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蛟伸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刀柄,那刀柄之上缠绕了一层铁丝,不但便于拿捏,更是容易吸汗。
如今姚蛟微微笑了笑,却也是忽而一伸手,一刀挥出,砍向了一边的刘旻。
刘旻大骇,纵然是是反应迅速,却也是猝不及防。
刷的一下,刘旻衣衫已经是被割破了一道口子,并且也是隐隐有些血珠渗透出来。
姚蛟眼睛里却顿时流转了凶狠的光芒,一刀快也似一刀。
王珠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手指轻轻的拂过了自己的裙摆:“贺兰知府,这位刘千户妄自夺权,贪图掌兵,私自行事,简直是其心可诛。如此扰乱军心的人,想来你也是一定觉得,他是该死的人吧。”
王珠这样子轻轻柔柔的说话,那张瞧着清秀的面颊之上,却流转了一缕邪异的光彩。
明明是个身子纤弱,面容清秀的少女,却也是给予贺兰知无限的压力!
此时此刻,贺兰知还能说什么?
他却也是知道,王珠此刻是动了杀心了。
贺兰知是唆使了刘旻,却也是没有为刘旻求情的心思。此时此刻,他哪里有心思担心刘旻,反而担心这九公主杀心实在也是太重,将自己给杀死了。
王珠瞧着贺兰知那强自镇定的样儿,唇角却也是不觉悄然轻轻翘了翘,微微有些不屑。
贺兰知胆子太小,就算有这个贼心,却仍然是个懦弱的人。
刘旻身为武将,可以栽赃个煽动兖州士兵的罪名。可贺兰知好歹是四品大员,兖州的父母官。王珠又不是疯了,哪里会对贺兰知下手呢?
不过在贺兰知眼里,自己必定也是个疯子。
想来贺兰知心中,自己是个什么都敢做的大夏公主。
一旁的搏杀如今也是已见分晓。
姚蛟原本武功就胜过了刘旻,如今刘旻心中本就十分惶恐,又如何能是姚蛟对手?
姚蛟素来却是个狠辣的性儿,虽然刘旻已经是心虚,他却也是并没有饶了刘旻的打算。
刷的一下,刘旻手臂之上顿时被姚蛟手中之刀划破了两道口子,顿时也是鲜血淋漓。
姚蛟眼底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狠辣之色,甩刀一记,顿时亦是将刘旻透体而过!
缕缕鲜血顿时滴滴的滴落,映衬得姚蛟面容隐隐有些阴狠。
而那些大夏贵女瞧见,嫌这场面血腥,却也是不觉举起袖子轻轻遮挡住了面容。
贺兰知更是心中大骇,亲眼见到王珠杀人,他更是不觉担切,担心王珠趁机处置了自己。
王珠目光却也是扫过了那些随行的兵卫。
这些兵卫不单单有京中之人,也还有些兖州本地之人。
眼见刘旻死了,他们虽有些吃惊,却并无什么悲痛之色。
刘旻军中并没有什么威望,原本萧云海的人脉均是被拔除。况且上次算计了周家,晏修又克扣了一笔,随手给了不少赏赐。既然如此,刘旻纵然是死了,也没谁觉得如何。
贺兰知容色变幻了几分,方才缓缓说道:“九公主如此行事,未免是过于狠辣了一些,有失纯善。刘旻就算有错,却也是错不至死。”
王珠却不以为意:“若是平时,自然也合该对刘旻宽容一些,只是如今是非常时期,若是待他宽容,岂非是要兖州大乱?今日这些引起骚动,统统也是留不得。贺兰大人,你是文官,行事就是少了几分血腥。平时兖州太平,你当个太平的官儿,原本也没什么。可是如今兖州是非常时刻,自然也是要杀伐果决,方才不会出什么乱子。”
说罢,王珠目光就轻轻扫过那些寻衅滋事的人。
她眸色微微发凉,瞧得也是让人心中不觉一冷。
姚蛟当然知道王珠的意思,漫步进行的擦去了自己刀锋之中的血迹。
“既然如此,亏得九公主提点,这寻衅滋事的人,全数杀了吧。”
许多道目光顿时也是凝聚在姚蛟身上,姚蛟原本在兖州,也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可是如今,姚蛟这样子行事,以后恐怕就在兖州杀伐之名大盛的。
陈蕊目光落在了姚蛟的身上,却忽而轻轻的错开,面颊顿时流转了一水晕红。
可那几个闹事的人却不觉大骇,只吓得身子发软。
以王珠的手段,说是处死,那必定也不是假的。
其中一人,忽而就脱离了队伍,不觉爬到了王珠跟前。
“九公主,九公主,求你饶了我一命。我与他们并不一样,不是什么萧家的人指使,也是没想闹什么事儿。说到了原因,是因为静怡公主身边宫女寻上了我。她,她给了我些财物。她还说了,说静怡公主瞧着很是喜欢九公主,可是九公主咄咄逼人,却要给九公主一个教训。无非,无非是当众让九公主没脸。”
连白薇薇也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言语,面颊之上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错愕之色。
是采绢出面收买,白薇薇也不知晓采绢收买的人是谁。
白薇薇一张面颊遮挡在面纱之下,却也是不觉白了白。
可还未等白薇薇说出什么话儿,王珠就已经挡在了白薇薇面前:“简直是胡说八道,静怡公主不但是跟我感情很好,而且一向也是温柔贤惠。既然如此,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想来你空口白牙也是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是为了脱罪胡说八道。还不将这个人拉下去,狠狠责罚!白姐姐的名声,又岂能容他污蔑?”
王珠唇瓣之间,却也是流转了一缕冷笑。
这一句句话儿,当然也是好话儿,可是字字句句,都是在逼迫眼前这个人招认。
这样子的手段,白薇薇也是不止用了一次两次用在了王珠身上。
可是这样子,却是白薇薇自己享受这般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