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下贱不堪的东西?枉费自己居然还疼爱了这么多年!
在场的男男女女,顿时也是惊呆了。
陈蕊这样子言语,和自荐枕席又有什么区别呢?
以自己姿容青春作为筹码,仿佛青楼女子一样。可这陈蕊到底也是个世家女儿,何至于如此的不要廉耻,这样子的不要脸呢?
那些男子,第一次用那般异样的目光扫过了陈蕊面颊,欣赏陈蕊的美丽。
这一个女子太端庄,总是让人忽略的,从前的陈蕊就是这个样子。
如今却也似乎忽而方才发现,眼前的少女居然是这样子的美人儿。
一些好色之人,眼神更不觉微微有些异样。
而在场女子,一个个都对陈蕊升起了鄙夷之意了。
如此水性杨花,不知检点,枉费陈蕊从前还在她们面前做出端正的样儿,想不到陈蕊居然是这样子的人。萧景对她可谓是仁至义尽,想不到陈蕊居然是一点儿也不珍惜这样子的好人。
萧景第一次微微有些变色,想不到陈蕊居然是如此拂了自己的脸面。
可无论别人怎么看,陈蕊却也是一点儿都不介意了。
这天底下的事情,家族也好,道德也好,廉耻也好,都是没有自己重要。
除了自己,又会有谁来怜惜自己呢?
陈老太君被气得眼前晕黑,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某根弦似要断了,胸口一阵子的郁闷。
一旁的嬷嬷取了些薄荷油,涂抹在陈老太君的太阳穴上,方才让陈老太君慢慢的回过气儿来。
可是就在此刻,陈蕊嗓音却也是在众人耳边响起:“若有谁能爱惜蕊儿,蕊儿必定也是会对他感激有加,必定是不会让他失望。”
陈老太君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之中的火气,不觉大步走到了陈蕊面前。
“你这不知羞的东西,可是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好似你这般下贱的品行,又怎么会有人取了你?莫非不怕自己落个不是?”
一伸手,陈老太君就准备一巴掌的狠狠抽打过去。
她倒是要教训眼前这个不知羞的东西。
这陈家家风之下,怎么就教导出了这样子的一个贱人?
然而掌风落下,陈蕊却伸手将陈老太君的手腕扣住。
“祖母,这世上没谁爱惜我,家族也好,母亲也好,你们都不爱惜我。既然是如此,我自己爱惜自己一点,那又有什么错处呢?”
一伸手,陈蕊将陈老太君往后一甩,陈老太君顿时也是退后了好几步。
陈老太君身后的嬷嬷顿时也是将她接住,那嬷嬷顿时也是一脸怒色:“大胆,蕊姑娘,你实在是太忤逆不孝,老夫人是你的长辈,又是那样子的疼爱于你,想不到你居然是如此放肆,伤害长辈。”
大夏都是讲究一个孝字,若陈蕊顺顺当当的,挨了这巴掌也还罢了,可是她偏偏不肯挨打,甚至与如此的忤逆。
瞧着陈蕊如此举止,也是没谁说陈蕊做得对。
眼前这个少女,实在也是太过于不驯。
陈蕊咬住了唇瓣,听着周围的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却也是什么话儿都没有说。
如今的自己,名声尽毁,更是成为兖州的笑柄。
而这个时候,自己纵然一番分辨,却也是什么都没有。
萧景却叹了口气:“陈大小姐,你瞧不上我也罢了,可是却也是实在不必如此待你的祖母。就算你要挑一个好些的人家,如此行径,那也是没谁乐意。”
萧景言外之意,陈蕊居然也是能听得出来。
萧景是语带嘲讽,说陈蕊做出了这样子忤逆的事情,仍然是不能摆脱火坑。
而萧景这样子的言语,原本也是没错的。
陈蕊的容貌虽然是十分可人,可是若是要了陈蕊,那就是同时得罪了萧家和陈家。
就算得罪得起,那也是原本没必要如此。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微微戏谑的嗓音,却也是在众人耳边响起。
“萧公子,你这可是错了,也不见得每个人都是喜欢规规矩矩的女子。我就喜欢陈大小姐的这个样子,真是颇有些味道。见过了这般女子,回去再搂着一个呆呆的知书达理的妻子,岂不是索然无味。陈大小姐,那我就要了。”
陈蕊听到了这么一道熟悉的嗓音,只觉得这一切似乎是顺理成章的,可是却又隐隐有些庆幸。
姚蛟嘴里叼了个根草儿,慢慢悠悠的,分开了人群,无视陈家和萧景那要杀人一般的目光,顿时也是不觉到了陈蕊面前。
他容貌精悍,眼睛里流转淡淡的邪气,又总是那么一股子的漫不经心的味道。
陈蕊方才虽然是那样子说话儿,可当真让姚蛟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陈蕊却不觉有些无措。
当着整个兖州的权贵,当着所有的人面前,姚蛟忽而一伸手,揽住了陈蕊的腰身:“阿蕊,你可是要从了我?”
他唇呼出的气息,轻轻的扑在了陈蕊的面颊之上。
陈蕊却忽而有些瞠目结舌,心中一阵子的酸楚。
从此以后,自己就从了他了?
就与过去的一切,彻彻底底的告别,然后什么都是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