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狗日的在地板上装了烈性炸药,准备将这一层给炸塌,将我活埋。
他从来都没有打算正面与我交锋,而是不断地将我引入他的圈套里来,用尽各种手段和方法,将我消灭。然而就在那一股火光往下蔓延的时候,我的办公室内突然有一阵绿意蹿出,无数的青藤和野草从里面长了出来。这些是以前小妖在我那儿的布置,没想到此刻却有了用武之地,在藏于暗处的小妖指挥下,争分夺秒,将那大厅处的大部分地板给扑满,将这些点燃烈性炸药雷管的火光给悉数泯灭。
而就在这绿意大盛的一刻,我箭步上前,拔剑,向前一挥,鬼剑带着呼啸,将那人脸给斩成两段,烟消云散。
我的眼睛闭了起来,全身的炁场感应在这一刻已经发挥到了极致——青伢子用虫瘿控制住老万的尸身,来恶心我,却并不知道我曾经见过这玩意,也了解,倘若想要操纵这东西,必定不会离得太远。
三、二、一!
在楼顶!
我倏然睁开了眼睛,心中已经得到了一个答案,便没有再多做停留,身子已经朝着门外冲去。人脸一破,那禁锢大门的力量也都消失无踪,我奋力朝着楼上飞奔而起,那速度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几如闪电。
很快,我便来到了大厦的天台处,一脚将那锁着的铁门踢得飞起,还没有瞧见什么,便感觉到了一大股带翅之物朝着我的面门扑来,我往后退了一步,朵朵自觉跟上,双手一挥,将这些东西给点燃殆尽,而我则冲出门口,瞧见天台的水塔上面,站着一个身形削瘦的男子。
他回过头来,嘴角有着一抹邪恶的笑意。
第十二章 萨库朗余孽横行
第一国际主楼大厦的天台到底有多大,很多去过的人或许都会有一定的概念,简单而言,放眼望去,不见尽头。
铁门飞开,我来不及瞧看左右,便死死地盯着远处的水塔上边,那一个临风而立的瘦弱身影。
老鼠耍猫好几天,我终于瞧见了正主。这个穿着普通黑色t恤衫的少年容貌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跟刚才见到的人脸差不多,只是多了些风霜,而且个儿更高了,那一双目光依旧锐利得刺人眼球。
我感知到了一种能量波动,这种波动我曾经在缅甸丛林中在那个悬空而起的班智上师身上也曾感受过,那是一种神秘而古老的玄妙,难以言叙,仿佛整个人都要融入到了世界里面去。
四年多的时光过去了,我已经从当年那个饰品店的小老板,变成了搅动一方风云、被别人尊称“领导”的人物,而青伢子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穿着破旧校服、一脸怨毒的少年了——那么小的年纪就亡命天涯,此刻的青伢子比他的同龄人,要远远多出了几分成熟和狠辣,那一脸荡漾的笑容也显示出了对于我能够迅速找到他的这个情况,他并不介意,而是充满了一种莫名兴奋的情绪。
“在我来之前,有人告诉我,说陆左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最重要的是运气从来不错,十分难缠。果然,你还真的是没有让我失望呢,本来还准备跟你多玩几轮,结果没想到现在就开始梭哈了,进度有点略快啊!”青伢子不慌不忙,站在高高的水塔上俯视着我,那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当中一般。
我越是一肚子的愤怒,却越发地冷静下来,飞快地往着四周瞟了几眼,这才不咸不淡地说道:“今天的见面,我其实也很惊讶,万万没想到当年那个农家少年,竟然会变得这般的可怕——你的出现,让我再一次清醒地重新审视自己,就这一点来说,我得感谢你。”
“哈哈哈,不愧是陆左,当真是个人物了呢!”青伢子的身子纹丝不动,头却开始仰了起来,充满深情地说道:“其实说起来,你这个人除了性格比较恋旧、心软之外,倒也没有太多的弱点。不过作为强者,需要的只是服从命令的手下,而从来不需要与自己平起平坐的朋友,唯有不断超越,你才能够脚步不停,要不然就会被抛弃。世间就是这么残酷和血淋淋,没有人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而我在此前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里,都是默念着你的名字而眠的,对于我来说,你是我人生的目标,也是我即将跨越的高峰,所以当你败了,无需惊讶,你只是输给了时间。”
青伢子的这几句话就仿佛在作临别赠言,而当他讲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的手已然探入了怀中,摸出了一根祭炼过的雷击桃木钉,朝着水塔之上甩去;与此同时,我的身子也朝着出口旁边的黑暗处滚了过去。
当我的身子挨着地,在隔热砖上面翻滚的时候,黑暗中突然探出了十几个黑影子来,身前火光亮起,接着空间中有那“噗、噗、噗”开瓶盖儿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是装上了消声器的枪声,十几把枪支交织组成的火力无疑是非常强大的,暗夜中,只有这城市反射上来的光芒,而四处都是飞曳的弹道,以及子弹射在墙上、地上弹起的恐怖声响。
果然,青伢子此人已然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乡下少年,般智上师和许映智的相继逝世,使得他手上已然掌握了一支能够听命于自己的武装力量,无论是先前在龙山工业园被我生擒的阿罗夜,还是此刻这一群突然冒出来的枪手,都代表着青伢子,今非昔比。
这个心怀仇恨的家伙做事毫无下限,自然也不再理会修行者斗争中长期存在的潜规则,肆无忌惮,无所不用其极。
我在天台中的各个天然掩体里不断地翻滚,躲避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子弹袭击——为了对付我,青伢子和他的手下对于射击的点位作了精心设计,确保全方位无死角,然而却不曾想到朵朵和小妖此刻也跟了上来,这两个小家伙并非脆弱的人体,行事也无太多顾忌,围绕在我旁边,给我挡了不少的子弹。
而即便是如此,我在在第一波狂风暴雨式的攻击中,小腹和右脚也被人抽冷子地射中两枪。
青伢子一方为了不引起太大的动静,以便逃脱,枪械全部都装上消声器,采用的也都是口径偏小的弹头,打在我绷得紧紧的肌肉里,倒也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仿佛蚊子咬了一下,然后深深嵌入身体里。没有了肥虫子帮我修修补补,一时间我也回复不得,不过在不断地躲闪过程中,我也终于接近了离我最近的一个枪手,伸过手去,一把将其抓到我的身前来。
这人都用不着我出手,一直跟随着我的子弹瞬间便在他的身上凿穿了许多孔洞。
我摸到了这个人的手,指腹处尽是老茧,显然是个训练有素的老手,我抱着他,将身子隐入了他藏身的那一块间隔之处。直至此刻,我才终于逃离了那些枪手的攻击范围,躺下身子,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感觉腹部和大腿处的伤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气血受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