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官带着他七拐八拐,却不是往章华殿正殿去的路径, 而是来到了一处幽静小院中。乌曼司见状心生警觉:“姑姑,娘娘在这里见我?”
“姑娘无需惊慌,进去便知。”那女官抿嘴笑着,恭敬地推开正房房门,请他入内落座——屋子里面却并没其他人。
女官为他奉上茶盏便关门退了出去在外面守着。难不成是自己身份暴露了?乌曼司琢磨着,似乎不像。他只好沉住气,耐心等着。
一眼看见靠墙跟放着架大穿衣镜, 里面明晃晃映出他现在的模样。乌曼司嫌弃地撇撇嘴,扭开了头。
好在没有等很长时间,半刻钟之后,屋外便传来走动声。这几日受的教导让乌曼司赶紧站起身来,摆出笑模样迎候。然而那门一打开,乌曼司的笑僵住了:来的怎么是李忆?
是暴露了吧,他是来拿他的!乌曼司第一反应就是想掀身边的桌子砸过去。不过先于他动手,李忆开了口:“你就是是赵奎之妹,唤作佳佳的?”
原来没暴露啊。乌曼司心中松了口气,不过新的疑问又上心头:李忆来私会赵佳佳作甚?等等,私会?难不成......
“孤便是当今东宫。”那李忆见他不言不语,又道。
乌曼司这才反应过来,忙依着规矩,盈盈下拜:“臣女见过殿下,殿下万安。”
然而膝盖还没沾着地面,手肘便一把被托住:“姑娘免礼。”李忆已来到他身前尺余处,一双眼睛盯着他眨也不眨。
男人的本性使然,乌曼司一眼便看出这看似沉稳无波的眼神,实则正一寸寸刮过赵佳佳的身体,恨不得把这层衣物刮烂。瞬间乌曼司只觉着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今儿这李忆怎么和以前见到的不一样啊?乌曼司下意识地连退两步,与李忆拉开距离。
然李忆还是拉着他手肘不放,紧随着他逼近:“一早便听赵奎提前过你,今日一见,倒是比你兄长说的更惹人怜爱。”说着,那手还沿着他手肘下滑,握住了他手,还摩挲着......
我擦,这是调戏吧?这是动手动脚吧?感情在方锦安面前的那副痴情嘴脸都是装的啊?乌曼司恨不得一拳头揍他脸上。
强咬着牙忍了,乌曼司挤出一句:“殿下谬赞了。”边说边把手往外抽。
然而李忆一把握紧,又伸出另一只手勾起他下巴 :“佳佳可是惧怕于孤?唔,孤知道,外边人都传孤冷面无情。不过日后佳佳你熟悉孤便知道了,孤最是平和可亲的。”
日后?这李忆还真看中了这赵佳佳做小老婆?这李氏一门都是贱人!乌曼司心中骂着,面上却还得撑着笑,又无意识地往后退缩:“臣女惶恐......”
“你还有何可惶恐的?明明,是你先托你兄长传言于孤,说是倾慕于孤。孤才煞费苦心,有了今日之安排。难不成,是你兄长诓骗于孤?”李忆脸立刻沉了下来:“罢了,你这便出宫去吧。”
“不是不是!”乌曼司忙道。他脑念电闪:原来赵佳佳和李忆早就勾搭上了?真是糟糕。先不管了,重要的是不能被赶出宫去,一切都只为了杀掉方锦安......
“不是什么?”李忆依旧阴沉着脸。
“那个臣女兄长不敢诓骗殿下,那个臣女诚然倾慕殿下。”乌曼司垂了首捧了心,娇吟一声——实则他心里恶心的要吐了。
“哦,是吗,孤诚然看不出来呢。”李忆冷哼一声,放开她走到一边座椅上坐下。
此时该做什么?乌曼司正头疼着呢,又听李忆语气不善道:“还愣着作甚?还不与孤奉茶?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日后如何伺候孤与太子妃?”
乌曼司只得赶紧去端茶送水。
茶送到手边李忆却不接:“哪家的规矩教你与孤奉茶可以站着?”