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多岁的老太爷都在儿子的搀扶下上山来看热闹,老人看完后眼圈微红的说道:“这……这肯定是祖宗保佑,祖上神龙显灵了!咱们宁家,终于重见天日了!”
宁寒栖围上来向老大爷打听:“太爷爷,您认识这个吗?”
老太爷双手颤抖的拉过宁寒栖,语言不清的说道:“孩子……你,咱们宁家的以后,就交给你了。你要……要像你……父亲一样,做个好族长。”
宁寒栖:……他就知道不该寄希望于这位太爷爷,毕竟他都九十多了,早就老糊涂了。
这时老太爷却扔掉拐杖甩开子孙,双膝跪到那眼泉前,虔诚的跪拜起来。拜完以后,老太爷就在儿孙们的搀扶下回去了。留下的人面面相觑,这时人群里才终于有人喊了一声:“我们傻了啊!叫族长过来看看啊!族长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天天在祠堂里翻阅祖宗的书籍,肯定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宁晨华也跟着反应过来,说道:“是啊!唉,寒栖,玹叔呢?打电话让他过来啊!”
宁寒栖支支吾吾,想说我爹这会儿没空,他应该在忙着……谈恋爱。不过这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应该……谈完了吧?
这时宁寒栖的手机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果然是老爸打来的。宁寒栖接起电话,宁玹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他清了清嗓子,待恢复了平日的朗润后才说道:“宝贝,我……捉了只鸡回来,晚上给你做啤酒鸡?”
宁寒栖的眼睛亮了亮,说道:“好啊!咦?爸,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忽然给我做鸡吃了?”因为宁玹有点怕杀鸡,所以他只有在重要的日子才能吃到啤酒鸡。如果实在想吃,他会去隔壁镇上买。自己亲手杀鸡来做的,除了生日,过年,就是几个重要节日了。
宁玹沉默了片刻,说道:“嗯……宝贝,你别多想,爸爸最爱的人是你……”
宁寒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爸爸是怕自己反对他第二春吗?立即说道:“爸,你才想多了。你和秦大叔的事我不反对啊!你为我操劳了二十年,难道谈个恋爱还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吗?您放心大胆的谈吧!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另一端的宁玹脑仁儿生疼,他想说情况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复杂。他不是什么爸爸的第二春,而是你的亲生父亲。可宁玹又怕宁寒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所以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宁寒栖这时却说道:“对了爸,我这儿还有事儿要和你说呢。这边的这口泉……啊,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回去再和您汇报。”说着他挂断了电话,拉着卫则炎的手说道:“走,炎炎,咱们把这件事告诉爸爸去。”说着两人也不理会宁晨华的追问,朝山下跑去。
宁寒栖脑子里正有无数的疑问,宁家的后山上为什么会莫名奇妙的冒出一口泉?而这口泉的造型,又与他墨珝空间里灵泉的造型很相像。但灵泉没有那么大,可石头的质地是一样的。也是用这样的石材,雕刻而成的蛇首泉眼。
宁玹曾告诉过他,蛇属阴,宁家祖上以蛇为族徽,这是可以解释通的。所以,后山那口泉,其实就是宁家祖宗留下来的吗?那它几十上百年没有喷涌,为什么如今忽然喷涌了?
宁寒栖到家后就跑进宁玹的房间,拉着他去说事儿了。卫则炎没有跟进去,知道这件事可能关乎宁家人的秘密,就算进去了可能也会被支出来。他闲来无事,给葡萄藤浇了浇水。刚浇完水,就听到厨房里有人叫他。
卫则炎抬头,便看到秦战大叔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冲他勾了勾手指,说道:“小卫啊!到叔这儿来,叔跟你说点儿事儿。”
第53章
虽然他下意识的觉得秦战找他不会有什么好事儿,毕竟这位大叔每次看到自己都一副看拱了他家的白菜的猪似的一脸嫌弃。不过毕竟那是长辈,而且卫则炎下意识的觉得,这位大叔似乎和小肉包的父亲关系不一般。
作为喜欢小肉包的小攻,他可以灵敏的嗅出秦大叔和玹叔身上那股暧昧的味道。尤其是秦大叔在看着玹叔时眼中那种急切的渴求,想来和自己看小肉包的时候差不多吧?
于是他一脸乖巧的进了厨房,对在桌案前做啤酒鸡的秦战软软的叫了一声:“叔叔好。”
秦战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说道:“唉,少跟老子装。都是千年的王八,跟谁装孙子呢?”
卫则炎:???
秦战冷笑道:“小卫啊!你这个同志不厚道啊!做人得诚实,撒谎是不对滴!”秦战一副革命老同志对待小战士的态度,其实一点关爱后辈的意思都没有。有的只是“呵呵你小子等着,看老子不嫩死你”的表情。
卫则炎是聪明人,秦战说得对,他一看就是只老狐狸,自己那点小伎俩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住他。毕竟既然自己能看清他与玹叔的暧昧,他也一定能看清自己这点小伪装。卫则炎只好摘下那薄薄的一层面具,放松姿态说道:“秦叔真是老奸巨猾。”
秦战也不生气,说道:“彼此彼此,也就是那大小两天真能相信你。跟我说说吧!你们舒家,这是唱的哪一出?把你这么个宝贝外孙扔到这荒山野岭里来,不会是有什么不良目的吧?”
卫则炎想了想,低头沉思了片刻,抬头说道:“京城秦家,现在掌舵的和秦叔同名同姓。这个……不会是个巧合吧?”知道他母家是舒家,说明肯定不是商圈儿里的人物。能将他与舒家联系到一起的,身份肯定低不了。他左思右想,京城显贵圈儿里,姓秦的,除了那家曾经出过元勋的,他也想不到别人了。
再一想,秦家如今的掌舵人,不正是叫秦战吗?也怪自己从前没往那方面想,毕竟秦大叔只是个房客。他一门心思扑在宁寒栖身上,怎么会注意这个外人?
秦战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哟,行啊,小子不一般啊?这么快就猜出我是谁来了?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啊!”
卫则炎的态度稍微恭敬了些,弯腰低头道:“秦叔您抬举我了,您的大名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的地位是拼命拼来的,不是祖宗给的。单凭这一点,我敬重您。”说着他冲秦战以后辈的姿态欠了欠身,很是卑躬。
这马屁拍得秦战挺舒服,不过也不能抵消他拱了自家好白菜的仇。秦战冷着脸说道:“少跟我拍马屁,来来来,干点儿人事儿,别一天到晚往出晃悠!做饭会吗?”
这个卫则炎还真不会,别说做饭,他从小到大因为身体的缘故,连家务都没做过。即使是坚持锻炼,老妈也整天提心吊胆的。卫则炎怔了怔,迟疑道:“……这个……”
秦战一看把他拿住了,立即道:“怎么?你追寒栖,连饭都不会做?那怎么能行!这样,我指挥着,你来做。不会做没关系,我看看你的学习能力怎么样。”
于是这一整个下午,卫则炎在秦战的指挥下闷在厨房整整两三个钟头,满头汗渍的给宁寒栖父子准备晚餐。
而宁寒栖和宁玹父子,针对后山泉眼的问题进行了讨论。宁玹听完宁寒栖的叙述和描述之后就知道,这眼泉一定与宁家人有关。他曾读过宁家村近代村史,从高祖开始,宁家村就是一片萧条寂寥了。那个时候中国正处于战乱时期,村史记录的也不是十分完全。只是有一笔记得清晰明了:宁家族长宁子峦封祖泉于墨珝,掩双龙道,宁家村全族迁徙以避战祸。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宁家村的每一代族长不是夫夫劳燕分飞,就是伴侣早亡。当然这与战乱也是分不开的,到他父亲这一代,情况也没有改观。直到他这一代,也是伴侣之间分开了整整二十年。
宁玹猜测,后山那口泉,一定就是村史中所记录的祖泉。他从前一直以为墨珝指的是手上的空间灵玉,现在看来应该指的是墨珝山。
可是祖泉近百年没有喷涌,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喷涌了?他的眉心皱了起来,等等,该不会是因为……我吧?
宁玹思考着这个问题,宁家村部分村史曾被销毁或封存。如今他所能看到的,仅仅是近代史而已。高祖之前的,一概没有。有的,也只是祖宗的一些奇闻异事。恋爱史每个人能出十册,正事却从没说过一桩。宁玹一开始以为祖宗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教小辈怎么谈恋爱,毕竟宁家墨珝宗第一条家规就是万死不能断了血脉。
可是现在一想,他又觉得,从前宁家肯定发生过什么事。否则高祖以上的村史为什么都不见了?掐指一算,除了高祖从前与伴侣分开几年后重逢复又分开,自己应该是这上百年来唯一一个能在二十年后与伴侣重新结合的族长了吧?
那这后山的祖泉……
宁玹的眉心皱了起来,前段时间小辈们疏通河道,发现前后山是互相呼应的双龙格局。村史里所记录的双龙道,应该就是前后山的双龙河道。既然是双龙道……后山有祖泉,前山应该也有才对。可是,为什么只喷涌了后山,前山却没动静?否则为什么要修双龙道?不是多此一举吗?
宁玹左思右想,抬头对宁寒栖笑了笑:“宝贝,你和则炎……有没有……”
宁寒栖立即摇手,说道:“没有没有!我们俩还……还没做过,毕竟他的病还没好,记忆也没恢复。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宁玹笑了笑,说道:“其实,我看也不像是小孩子了。我觉得这些天他的表现,倒是有条有理,可能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严重。毕竟,你的时间只剩下半年多一点。如果再不抓紧时间,我怕节外生枝。万一他真的恢复记忆,借口你们俩还不是很熟,不肯和你圆房怎么办?”
宁寒栖一听这话,也有些着急,立即问道:“那……您说怎么办啊?”
宁玹想了想,说道:“还能怎么办?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试试吧!如果他抗拒你,就再想办法。……不过,没有谁能抗拒宁家人的身体。毕竟你们认识也那么久了,总是拖着,也不是办法,你觉得呢?”
宁寒栖支吾了两声:“嗯……说是这么说,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