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钱剑是用一串满是铜锈的古钱与红线捆绑而成,朴实无华,就跟刚刚从墓中挖出来的一般,对普通人并没有一点儿威胁,跟玩具一样,然而当他一祭出,朵朵愤怒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恐惧。
在我的感应中,那金钱剑中,蕴含着一股浓重而锋利的力量,对人或者无碍,但是对朵朵这种形态来说,确实如同硫酸一般的威胁。于是朵朵退了,往后急退数米。
一道青黄色的光芒,从金钱剑第一枚铜钱处迸发出来,堪堪落在了朵朵的身上。
朵朵避无可避,伸出双手,与这股青黄色的光芒对上。
她的小手上面,满是浓郁的黑色癸水精华。那是虎皮猫大人斩杀了鮨鱼之后,给朵朵留下的财富。
而就在青玄扬出手中金钱剑对付朵朵的时候,我已然飞身过去,重腿踢向了青玄。这个黑衣道士身子轻轻一偏,避开了我这猛力的一击。而我却也仅仅只是虚张声势,争取时间,第二击,摆腿横扫到了青玄的左腰。青玄往旁边跌落,而我则冲到了他的上方,抬脚就踩。
青玄一番滚动,避开我这大力一踩,再次翻身站了起来。
他手中的金钱剑缓缓移动,指着脸色由墨青变得苍白的朵朵,然后回头盯着我,像受伤的恶狼,剧烈地呼吸着,然后冷冷地笑。他说早知道如此,昨天就应该把你给杀了,免得如此麻烦。
我盯着他,一言未发,后面是冉冉燃烧的火把,我在等,等着青虚或者青洞过来救援他。
引蛇出洞,这样才好将青虚那锦绣卦囊给趁乱拿到手。
然而然我没有想到的,那两人并没有过来一个,而是冲过来两道高大的黑影子——怨灵符兵。刀风响起,我往旁边猛地一躲,发现两个比上回还要浓郁的家伙,已然悄无声息地冲到了我的后面,一把陌刀、一柄三尺青锋,身着明光铠,鳞甲铁片,如同移动堡垒。
它们与之前一般强大,也和之前一般弱小。
然而我的怀中,并没有震镜存在,与杂毛小道的血虎红翡一般,都被青虚给收去。
看着被符兵逼得东躲西逃、狼狈不堪的我,青玄脸上浮现出了惯有的狞笑,欺身而上,左手燃符逼开朵朵,右手以最凶猛的黑虎掏心之势,朝我猛扑而来。他显然是对我这个曾经柔软的羔羊恨透之极,这一番攻击,竟然用尽了毕生精华,不留一丝回旋余地。
这一拳在我的感应中,就如同出膛的炮弹,将周围的空气给拉扯收缩,即将印在了我的胸口。
时机、气力、身法都呈现出了青玄的巅峰状态,这个黑袍男子,有信心将我给一举击杀。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的脑海突然轰地一震,漫天黑暗,像是被某种意识所接管了一般,无比冷静。
我也无法形容当时的感受,只感觉在那一刹那,心坚如铁。
每天坚持形如瑜伽一般固体锻炼的我做出了一个古怪的动作,将临加于我身上的一刀一剑给果断避开,然后蹲身下躬,右手向大风车式的由后往前摆动。青玄带着诧异的表情一拳击空,而我晃荡的右手则已经准确无比地摆动到了青玄宽大道袍中的裤裆处。
我捏到了一串肉乎乎的东西,其中有两个鸡蛋形状的东西。
然后我毫不犹豫地使劲一捏——恐怖杀招之“猴子偷桃”!
不可一世的青玄浑身一颤,如同魔神在世的他捂着裤裆跪倒在地,然后像个无助的孩子,大声地惨叫着。而我则用带着血浆浓汁的右手朝青玄的脑后一抹,往前疾走几步,避开了那两个符兵的追杀,猛然回头,在我的视野中,竟然有整整八个相同模样的符兵朝我冲来,而远处的青虚则在狂叫着:“杀了他,杀了他!”
浑身浓烟的伏兵持刀或剑,或者长矛,一同冲上前来,这个时候的我浑身一震,恐惧之心重回心中。
我望着手上这滑腻的血浆,腹中作呕。
我转身就朝着茂密的竹林子中跑去。
后面几乎没有踩地的声音,但是我知道,符兵们已然就在我的脚后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