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萧萧哭得涕泪滂沱:“洛家俊,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啊!”
洛家俊的手伸进去,捧着她的脸说:“萧萧,我这辈子还没有傻过,就让我为你傻一次吧!”
押解的两个警察也被他俩哭得眼泪汪汪。
……
洛世勋被救护车送进医院,经过抢救,没多久就醒来了。
他伤感地对钱玉美说:“你说,养个儿子有什么用?为了一个女人,公司不要了,家不要了,连父母都不要了,他怎么这么狠心?”
钱玉美劝他说:“你也别太伤心,家俊没那么狠心,他不是还让服务员来看你了嘛,这只是他一时气着了说的狠话,过段时间就好了。”
“罢了,罢了,”洛世勋说:“撤诉吧,不管他了,他爱怎么折腾由他去,我只能尽力帮他守住这份家业,哪天守不住了,我也无能为力了。”
“不能撤诉,”钱玉美忙说:“如果撤诉,封萧萧出了狱,家俊一定会和她公开婚事,那杰森就会知道,你和家俊被赶出公司事小,可老爷子怎么办?”
洛世勋想起年迈的父亲,又是一阵悲痛,说:“我是天底下最无能的儿子,也是最无能的父亲,帮父亲守不住家业,又给不了儿子他想要的幸福,我这种人活着不如死了!”
“你可不能这么说,”钱玉美努力解劝:“老爷子把公司交给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年轻,你管理了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不是你,公司早就落入旁人手里了。
“现在家俊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想救封萧萧出来,只要我们坚持起诉,法院给封萧萧定了罪,家俊自然就没兴趣再和我们闹了。
“那时候他就会回到特琳娜身边好好过日子,公司也会回到我们手里。所以您不要着急,也不要撤诉,坚持一段时间就好了。”
洛世勋心灰意懒地说:“我不管了,你自个儿作主,撤诉也好,起诉也好,都随你。”
“那你就别操心了,我来安排就是。”
钱玉美说得冠冕堂皇,她这样做是为了洛家,为了保住老爷子的公司,只有她自己明白,她为来为去,为的不过是她自己。
因为只有把谋害洛家文的罪名栽在封萧萧身上,她才能全身而退!
次日早上,洛世勋的情况好多了,钱玉美让他在医院静养,她独自来到警察局,催警方尽快判封萧萧死刑。
周菲菲一看见她,就不由冷笑,能把自己的儿子逼得大哭,逼得坐牢,可想而知,这样的母亲实在不值得尊敬。
她说:“抱歉,这案子现在又有了变化。”
钱玉美问:“什么变化?”
她说:“一个叫洛家俊的人投案自首,说是他杀害了洛家文,所以需要重新调查。”
“什么?”钱玉美大吃一惊:“我儿子怎么会是凶手?洛家文是他的亲大哥,他怎么会杀他大哥?”
周菲菲说:“据洛家俊自己交代,因为洛家文抢了她的女朋友,他早就怀恨在心,所以杀了他。”
“不可能!不可能是我儿子,警官,你们赶紧把我儿子放出来……”
周菲菲耸耸肩膀:“抱歉,这起案子不是我在负责。”她转身走了。
钱玉美气得骂:“不是你负责,你多什么嘴?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周菲菲走远了,没有听见。
钱玉美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但她有一个唯一的优点,就是心疼她儿子,得知洛家俊被关起来了,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养儿防老,她辛辛苦苦养个儿子,不就是指望将来老了、病了,洛家俊能在病床前侍候,可他如果被指控杀人,她以后还靠谁去?所以她不能不着急。
她找姚警官了解情况,姚警官说的和周菲菲说的大同小异,然后她问怎么才能放洛家俊出来。
姚警官抱歉地说:“我们还要调查,如果他杀害洛家文的证据确凿,就出不来了。”
钱玉美急晕了头,忙跑回医院告诉了洛世勋。
洛世勋叹气说:“看吧,如果你不撤诉,他就自首,把责任揽在他身上,也要换封萧萧出来。”
钱玉美说:“那怎么办?我们撤诉吗?”
“你不撤还能怎么办,”洛世勋忧伤地说:“我们已经失去了家文,难道还要把家俊也葬送掉?”
钱玉美逼于无奈,只能决定撤诉,想以后再找机会陷害封萧萧。
可她撤诉了,洛家俊和封萧萧也不能出来,因为谋杀是大案,不同于普通的民事纠纷,检察机关如果找到了证据,要对他们提起公诉!
钱玉美彻底傻眼了!
现在她要想让洛家俊出来,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她自首,把当年害死洛家文的经过全部说出来。
但是,她不想坐牢啊!
现在的钱玉美面临着非常痛苦的选择,一边是她最爱的自己,一边是她深爱的儿子,她应该让谁坐牢?
如果是一个善良慈爱的母亲,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坐牢,换儿子出来。
但一个生来自私的母亲,哪怕她再爱她的儿子,也无法迅速做出选择让自己坐牢,所以钱玉美的心里只能反来复去地受着煎熬。
中午,警察局里突然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把长须飘在胸前,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感。
他拄着拐杖,一个年轻的壮汉扶着他,颤巍巍走了进来。
其他的警察都在忙,周菲菲因为是过来协助查案的,又因为洛家俊和封萧萧的案子需要她回避,所以她反倒比较闲,这里逛逛,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