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自然是不知道,不觉轻轻的摇摇头。
王珠却是微微一笑。
“雄凤当年,是落在陈国这一代国君夏侯堂手中。他自己虽然不怎么喜欢玉器,可是有个宠姬乌云珠却十分喜爱。当初夏侯堂为了乌云珠,是想将那一对凤凰都是凑个齐全。可是有些人就算是一国之君,只恐怕也是没这个福气。夏侯堂找到了其中一枚,另外一枚却也是没有找到。之后就算是乌云珠死了,这枚玉佩却仍然是不曾见到了。”
“陈国内斗,夏侯夕被放逐出来,成为了质子。可是等他离开之后,陈国的陛下却是念念不舍起来了。据说他不知怎么的,梦到了乌云珠,并且夜来还见到乌云珠的鬼魅。咱们大夏虽然是觉得夏侯夕是不得志的质子,可是却未必就是如此。如今夏侯堂已经是有意将夏侯夕给招了回去,只是还犹豫不觉罢了。”
王珠手掌轻轻的敲打锦盒,眼中却也是流转了几许光彩。
她就不相信,什么乌云珠的鬼魅出现,说不定就是夏侯夕的安排。
这个男子,就是善于算计。
也许夏侯夕离开了陈国的那一天,就已经是盘算如何的回去了。
而江采顿时也是不觉恍然大悟:“既是如此,那么如果这个时候,这一对凤凰凑齐了,夕殿下就能重回陈国。公主与夕殿下交好,难怪如此舍得。”
王珠却也是轻轻的一挑眉头:“我什么时候,说了这玉雕是为了夏侯夕买的?”
江采不觉一愕。
王珠花朵儿一般的年纪,又与夏侯夕如此亲密。既然是如此,便是瞎子都是能瞧出来,王珠是对夏侯夕有意。她还以为王珠是为了情郎打算,费心筹谋。
江采虽明知不该多嘴,却也是禁不住多问了一句。
“那公主言下之意,就是这枚玉雕是不会送到陈国国主面前了?”
王珠却笑起来:“我既没有说送,也没有说不送,送还是不送,都是我的心情。江采,难道你没试过,别人的命运都是掌控在你手中,可他却浑然不觉的样子。这可是,有趣之极。”
前世夏侯夕就是用这种手段,回到了陈国,不过如今,王珠却也是抢先将这枚玉雕给买下来罢了。
而江采听到了耳中,内心之中却也是顿时不觉泛起了几许浅浅的寒意。
王珠如此手腕,确实也是可谓厉害之极了。
夏侯夕无论怎么样子,这一切都是在王珠的掌控之中。
正在此刻,一道温润如醇酒一般的嗓音却也是传到了王珠的耳边。
“九公主,时辰差不多了。”
江采眼见夏侯夕踏入了房中,明明知晓锦盒已经合上了,一颗心却砰砰乱跳。
最初她只觉得王珠年纪还轻,是极容易摆布的人。可是如今,江采却也是并不这么想了。
王珠年纪轻轻,却有一种奇妙难言的恶毒。
江采悄悄盯着夏侯夕的侧容。
当真是如诗如画,难描难叙!
如此姿态,就算江采不是个好男色的人,却也是微微有些动心。
她并不知晓夏侯夕和林墨初的交情,只是不觉有些不屑的在想,夏侯夕空有皮囊,可是却也是不过如此。
明明是有如此的姿容,那却也是不算如何。
一个人若是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那也是只能沦为权贵的玩物,没有丝毫的自由了。
江采静静的在想,无论如何,自己是绝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的。
夏侯夕目光落在江采面颊之上瞬间,却微微有些深邃。
不过片刻,夏侯夕便是收敛自己神色,反而是不觉望向了王珠,微微有些好奇。
王珠随口说道:“江姑娘大义灭亲,如今却也是不能留在兖州了。故而如今她也是随了我,为我做事情。夕殿下,她好生能干,还为我买了心爱之物呢。”
王珠一个字也是没有说谎,可是夏侯夕却也是什么都没察觉。
他俊雅无比的面颊之上微微有些无奈之色:“九公主,那种地方,你可是当真要去?”
“多些夕殿下的安排,只不过这样子的地方,我也是一定要去的。”
王珠这样子说着,眼底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坚决之色。
夏侯夕微微一愕,轻轻的摇摇头,眼底却也是不觉流转几许宠溺之意。
江采恭顺的送着王珠离去,只是等王珠离得远了,她俊俏的面颊之上,却也是悄悄浮起了一缕恶毒之意。
那个夏侯夕,空有美貌,可是却没有脑子。
这九公主是个黑心肝的人,只恐怕夏侯夕或迟或早,都是会成为王珠的禁脔吧。
想起了夏侯夕,江采微微有些轻鄙之意。她是个崇拜权势的人,此时此刻,江采也是不觉有些瞧不上夏侯夕。
而想到了林墨初,江采却微微有些恍惚。也许林墨初如今还没有权势,却是有这世上最无耻的心肝,最狠辣的手腕。而这样子的人,却似乎正是自己所瞧上的。
一缕酸楚之意顿时涌上了江采的心头,让江采不觉微微有些恼恨。
马车之上,王珠轻轻的将靠着松软的垫子,任由乌黑的发丝滑过了脸颊。脸边的流苏垂落,却掩住了王珠晦暗莫名的表情。
和夏侯夕近些接触,却也是越发能察觉对方当真可谓是美貌如花。
那姣好的容貌初开只觉得惊艳非常,如今凑过去细细的去看,五官更是精致到了极致了。
夏侯夕仿佛是一潭湖水,十分的深邃,能让人深深的陷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