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子啊。”
李元丰十个鬼车鸟首上下左右,绕以星斗,缠在日月,辅于雷霆,分开四时,氤氲的惨绿丝丝缕缕,凝若镜光,映照出在西牛贺洲中比丘国皇宫内的唐三藏之相。只见梵色如云,禅唱生烟,玉音落宝河,冷辉照月轮,俯仰之间,波光粼粼,云蒸霞腾。在正中央,隐隐有一宝蝉之影,其体长优雅,腹藏金芒,前后翅纤丽明净,稍一抖动,就有难以形容的清音发出,鸣于万界里,讲述自由自在。
只是看到其形,听其蝉鸣,似乎就来到西方极乐世界,端坐在须弥山下,周匝宝焰金光,上卷为璎珞珠帘,再上面,托举金灯万盏,稀稀疏疏的贝叶灵文垂落下来,何止亿万。端坐在下面,舍利高悬,照耀明辉,不惧不忧,快活自在。
真的是,金蝉每一分,都蕴含佛理梵香。
“底蕴深厚啊。”
李元丰见此金蝉异相,以他现在的境界修为,都忍不住赞叹一声。别看唐三藏在西游原著时空中看上去木木呆呆,可实际上他梵理最深,佛缘最厚,后在梵门中成就南无旃檀功德佛果位,尚在纪元之子孙悟空之上,不是没有缘由的。
叮咚,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一声大响,旋即丝丝缕缕的阴影弥漫过来,聚拢在一起,跟帷帐一般,挡在唐三藏身前,遮挡住了他的金蝉子的异相。
叮咚,叮咚,
阴影越聚越多,帷帐越来越深,只从缝隙中透出来斑驳的金芒,若有若无。
“天机。”
李元丰背后十个鸟首中的眸光变得愈发幽深,他看得出来,随纪元进行,西游推进,唐三藏等人身上所秉承的因果和天机越来越深沉莫测,厚重到不可想象。要不是自己因为早开府,并在西牛贺洲中落下立世之基等等等等,拥有不小的西牛贺洲权限,再加上唐三藏处于比丘国,那里魔气滔滔,可以成为自己寄托的凭借,要是换个别的人,即使同样是大罗金仙的层次,恐怕都只能看到一片模糊,发现不了唐三藏金蝉子的回归。
“天威莫测。”
李元丰想到这,不由得踱起步子,窗前琉璃成色,映照外面竹木森然,两叶烟霞,他纵然已到天妖境第八境无极境,可在纪元和天道面前,依旧无法洞彻。以后行事,切记不能急躁,还是得未雨绸缪,多多布局。
李元丰踱着步子,面容上开始露出淡淡的笑容,不管怎么讲,自己现在已经从刚入局的棋子成为最有资格的下棋人之一,任凭是是非非,也能从从容容。要不是心心念念亘古少见的天妖境第九境,早可以闲听落花推棋音了。
“西游越来越有趣了。”
李元丰用手敲打着窗台,发出金玉般的回响,纪元越推进,天运地气越鼎沸,西游路上的各个节点蕴含的辛秘越是勾人,自己既然成了大罗金仙,不能无动于衷。
“还是有不少文章可作。”
李元丰思考西游接下来的进程,念头万千,连绵不绝。
西牛贺洲,比丘国皇宫,后花园里,只听一声又一声的龙吟,刚开始时,尚是微不可闻,须臾后,渐渐变大,呜咽有音,到了现在,惊雷炸响,骤雨不停,尖锐中蕴含着峥嵘,痛苦中蕴含着狰狞,丝丝缕缕的杀机氤氲,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时时刻刻在提升,似乎没有尽头一样。再仔细看,深不见底的黑井中,横着金灿灿的镇海神针,大到不可思议,毫光万丈,充塞所有。
轰隆,
只是镇海神针再是威能无双,也挡不住人间界积蓄无数岁月的恶气浊气污秽之气的喷发,随时间的推移,堵塞的越久,下面的喷发力量越大。遥遥看去,镇海神针这一根大棒子下面,不计其数的龙鳞飞舞,蕴含血迹斑斑。
轰隆隆,
鳞片四下飞溅,打在地上,恶气大盛,照出正在团团转的孙悟空的焦急,他毫毛竖着,钢针一样,能够刺人,眼看镇海神针挡不住了,可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