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口中不言,再次伸出如同鸟爪的左手过来讨要,杂毛小道不由得恼怒起来,口中嚷道:“这位大师,我们只不过适逢其会,将这东西从贼人手中抢下来而已,现如今也交还给你了,为何还要苦苦相逼,难道你真以为我们哥俩个儿是那软柿子,可任你随意拿捏不成?”
老僧人听了杂毛小道的话语,依然还是不说话,只是将左手前伸,拦在我们的面前。
我本以为这位大师是个哑巴,然而在星光照耀下,却看到他脏兮兮的僧袍内里挂着一个黑色的檀木牌,上面篆刻着“禁语”二字,侧面居然刻下了七道大年轮,不由得心生敬仰,原来我们面前这老僧人,竟然是一位修闭口禅的大师,而且一闭便有七十年。
何为闭口禅?佛家认为,一切众生之生死轮回,皆由于身、口、意三业所致,若消除此三业,可速得解脱;而这闭口禅,则是“止语”或“禁语”,即禁止ziji说话,目的就是为了减少口业。
“闭口禅”的来历、缘由,多知无益,欲多知更无益,口业少造了,意业反增加,欲得反失也,佛教存在的意义除了度己,还在度人,倘若ziji将与人沟通的语言给停住了,终究走得不远。然而作为一种修行法门来说,这闭口禅可就是真正厉害了。
要zhidao,佛家讲究克制,修身、修性,shijiè是一个大宇宙,人体是一个小宇宙,只要顿悟,人人皆可成为觉者,可以成佛,tongguo这种对意志的反复锤炼,使得修行这种入世法门的僧人,都nénggou在修行的路上走得更远。
尤其让人震惊的是,我们面前的这位老僧人,他一闭口,便有七十多年。
七十多年啊,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常人一天不说话都要崩溃了,这个老僧人并非哑巴,却nénggou坚持七十多年,这样的老怪物若是将蓄积这
么多年的意志,用真言的形式一举激发出来,我很难以想象,那可是怎样的一副恐怖场面?
我nénggou看到那檀木牌,杂毛小道自然也瞧得分明,他收敛起了笑容,拱手好言说道:“大师,东西在此,我们放下来,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遇见这样的狠人,他的话语倒也变得简洁明了,méiyou再耍花花场子,只求逃遁离开。然而这邋遢老僧人并不理会,一张脸上面无表情,将手伸出来,放在我们面前。瞧他这副样子,我不由得心头恼恨起来,这老和尚不去抓此行的主凶洛飞雨,反倒是与我和杂毛小道这两个酱油党纠缠不休,实在可恶。
然而我们却也不想跟这样的高手白白打一架,不清不楚的,于是耐着性子问您到底要shime?
老僧人用鸟爪yiyang的左手,点了点我的心下绛宫金阙之地。
我的神情严肃起来,这里别的méiyou,唯有待着正在沉眠的金蚕蛊。杂毛小道见我脸色难看,附在我耳朵旁问怎么了,他要shime就给呗,洛飞雨在后边跟着呢,我们犯不着跟他打一架,反倒便宜了洛飞雨那臭娘们估计还忌恨着上次在藏边山腹中被我们哥俩摆的那一道,倘若zhidao我们的身份,只怕我们很难走脱了。
我苦笑,说这老和尚要的是我的肥虫子,你说我能给么?
“shime?”杂毛小道眼睛瞪得滚圆,气急败坏地骂道:“老和尚,我们好话说了一万遍,就是想着避免内耗,一致对外,可你还给脸不要脸,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们哥俩儿好欺负?”
老僧人夷然不动,根本不理会这些。
杂毛小道气呼呼地嚷道:“小毒物,我们走我们的,这老和尚但凡敢拦着我们,咱就……”
他朝前疾走好几步,结果一道身影闪现,老僧人居然又拦在了他的前面来。杂毛小道话语都还未说完,顿shijian一阵羞恼:“肥虫子自然是不nénggou给的,沙钵大的拳头倒是有一双!”因为心急邪灵教洛右使接下来kěnéng的报复,我们需要赶紧离开,当下也顾不得翻脸,杂毛小道挥拳就朝着面前老僧人击去。
不过他出手倒也是zhidao轻重的,只敢击打那老僧人的肩膀,怕把这个垂垂老朽的和尚给不小心弄趴了。
然而杂毛小道的担心很明显用错了difang,他的右拳与老和尚鸟爪一般僵直的左手相交,fangfo撞上了最坚硬的钢铁,顿时就一声痛叫,收回了手,看着拳骨之上,红肿一片。
杂毛小道一声惨叫着往后退开,那老僧人正待移动身子前进,turan发现脚下有青黑色的藤蔓游动,将双腿给紧紧缠住,不让走脱,小妖朵朵在我们pangbian叫道:“楞着干shime,还不赶快跑?”
山林之中,果然还是小妖朵朵的主场,我们相视一笑,朝着南路就是一阵狂奔,飞快地往前边儿逃开,小妖蓄积气力,将一大篷青木乙罡灌注入了这土地之中后,飞身在我们身后赶来,大声叫道:“6左,杂毛叔叔,这老和尚看似并不厉害,我们合力,或许nénggou将他擒杀,为何我们还要跑呢?”
这小狐媚子的称呼向来就混乱,一会儿叫我哥哥,一会儿又直呼其名,而叫杂毛小道却是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