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从不正眼看她的演艺课老师,如今对她非常照顾。
上课时,把要点一个个掰开了揉碎了讲,唯恐她听不懂。而在她表演得惨不忍睹时,也绝不批评她,只鼓励她“有进步、比上次好很多了”,简直就像一个慈祥的亲妈。然而,随之而来的,是全班的进度被她一个人拖累。
夏绫路过更衣室时,听见两个练习生在小声抱怨:“夏绫?她算什么呀,不就是仗着身后有董事长撑腰嘛。她学不好演技有什么关系,反正以后有董事长养着,但是我们呢?我们的进度都被她拖累了,这样下去啥时候能出道啊。”
“就是,叫那些走演艺方向的人该怎么活?”
后面还有很多抱怨,夏绫没有往下听。
她觉得内疚极了,以前都没有注意过,原来因为她一个人拖累了全班。同学们在她面前都表现得很大方、善解人意,她第一次发现他们在背后意见很大。
她不想这样下去。
当天,她就去了教务处,告诉校方她要免修演艺课。
她的演艺成绩实在太差了,虽然老师没敢直接说她不是这块料,但她自己有感觉——如论如何努力都吃不了演员这碗饭。既然裴子衡也更希望她专心当一个歌手,那么,放弃演艺是迟早的事。
虽然她才一年级,不在免修范围内,但如今她的背景人尽皆知,教务处当然不敢为难,很快就给她办好了免修手续。她也成了帝皇训练营历史上第一个一年级就拿到免修资格的人。
从此,她把大量的精力放在歌艺、舞蹈上。
她的歌唱天赋惊人,每一曲都让人惊艳,还辅修了乐器课、创作课等等,很快就成为整个训练营里唱歌最出色的人。
她能红。
这是每个人的共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年华似水流淌。
她从一个初入训练营的十二三岁小女孩变成了十六岁少女,倾城绝艳,回眸一笑百媚生。如今,整个训练营都是她的天下,老师的嘉许,同学们的崇拜让她如鱼得水,就连来探营的记者也屡屡报道——等她出道那日,一定一鸣惊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出道。
一切听从裴子衡的安排。
这几年,裴子衡越来越忙了,有时候一两个月看不到人影,只能通过报刊杂志得知他的消息。他权威日重,人们提起他名字时越来越敬畏,只有她一如既往把他当成那个温柔的、会在风雪之夜给她系围巾的裴哥哥,对他越来越亲近。
暑假时,她回家。
裴子衡不在家,迎接她的是管家和周妈。
周妈替她拎起箱子进房间,做了好吃的草莓冰淇淋给她:“先生这些日子去巴黎洽谈一个项目,说尽量在下周赶回来。小姐,您先好好休息,先生吩咐我给您换了新的被褥,是上次一个合作方送的白鹅绒,听说很好的。”
夏绫笑笑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