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皆点头称是,杂毛小道便问杨操,说可知道“火离七截阵”否?
杨操说莫不是武当山创教人君宝真人所创的那“真武七截阵”的尾阵图?杂毛小道点头说然也,杨操说识得,君宝真人此阵流传甚广,不过知其奥妙者,少之又少,故而我也会些皮毛而已。
世人皆知君宝真人张三丰为武道大家,太极的先驱,却很少有人提起他的道士身份。与金庸先生小说中不同的是,君宝真人幼时从师碧落宫白云禅老张云庵,中年入道的导师为丘真人,一生浪迹天涯,遍寻名师,晚年在全真故地终南山得火龙真人授秘诀,集崂山、全真、天师等内外丹鼎道家真传,号曰“隐仙”,从元末到明初永乐十五年,足足活了170岁。
如此人物潜心研习出的阵法,可见其有多么牛波伊之处。
杂毛小道也不啰嗦,从百宝囊中拿出各种布阵用具,符箓、红线、幡布、铃铛、红烛香线、兽骨……一一拿起,两人手熟得很,在短暂的沟通之后,开始迅速地祈祷布阵开来。我则跑到了左厢边的那扇窗户处,这窗户是寻常向下的格子窗,上面还雕得有简陋花儿,蒙着一层发黄的草纸。
在抵住了大门之后,活死人群进不来,便开始朝着两面游走,见到有窗户,就捡起石头猛砸。
也有凭着手推的。
没两分钟,这窗户便被砸出了一个窟窿,迅速扩大,探出几个狰狞恐怖的头颅来。
我心中惶急,这种情况,叫我们怎么守上半个小时?
所幸这窗户高约一米五,墙厚几十公分,活死人探头爬进来,有些勉励。砍刀不给力,我从旁边捡起了一根大木棒子,对着一个顺着同伴身体爬上来的活死人就是一通猛砸。虽然才入土几天,但是我对面的这个活死人却浑身腐臭,下巴烂完了,流出滴滴答答的黄色尸水,僵硬的脸上一层尸油,我这一通砸,脸都变形了。
然而他却甚是坚忍,居然双手抓住我那碗口粗的木棒子,想要跳进来。
这些活死人的力道都甚大,比死前的时候更加强壮。
我使劲地捅动木棍子,发现有些阻力,当下也不犹豫,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毫不犹豫地对着近前的这僵尸开火。
枪声一响,湿漉漉的丑恶头颅立刻出现了一个大洞,往后倒去。
我趁机使劲往外面一捅,围堵在窗口的三两个活死人全部都被拨开。
当我的枪声响起的时候,同样的声音在屋子的好几个地方或早或迟地爆响出来,胡文飞是个老江湖,这种突发情况他见得不少,应付自如;然而吴刚、马海波、小周和老金几人虽然也是胆大心细之辈,但骤然见到这些一身腐臭烂肉、表情狰狞得如同恶鬼般的活死人,闻着这臭烘烘的尸气,也不由得腿软,早就忍不住用子弹招呼。
老金作为一个山林向导,虽然也打过猎,但却是最没出息的一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想跑过来帮我,被我喝开,哆哆嗦嗦地抽出一把猎刀,跑到胡文飞那边跑去。
祠堂里所有人都在忙碌挣扎着,唯有那个叫做悠悠的小苗女抱着装有虎皮猫大人的布袋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昨天牛皮烘烘、秒杀鮨鱼的虎皮猫大人,此刻依旧还在沉睡着。
朵朵因为救我身受重创,至今仍然躲在槐木牌中休养沉眠。
金蚕蛊因为遭受了洞子里不知名生物的惊吓,至今仅仅跟我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络。
我发现我可以凭恃的伙伴越来越少了。
四面楚歌的困境中,需要我一个人去面对这惨淡的人生了。
外面的活死人并没有因为同伴的死亡而停止进攻,它们前赴后继,陆续地爬了上来,试图从窗户外跳进来,吞噬我的血肉。失去了金蚕蛊和朵朵的支持,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害怕,我已经拥有了气感,在肥虫子的帮助下沟通了阴脉与阳脉之海,根骨雷音,即常人所言的“打通任督二脉”,尾闾、夹脊、玉枕三穴可行周天运转之意,感道学之所在,气力通达,比常人要绵长和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