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我难得的张狂,除了蛮牛阿壮嗄、黑蛊王师徒二人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阵骚动,先前比较沉着的那三人脸上也流露出了羞恼之色,而为首的刘大脑袋和夏美娘更是愤怒,直接喊道:“好狂妄的小子,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是不晓得什么叫做厉害!”
这些家伙倒也个个都是狠人,一说开了,立刻抬手便打,朝着我这边招呼过来。
我这人就怕假惺惺地套交情,而若是论起干架,我这些年来倒也没有闲过,而且交手的也都是世间顶厉害的大拿,高端的战斗经历多了,人的心态便已经稳定到了一定的境界,瞧见七八人急吼吼地冲了过来,也不慌,将背上的东西一抖,鬼剑冲天而起,继而落了下来,这黑气森然的槐木镀金剑直插入地,我也不管,又将那碧绿石中剑唤出,嗡的一声飞扬而起,遥遥悬停在当空,控住了全场。
这两件大杀器一出场,便将面前这一堆人都给镇住了,鬼剑上面洋溢的煞气逼人心魄,而更加恐怖的是跟随黄晨曲君多年的石中剑,寻常人等哪里见过飞剑,骤然一下,脚步就停滞了,一脸扭曲,视线从头上又移到了我的脸上,那刘大脑袋恨恨地说道:“好一个苗疆蛊王,原来你就是个玩剑的家伙啊?”
第九章 压轴的巨星
鬼剑插入泥土里面,黑气蔓延,这些气势汹涌的人脚步都停在了鬼剑的前方,不敢靠前来,蠢蠢欲动,而面对着刘大脑袋出言讽刺,我也只是微微一笑,说谁说我用剑了啊,这东西亮出来,只是防止宵小,我这里有两把剑,不过都不用,来吧,大伙儿一块上吧,这样简单,打完了,各自回家睡觉便是了。
有本事,还要有相应的派头才行,倘若只是一个和和气气的和事佬,便是有小佛爷、陶晋鸿那般的厉害,别人也未必看得起你,这是杂毛小道反复跟我强调过的一点,装逼最高的境界就是要不做,低调沉默,要么就直接干一票大的,让这些人以后一想起我来,就感觉到浑身直哆嗦。
能够从苗疆各处犄角旮旯、山窝窝里面汇聚于此的,都是些有着极强自尊心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为这虚名便急吼吼地赶来,而我这骄狂的话语听在他们的耳朵里面,就像是给那火上面浇了一勺子热油,直接轰的一下就点燃了。
最先暴起的依旧是那个脑袋硕大的家伙,他的出手有很浓厚的古典蛊师风格,那就是将蛊毒藏纳于袖子里面,扬手便是一片乌黑乌黑的砂砾,朝着我笼罩而来。
世间的蛊毒千般百种,因为炼制的方法与宿主、虫子不同,也就跟着有无数变化,我一看这色泽便晓得是用那带翅之物炼制而成,蚊蝇虻蜢,这些东西在山里面漫山遍野,最是好弄,而一旦搜集起来,炼制成形,也是十分具有威胁性的。不过这东西对别人来说是极为恐怖,在我看来却如温吞开水一般无害,微微将手往前一抓,在我面前的这诸多黑砂便凝于空中,根本不得动弹。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之躯疫,讲的就是对各类蛊毒的破解之法,配合我汹涌磅礴的炁场操控力,此时此刻的任何飞行类蛊虫,都近不得我身。
不过随着刘大脑袋的一出手,旁边那七八人也都纷纷使出了手段来,这些人里面有的是养蛊人,也就是寻常所说的蛊师,有活蛊、也有死蛊,还有的是灵蛊,都纷纷往前招呼,而有的则是护坛武士的后代,专注于身体的修行和锻炼,这种路数跟寻常的修行不同,他们更多的是将身体的诸多功能给炼化,宛如当年王洛和的猿尸降一般,一旦激发出来,便有磅礴之力,倒也是十分的凶悍。
所幸我将这些人约在的地方是小镇后山的山坳子里,这儿虽然有一口井,但是附近却没有什么村民,所以即便是这般热闹,倒也不怕被人瞧见了去,惊世骇俗。
很奇怪,面对着这么多人气势滔天的围攻,我第一的反应居然并不是如何应付,而是关心起普通人的观感来,我的这个想法倘若是被这些对手晓得,不知道会有多么郁闷。不过在战略上藐视对手,在战术上我倒也不会太过于懈怠,当身前至少有四种施蛊手法朝着我招呼过来的时候,我没有再与刘大脑袋这一片乌云对峙,而是身子一扭,脚踏虚步,而人则直接出现在了这七八人的身后去。
步踏虚空,斗转星移,此乃十二法门中占卜所用的步法,此时的我早已是驾轻就熟,并不困难。
当出现在这些人的身后之时,我直接飞起一脚,朝着那身体不成比例的刘大脑袋屁股踹去。时间只在斗转之间,这几人都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还在找寻我的身影呢,结果感觉身后一凉,那无影飞脚而起,屁股就中了招,首当其冲的是刘大脑袋,他一头扎进了自己布置出来的黑色砂云之中,这里面都是带有灵性的蛊毒提取物,倒也不会将他给药翻,然而旁边那一位却并没有这般幸运,也跟着跌了过来,深深一口呼吸,便直接栽倒在地。
于此同时,刘大脑袋也中了另外一个养蛊人所施展的蛊毒,脸色一瞬间就变得乌黑发紫。
前冲而来的挑战者足足有七个人,然而仅仅在一瞬之间就有四个人中了招,而且实际上我根本没有出手,那些人都是中了身边猪队友的毒手,蛊毒发作是有一段时间的,很少有立马见效的,毕竟又不是硫酸王水,所以一招过后,这几人立刻忙着给对方解蛊,倒也忘记了对我下手,而那夏美娘和另外没事的两个勇士却反转回来,目光一寒,直接使出了最凶猛的一招。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们先前瞧见返璞归真、锋芒内敛的我有些懈怠,而此刻却也是晓得了厉害,再也没有留手,而是直接用上了全力,而我在一众虎视眈眈的人群之中倒也不会与其硬拼,退后两步,暂避锋芒。
然而我这边一退步,后面却是劲风一起,先前坐视旁观的人也按捺不住心中凛冽的气息,也上前与我一起纠缠起来。人多力量大,瞧见我的这般手段,那些还拉不下面子的家伙晓得倘若不能趁乱将我给拿下,只怕即使是轮番消耗而下,也会被我给生生拿捏在这里。
这般一想,几乎所有人都开始鼓足了气劲,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地蜂拥而至。
众人围攻,除了先前被我整治得服服帖帖的遵义黑蛊王师徒二人和蛮牛,包括那半瞎婆婆、鹰钩鼻男和瘸腿黑在内的所有人都朝着我攻来,一时间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蛊虫飞扬,也有无数的法器和拳脚化作无边黑影,在我的身边不停旋转,攻势如潮。
这样的攻击强度,若是换了一般人,只怕根本就挨不过半分钟,甚至有可能更短,然而我是谁?
我陆左自出道以来,陷入的苦战大大小小不下二十场,每一次都几乎没命回来,被围殴都是常事,然而我却依然坚强地活到了现在,靠的并不仅仅只有运气,早已习惯在被围殴中殴打他人的我并没有觉得半点儿恐惧,反而因为这半年来的无所事事,使得浑身都可痒了,一时间难免有些小兴奋,那拳头捏得紧紧,不知不觉就将几个练得一身苗家横练的家伙当成了沙袋,一番捶打,直接就软了下来,再也爬不起。
这些人里面其实也有不少好手,至少我感觉当年认为还算不错的宗教局内应吴临一,在这里面也只能排得上中等,远远不如那三个让我难得重视的高手强悍,不过他们对上了这个时候的我,说来也有些悲哀,很多人甚至走不过一招,便直接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