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们已然有了轩辕无尘后宫之中的名分,纵然知晓这样子想并不如何真实,却能千方百计找出种种理由,挑出王珠过得不好的凭证。
毕竟,这位大夏的九公主,实在是有些让人嫉妒。
王珠眼中一缕清辉流转,对于这些女郎的心思却也是尽数通透。
若是往常,她性子掐尖要强,只恐怕也不免要争执一二。
只不过今日,王珠内心之中都是满满的焦灼,却也是哪里有心思理会这些。
她的心尖儿顿时流转了一缕焦灼和柔情,不觉在想,不知晓他究竟怎么样了。
那时候,自己捏着他的手掌,纵然无法知晓他心中所想,却也是不觉感受到了对方皮肤传来的一股子的焦灼之意。
那种感觉真是奇妙极了,既焦急,又怜惜。
她真想要立刻飞去这个男人的身边,可是却也是只能忍。
既然跟的是这个男人,那就要学会习惯这样子的腥风血雨吧。
孟淑君没听到王珠回嘴,不觉一阵子的神清气爽。
料来这个九公主知晓自己如今处境不堪,也是不敢争什么话儿吧。
也是,都如此丢脸了,还能计较什么。
阿黛丝也不觉脆生生的说道:“这米粒之珠,居然也敢与皓月争辉。九公主,我瞧你也要学会女德。”
阿黛丝之前在王珠面前,奉承王珠,如今却在孟淑君身边逢迎。
孟淑君眼见王珠并无言语,也是觉得无趣。
正欲离开之时,却也是听到了崔清芜说道:“九公主品行纯良,便是太后娘娘,那也是十分夸赞的。如今摄政王忽而有了疾病,太后想为九公主做主退了这门亲事,可惜九公主却也是不肯的。当真是,一片真心。”
孟淑君足步一顿,暗思王珠居然还不肯干休。
料想也是要继续搏一搏,争一争了。
方才她觉得王珠沉默是因为羞愧不敢应声,然而如今,却忽而又觉得王珠眼角眉梢尽数都是些倨傲之态。
竟似有些瞧不起人的样儿。
孟淑君内心之中,顿时蕴含了一股子的怒火。
她蓦然尖酸的说道:“九公主居然还要嫁过去,可别继续害人了。有的人,都是克夫的命。从前都没听说过摄政王有什么病,有些人夫君死了,如今一到中辰,竟然是克了摄政王。”
崔清芜眼底深处流转了一缕深邃的笑意,竟似有些狡黠。
有些话儿,可是不用自己说不是?有的人也是乐意当枪。
崔清芜一拢眉,不觉隐隐有些不解的样儿:“可是九公主也是有才之人,太后方才如此恩宠,招入中辰。”
夏侯鸢回过神来,顿时不觉说道:“是啊,有的人是太后招的,竟然也是不知晓知恩图报。居然,还一派这般心思。如此品行,也是令人不齿啊。”
夏侯鸢知晓崔清芜用意,不过正好讨好太后,何乐不为?
只要能讨好李太后,她在后宫日子也是会更加顺遂一些了。
阿黛丝与夏侯鸢心意相通,顿时也是接话:“九公主确实是深受太后重恩,一片心思,真情真意请了九公主过来。这恩宠,也是与别人不同。素来是比我们多那么一份儿的。却也是没想到,九公主是奔着嫁给摄政王去了。”
能领会到的聪明人也是不少,自然故意攻击王珠,只盼李如拂能够欢喜。
她们既是不平王珠,又想奉承李如拂,岂不是一举两得。
“生怕摄政王不肯认,竟然也是一门心思巴结得死死的。”
“陛下也不喜欢他,却也是不肯让他入宫。”
“只恐怕摄政王也不见得真要她,摄政王怎么会要个陛下不要的弃妇?”
“九公主一门心思攀附,却只恐怕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是落了个空啊。”
“也不见得能落空。到底还有几分姿色,摄政王将她纳成个宠,也是可以有的。”
“一个宠?若是如此,到时候到了宫中,岂不是还跟我们行礼,那岂不是,有些让人不好意思。”
有人掏出了丝绸的帕儿,凑到了唇边,却也是顿时轻轻的笑了一声。
那笑声,却也是又清又脆。
少女欢愉的笑声顿时也是回荡在这御花园之中。
崔清芜却也是一脸悲悯:“也不见得如此吧。九公主跟了摄政王,摄政王也是个厚待下属的人。更何况,说不定冲冲喜,摄政王这身子便是会好了。”
孟淑君不觉冷笑:“我瞧摄政王一多半也身子有恙,当真是要被九公主克死了,只恐怕还要让九公主如从前一般仍然是孤寡之身。”
王珠原本漫不经心的听着,如今却也是轻轻的抬起头来。
她那一双眸子,竟然是说不尽的深邃。
这样子一双黑漆漆眸子,便是盯着孟淑君。
王珠面颊之上,却也是流转了几许困惑之色:“齐国公主,你究竟在说什么呀。”
孟淑君不知怎么了,却也是顿时心生一缕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