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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1 / 2)

吼——

姚谦书陡然间像野兽一样狂吼一声,堂中围观的人纷纷往后退开,不过却也没有人急着离开,不知道是因为这些人见惯了大场面,还是闲着无事,渴望瞧点儿热闹。

伴随着这吼声,姚谦书浑身肌肉绷起,再次朝着我冲来。

此人应该是有些泰拳的基础,攻击颇为狠厉,而且手肘和膝盖用得有些频繁,显然是学过些套路。

不过看他的动作虽然凶猛狠厉,反应也迅捷,但是瞧着悍不畏死的模样,显然他此刻的神智也是被身上那加持的泰纹给影响邪恶了,我当下也是不急不慢地应付着他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时而后退,将他给引到了人少的地方。瞧见他这打得虎虎生风的直拳勾拳,我在退避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里,陡然加速,将劲力灌足与右腿之上,迅猛而果断地拼力朝前一踹。

这一脚,穿过所有的虚招,直接踢在了姚谦书的肚子上,他整个人都往着天空停滞几秒钟,然后往地上滚了两圈之后才勉强翻爬了起来,刚要张口,结果一口黑红色的血块就喷了出来。

我收回脚,刚想说两句场面话镇场,结束这小辈的挑衅,然而我感觉左耳一阵“呼”的风响,下意识地往左边一偏,便感觉到一股阴森寒冷的气息有绕在了我的身后。当下我也是随意往后一抓,恶魔巫手也下意识地启动了一下,立即听到一声惨烈的虎吼,回头一看,却是从对方腹中纹身上面所化鬼降,正视图偷袭我呢。

我对这类降头之物素来不喜,刚才那一下鬼降虽然有人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一种极大的挑衅,当时便也不做他谈,右手使劲一掐,将那鬼东西给死死掐住,不得动弹。

抓紧之后,我拿到前面来瞧了一眼,还真的是一头可怜巴拉的灵性猛虎,纹身愿力所化,我心中默默念了一句超度咒诀,然后直接嘲笑道:“想试我的斤两,却忘记了自己的屁股不干净,跟我还有这天差与地别——我可不想跟你们来一个车轮战式的大循环,要上,一起抓紧时间,不上,何必这般扭捏纠缠?”

我也是心中恼恨,当下劲气一顿吞吐,竟然就将手上这东西给直接弄死无疑,一阵激烈的颤动过后,那东西消失于我的手中,离我四五米远的姚谦书则滚倒在地,嘴巴里有大口大口的鲜血吐了出来,没有停歇,不多时,人便倒在了地上,受了重创。

我瞧见地上那拥有着一身刺符纹身的家伙,浑身青黛之色似乎浅薄了几分,抬了头来,拳头被我攥得紧紧。

果任在那徒弟的志气被我短瞬间破去,整个人如同去掉了骨头的蛇,瘫倒在地之后,整个人也变得黑雾缭绕起来,浑身“魔焰”,为了避免我对姚谦书的二次伤害,他嘶吼一声,直接朝着我冲了过来。我正在想办法对敌人产生最基本的震慑作用,下下狠手,便见果任法师如同一道离弦之箭,倏然朝着我连出四拳,那风声呼呼,却是凌厉之极,当下也是下意识地做了反抗,避开锋芒。

身具降头奇术的果任法师,这速度十分迅疾,在几秒钟的时间里,与我交手十来个回合,那双手捏合如毒蛇吐信,一会儿在我的喉咙间,一会儿晃到个腋窝处,一会儿又飘忽到了胯间,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暴风骤雨,无一处不停歇。

静若处子,动若狡兔,对方的手段还真的是凌厉,而在旁人眼中,那浑身青黛泰纹的汉子与我一触即溃,三两下,人便狂吐鲜血,而受人敬畏的果任法师则化作了一团黑雾,围着我狂攻不下,这战况确实是十分激烈,让人心惊肉跳,触目惊心。

说实话,果任还真的是无愧于据闻仰光附近最杰出的降头师之一这称号,别的不说,光这瞬间的爆发力和格斗水准,也着实让人侧目。

不过正所谓降头师,擅长的东西并不是打打杀杀之间的手段,在与我形成了胶着僵持状态之后,果任倏然间人就闪到了东北角,这处几乎没有什么人,站在这个位置,果任法师身子半蹲着,犹如那蟾蜍蹲坐,眯着眼睛瞧我,说果然是从国内请来的年轻高手,真是好本事,竟然能够做到这般地步,只可惜,太过于年轻了,肝火气盛,则害了自己的性命。

他身子轻微一动,手中立刻多了一串古铜色的铃铛来,轻轻一晃,我感觉双脚几乎都黏到了地上一般,脚下的土地如同那胶水,将我给紧紧粘连到,动弹不得。

不过这紧紧只是一种炁场变化的陡然感觉,一秒钟过后,我开始感觉到身下的土地开始变得绵软,宛若泥潭,有无限的吸力从里面传出来,我低头一看,只见这原本只是木块的地板上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从那口子处有密密麻麻蠕动的斑斓腹虫涌现,拇指大,朝着我的双脚之上攀爬而来。

很快这些虫子就将我大半个腿部给包裹住,尖锐的口器开始撕咬着我的肌肤。

蛊术迷幻么?我一声冷笑,这本事旁人会怕,我哪里能够被这玩意迷惑,当下一跺双腿,口吐真言,内狮子印结在胸口,朝着果任法师断然印去:“一切奸邪,破!”

这一击而过之后,我发现漫天的血色已经开始在我的世界里面,蔓延开来。

☆、第十二章 战!缅甸地区顶尖降头师

一片耀眼的诡异红色充斥着我眼中的世界,无边的血腥、杀戮以及天灾,等等一切恐怖的情绪,在一瞬间降临到了我的心头,这种极致的残酷让我的心神大乱,感觉到这种恐怖的气息似乎直接来自于另外的一个世界,充满了冰冷的、冷漠的以及诡异之极的荒凉感。

这种强烈的冲击倘若是寻常人,说不定就精神崩溃,也就是蛇精病了,然而我却又是何人——历经无数生死,那神经早就宛若钢浇铁铸,当下再次结印,内狮子印即出,这乃佛教密宗之法,手指头连接恢宏佛意,当下也是再次出击,将笼罩于我这整个精神世界的阴霾,给再次击破。

轰——我心中嘶吼着,然而这根本就是悄无声息,世界在印法结出、前推之后,倏然一清。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真实而清晰,我瞧见堂下安坐之人不多了,大部分人都惶然退到了角落或者门口处,我看到李宇波这小子吓得连连后退,倘若不是阿洪扶着,这小子只怕就要瘫倒在地了,我还看见那条浑身刺符纹青的大汉被人搀扶下去,而与我拼斗的果任法师则在离我四米的地方,手中持着一坨生长在银盘中的血肉,正对着我。

我眯着眼睛一看,方才知道自己刚才所有的感触和体验,都是来自于他手中这物。

这东西盛在一块刻满繁复符纹的银色圆盘中,整块肉足有手掌大,扁长块状,呈现出了粉嫩的红色以及清亮的黏液,不停蠕动,许多丝状触角紧紧黏着银盘,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那肉块的中间,有一颗黑白两色的圆珠子,我怎么看,都像是人的眼球。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心中对这种眼珠子极度排斥,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这东西给扔在地上,踏上一万脚,碾个粉碎。

不过为了保持理智,我还是压制住这种近乎生物本能的冲动,努力地调节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处于最佳的状态。果任法师瞧见我在陡然间就清醒过神志来,手中那银盘一收,凝重地瞧着我,缓缓说道:“不错啊,能够在我的精神冲击下,瞬间保持清醒,小伙子,你的意志可真的是坚定啊……”

我踏前一步,看着被拖出去的壮汉姚谦书,冷然说道:“怎么,这么说我现在有资格说刚才那句话咯?还有谁觉得我没有资格,站出来,我不介意出手再重几分!”

果任法师摇摇手,平静说道:“不用了,我的弟子里面,还没有能够与你比肩的人,所以你的实力已经得到肯定了,不过年轻人,你确定要跟我赌?”

我点头,说这是自然。

果任法师又问,说你新来,可能没有人提醒你,我可是整个仰光地区,最厉害的术法师之一,便是那大金塔里,比我厉害的也没有几个,你可知晓?

我点头,说你厉害,自然有人说与我知晓了,在我来的地方,比我厉害的不知凡举,不过失踪的雪瑞,与我有非同寻常的友谊。我这次来,答应过她的父母,我必须找到她,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也点头,说好,来签生死状吧。

早已有人备下此物,而且为了照顾我们的身份,这文书还是一式双份,缅文版和中文版的都有,我草草浏览一遍,签下此文,然后勾动肥虫子,摩挲了一下,才将笔递给了他。

生死状签署完毕,双方退回安全位置,然后由主持人大声公示生死状内容,我听不太懂,便眯着眼睛打量果任法师——这个外貌偏老、实力正值盛年的降头师脸上有着一双毒蛇般的三角眼,这使他变得十分的猥琐和凶恶,我仔细回忆起了刚才与他短暂的交锋,感觉他不但拳脚功夫十分了得,而且下降的手段也层出不穷,幻术厉害,手中那银盘眼球也诡异得紧——等等,那眼球血淋淋的,仿佛是刚刚掏出来的一般,难道是……

我想到一个可能,心中不由得诧异,难道郭佳宾与钟水月已经能够完全地控制住崔晓萱生下来的那个怪物魔罗,并且将这魔物的眼睛掏出了一颗,用来给自己师父上贡,寻求庇护么?

果任乃当地豪族,他并不在意些许财富,在他们这种人的心里面,从始至终,追求的都只是力量。

想到这个可能,我似乎对事情的前因后果有了一些把握,这时又是一声清脆的磬响,回音游荡,果任已经化作一道黑影,朝着我倏然前冲而来。

这是我独自面对的一位成名已久的南洋降头师,此人的战斗风格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玩弄神秘的降头师,而如同邻国那凶猛狠戾的泰拳高手,指戳、肘击、高踢腿、头槌……一连串的攻击行云流水,如瀑布连绵,不过这种强度的格斗,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当下也是空着双手,与他过招。

然而再次交手之后,我才发现此人在明处是运用修为拳脚相加,暗则不断地将指甲处蕴含的粉末朝我弹射,行走的步伐诡异变换,一直试图通过空间移位,将我的气场变得紊乱,继而再次实行降头之术。

若以接敌为前提,降头师分为两种,一种是终日在巫像前祈祷,将自己的一身念力萃炼,然后通过谋算、排列和毒性牵连,不露面而杀人;这种类型的降头师最多,还有少部分就是实打实地战斗,他们通常有着一身厉害格斗技、召唤技以及体术,能够通过与敌人纠缠的过程中对其下降,达到高效、轻松以及迅猛的目的,而果任法师属于后者,乃实战型的降头师。

难怪此人胆敢号称是仰光地区最厉害的降头师之一,暗中诸般手段不计,他这一番恐怖杀着,的确也能够让人胆寒。

激烈的战斗一直在持续,几乎每一秒钟都有着凶险,这战况左右倾倒,有时我占上风,有时又被追得处处逃遁,而我们的战场也不再局限于堂内,当我被一脚飞蹬,破壁而出之后,我们两个都跃到了草庐堂前的平地上来。

这里是果任法师授徒的道场,上面修葺平整,周围有石锁若干,都是用来打熬气力之用,我将这百斤石锁轻松挑起,与果任玩起了“扔枕头”的情侣游戏,将他这院子里好是一通砸,墙裂屋垮,惨烈不堪,漫天的石锁飞舞,吓得来参与讲数的几个老头子紧紧捂着胸口,显然心脏是有些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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