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海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傅琅微笑着说:“我陪着你,地上还挺凉快的。看咱们谁能耗得过谁。”
顾而立有点儿哭笑不得。
“你爱躺哪儿躺哪儿,就是别躺我家来。”卫东海瞪圆了眼睛,红了脸。
“躺你家怎么了?”傅琅半坐起身,攥着他衣领说,“我他妈今儿就打算住这儿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哎呦打人了打人了。”卫东海梗着脖子往傅琅身上撞,“哎呦。”
“操。”顾而立直接揪着卫东海把人拎到了一边儿,指着他说,“你别碰他。”
傅琅也拍了拍身上的土,嫌弃的看了一眼地上,抓住卫东海的衣领,一字一句的说:“从此以后,要钱没有,别跟我玩儿苦肉计。再讹人,咱们就法院见。”
傅琅就想不通了,他欠钱,凭什么让顾而立还?
“你们害死了我儿子我还没有告你们呢!”卫东海气愤得整张脸都爆红,“我他妈要上访,告死你们!”
秦阿姨坐在地上拉着卫东海的裤脚,哭着说:“别说了,咱们够了。”
傅琅压根懒得跟他动手,直接把人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说:“你儿子的死,你比谁都清楚。”
顾而立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秦阿姨,突然觉得很悲哀。
而转脸看到歇斯底里的卫东海,却顿时觉得这人像个恶魔,一点儿都不值得同情。
傅琅从钱包里抽出来五百块钱扔给他:“刚刚没忍住动了手,这是给你的医药费。”
把钱包塞回兜里,傅琅拽着顾而立就往门外走。
“帮你们这么多,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还理直气壮的要钱。”傅琅回头看了他一眼,“拜拜吧您嘞。”
没走出几步远,卫东海就像是疯了一样,举着凳子朝傅琅抡过来。
看见飞过来的铁凳,顾而立瞳孔急剧放大,飞快的一闪身,把傅琅拉到了一边。铁凳子从顾而立肩膀旁边擦过,哐的一声砸到他身后的墙上,磕下来一大块儿水泥。
顾而立看着一只脚变形的铁凳子,脑后直冒冷汗。这要是实打实砸在了傅琅后脑勺上,现在他就已经在地上躺着了。
傅琅也有点儿震惊,盯着铁凳子看了几秒,目光才重新恢复了冰冷。
顾而立握住他的手,转身定定看着眼睛通红的卫东海说:“我不欠你的了,咱们两清。”
也不知道刚刚是擦着了哪儿,伤口呼呼流血,傅琅从顾而立身上摸了一手黏糊的血,回头看了卫东海一眼,咬牙切齿:“操你大爷。妈的,老子不废了你。”
顾而立眉头一皱,拉着傅琅说:“走吧。”
卫东海还要追上去,被秦阿姨死死给拽住了。
“大海啊,你就收手吧。栗子给咱们已经够多了,说实话,他不欠咱什么。”秦阿姨话音未落,就被扇了一个耳光。
“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卫东海大吼,“跟他要钱还不是为了养你。”
秦阿姨哭着说:“你就是为了自己……”
顾而立一字不落全听在了耳朵里,很累。
去他妈的吧。
他不想再管了。
出了这个巷子,看到一家小诊所。
“擦着哪儿了?”傅琅挺心疼的说,“卷起来我看看。”
刚刚要不是栗子拉了他一把,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也就划了一下,消消毒就行了。”顾而立皱着眉毛说。
脱下外套,白t恤已经被血染的红了一片。
诊所的医生拿着棉签沾了酒精往他伤口上抹,抹一下顾而立就吸一口气,抹到第三下的时候。傅琅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抢过棉签说:“我来吧。”
顾而立肩膀上破了层皮,棉t恤把血迹吸干了,伤口得需要清洁一下。
傅琅低头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他的胳膊,抬头问:“疼吗?”
顾而立看着他睫毛眨呀眨的,忘了疼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悄悄用另一只手,在他手背上划了一下。摇摇头说:“不疼。”
傅琅回捏了下他的手掌,用棉签轻轻的抹了一下伤口。
动作轻的就像是在修补一件艺术品。
顾而立忍住想要抱住傅琅亲一口的冲动,舔了舔嘴唇说:“等会儿去哪儿吃饭?”
傅琅低头在他胳膊上吹了两下,轻声说:“等会儿要带凤梨酥去趟兽医那里看看。”
他说话的气息喷在自己胳膊上,热乎乎的,顾而立毛孔都似乎因此而打开了。
肩膀也感觉不到疼了,就一阵儿酥麻,果然傅琅就是最好的麻醉药。
“它怎么了?”顾而立问。
“最近老是闹人。”傅琅把棉签扔了,给他缠绕上纱布,“把林泽庸家的沙发都抓坏了。我估计是该驱虫了。”
“行。”顾而立看着他把纱布包好,还系了个蝴蝶结,没忍住笑了,“我靠,你还有少女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