埋在枕头下,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这一夜都不知道熬完的,直到天亮才眯了会,但也睡的很浅,妈起来后,我也就醒了,但没起来,一直到妈离开房间,我才起身,到浴室照镜子,看到自己红肿的双眼只成了一条缝,还好没有让妈看见我这样子,不然她肯定会发觉不对劲。
我用冷水洗了脸,又让酒店服务员给我了点冰块敷了下眼睛,化了妆,气色看起来好了点后才开门离开,而门口站着两门神。
上午小峰去了躺警察局,办案人员说还在调查中,爸一听肇事司机还没有抓到,当即又骂了起来,这次连警察也一起骂了。
“这抓不到肇事司机,所有的费用就要自己承担,这全部用下了还不是好几万。”
谈到钱,爸满脸心疼。
“爸,钱的事不要担心,我这里有足够的钱,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我劝道。
爸听到我这么说脸色才好点,随即挑了挑眉询问我:“悠悠,你这身上有多少钱啊!你弟弟也找了女朋友,这房子得抓紧买了。”
“爸,小峰房子的事我说会帮忙,一定会帮忙的。”
顾景川给我那张百万的卡,我不想告诉爸听,要是他知道了,肯定现在就会让我把卡给他,之前我不想用顾景川的钱给小峰买房,现在和顾景川闹的要离婚的地步,我就更不会再用他的钱。我会用我自己工作赚来的钱帮家里,帮弟弟。
“老头子,你少说两句,病成这样还话多。”
妈拧着眉头说了爸两句,旁边弟弟小峰沉默着。
爸嘴里嘀咕了句什么,太小声我没听清,妈坐的近似乎听到了,狠狠瞪了眼爸,爸这才熄了声。
这一天顾景川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我都没有接。
第二天妈回家了一趟,我让其中一个保镖开车送她回去,下午的时候,小峰又去了趟警察局,病房里只剩下我和爸,没坐多久,爸就又说起了房子的是,不过这次不是说小峰买房的事。
“悠悠,你今年让小顾给你买套别墅,名字写上你的,你这手里也没什么钱,房子什么你也没有,要是哪天他真变心了,离婚了,你这什么都落不到,到时候可就吃亏了。”
这样的话,每次通电话的时候,爸都要在我耳边说一遍,之前没什么感觉,现在听到爸说那句“要是哪天他真变心了”,心彷如瞬间别人硬生生的撕裂般,疼的当即眼泪都流了下来,我连忙转过头,不让爸看到,站起身快步走出了病房。
外面的保镖见我往楼梯口走又跟了过来,我看着他,几乎崩溃的说道:“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我只想一个人静静,我求求你。”
保镖站在原地,脸上透着为难,但却真的没有再跟上来。
我坐在楼梯口,抱着双膝,耳边一直声音回荡,他变心了,他已经变心了……我捂住耳朵,全身颤抖着。
“顾景川,顾景川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嘴里痛苦的呢喃。
正在这时,楼道口的门推开了,我以为是保镖,所以也没有抬头去看,还是坐在那,头放在膝盖上,沉浸在痛苦的漩涡中。
当我感觉到有人靠近我时,我扭头去看,却在抬头的瞬间,鼻子被人用力的捂住,一阵刺鼻的气味传来,心瞬间跌入冰窖中,我拼命挣扎,但是气味被吸入进身体后,我脑袋开始发晕,整个人身体瞬间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最后软倒在地上。
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了对我下手的人,他戴着口罩,身上穿着白大褂,是医生!但我心里清楚,这人只是伪装成医生,我心里后悔万分,要是应该让保镖跟上来的。
陷入昏迷的最后时刻,我心里想的竟是顾景川,想着他会不会也有危险。
醒来时,周围一片黑暗,应该是在晚上了,脑袋依旧昏沉的厉害,想到昏迷前的事,背脊一凉,全身打了个冷颤,心里被恐惧和不安所填满,我被绑架了。
绑架我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大伯幕后指使的。
顾景川,他有危险吗?越想越担心,冷汗直冒。
“不会的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他身边有保镖,自己身手也不错,秦悠,别担心,不要担心……”
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我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我动了动身体,双手被反绑着,绑的非常紧,动一下,那麻绳磨的手腕极疼,我知道自己挣脱不开,所以也不浪费力气。
眼睛适应了黑暗后,透过一扇小小的窗户,洒进来淡淡清冷的月光,也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周围的摆设,目光扫四周,看到不远处躺着一个人影,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