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饶是如此,如今朱若白却发觉自己惯用的这样子的武器,似并没有从前那般有用的。
毕竟私下也有人议论,王珠到了东海,虽然有种种传闻,可东海却变得更加富庶和繁荣。
据说东海百姓,也是十分感激王珠啊。
甚至于一些未曾依附世族的百姓和富商,也并不怎么在乎王珠和世族争权。
想到了这儿,朱若白越发的动怒了。
她不觉给自己口中送了酸梅汁,生生的压下了自个儿胸中的一股子恼火之意了。
她不觉恼意浓浓:“这清云郡的百姓,当真是有些不知道好歹。这些年来,为何清云郡居然能够如此的富庶,如此的繁荣,还不是我们这些世族用心治理,费尽心思。可是他们呢,却也是不知好歹。以为摄政王妃那样子爱才的,居然是能够不搜刮他们。”
可能吗?哪个猫儿不贪腥,自己都跟王珠说了利益均沾,却没想到王珠居然还是这么不依不饶。这样子贪的妇人,还当真是难得一见了。
玉秀师太也不知晓在想什么,顿时眉头轻皱。
如今听到了朱若白这样子一说,方才也是回过神来了:“是了,这些百姓愚钝,不知就里。我可是到过东海,当时这位摄政王妃还是大夏的九公主,她的狠辣,可当真是令我万分的印象深刻啊。”
那时候,她已经瞧出王珠并非是纯善的人,却没想到王珠居然是能够变得这样子的狠辣。
第438相互陷害
玉秀师太心中充满了气恼。
要知晓,若非端木紫麟瞧中的王珠,这摄政王妃也是翻不起这样子的风浪。
原本清云郡一派祥和,次序井然,上下和谐,百姓安居乐业。
如今摄政王插手,还不是将此地顿时闹得天翻地覆。
这老子所言,治大国如烹小鲜,要顺其自然。
如今这些清云郡的百姓,甚至那东海百姓,都不知道王珠的狠辣,却被王珠那虚伪的一面所蒙蔽了。这可是,令人心疼啊。
玉秀师太认定,唯独自己的聪慧,方才能瞧出王珠的虚伪。
寻常的人,必定是被王珠伪善名声所欺骗。
说来这摄政王妃倒是个厉害之极的人物,原本名声都是给毁掉了,却不知怎么,如今却也是好起来。
她在中辰明都,斗倒了太后李如拂,阻止李如拂为恶,这桩事情被引为美谈。甚至王珠从前种种妖孽的名声,都是没什么人相信了。
玉秀师太却不以为然,这都是权力斗争罢了。王珠只不过是想要斗倒太后李如拂,又怎么会是当真为百姓着想呢。
再者,王珠还做出了那等恶毒的事情——
玉秀师太顿时不觉沉溺思绪之中。
“师太,师太!”朱若白微微动容,又唤了玉秀师太几声。
玉秀师太却也顿时回过神来。
朱若白不觉拢眉,流转了几许惊讶之色:“清隐庵在民间影响力巨大,而师太,更是个智慧颇深的人。既然是如此,又为什么连连失态了?”
她微微有些忧愁。
难道玉秀师太也是怕了惧了?
玉秀师太叹了口气,顿时说道:“却并非如此,只因为,贫尼有些私事不能释怀,却与这大局无关。”
朱若白顿时心领神会,这刘家的事情,她也是知晓一些。
甚至于,玉秀师太不可能不知晓。
据说如今刘家多了一个小妾,却并非寻常的小妾,那面相生得跟观音一样,可谓是宝相庄严,令人不觉见之而亲近。
甚至于,她有一手绝妙的手艺,做的刺绣可谓是妙绝。
那观音刺绣,更是栩栩如生。
刘家上下,都是称之为观音娘子。
况且这位观音娘子还年轻、貌美。
刘家的老爷,可是对之动心,放在了心尖尖,爱惜得不得了。
这可并不是寻常的宠,还是动了真心的宠。
朱若白不觉想,玉秀师太虽然是出家人,可是还是当真脱不开这凡尘俗事啊。
她看着玉秀师太眼角有些松弛的皱纹,又不觉想,玉秀师太到底年纪大了,纵然是风韵犹存,却已经是失去了过去的吸引力了。
玉秀师太心尖流转了几许烦躁。
从前自己只要站在刘家那个男人面前,用那饱含悲悯的眸子看着刘渝,那么刘渝就会怔怔发呆,甚至将自己说的一言一语,都是当成了天书圣旨。
可是如今,自己这样的魔力,却似乎是一下子消失了。
她如此的瞧着刘渝,刘渝却会躲开眼睛,含糊其辞,恣意应付。甚至,那个妾叫着为老爷准备了莲子汤,刘渝居然是为了这个理由逃之夭夭。
玉秀师太不觉微微有些恍惚,她好奇自己为何如此失落。
不是从来没有将这个男人当做人生之中的重要?
当初刘渝虽然是崇拜她、仰慕她,对她言听计从,当做圣女,当做神明。
可对于玉秀师太而言,刘渝只是个无能、乏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